时值冬月,天寒地冻。
大周各地文武百官纷纷奉诏入京,参加楚王行腊大典。
无论是谁都觉得,这一趟封王实至名归,故而大典应该是前所未有的盛况,可叶行却下令一切从简。
朝堂之上,叶行头戴王冠,手持天月刃,坐在专属于他的王座之上,俯瞰着文武百官。
“如今的大周真是人才济济,尤其是征战四方的将帅,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们当中应该无一人超过二十五岁!”
站在武将行列之中的完颜苏烈,当即上前一步。
“王爷,末将今年二十七岁!”
叶行哈哈笑了两声:“看样子是本王记错了!”
“对了,完颜将军,本王看过你递上来的军报,说是西域之外的安息古国和波斯都有使者觐见,不知在何处?”
完颜苏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就在大殿之外。”
叶行立刻对大殿门口的锦衣卫招了下手。
“宣安息古国,波斯国使者觐见!”
没过多久,一队带着枷锁的家伙便哗啦啦的走上了大殿,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而且脸上写满了,不服。
叶行有些意外:“完颜将军不是说两国使者吗?你怎么带上来一群囚徒?”
完颜苏烈满眼的愤怒,从身上取出了一份奏折递给旁边的花灵,由其呈给叶行。
“王爷明鉴,平定西域之后,末将便尚书内阁,请求派出一支商队前往西域。”
“南宫大人精挑细选凑了一些,末将又从当地招募了百人,还准备了大量的金银玉器,桑麻,丝绸。”
“想到商队刚刚到波斯国境,当地的城主便不问原由,将我商队杀的干干净净,随行货物也掠夺一空。”
“末将只得带陈一煌所部三万铁骑,前去要个说法。”
“想到波斯国主竟派出八万人马与我大周为敌,无奈,末将索性溃其军,拔城十七座,俘获其王公贵族,文武大臣近百人回京!”
叶行翻开奏折看了两眼,随即大笑了两声,毫不掩饰脸上的赞叹。
“完颜将军果然威武!不过,陈一煌陈将军,没有随你一同回京吗?”
“启禀王爷!”完颜苏烈赶忙回应:“我与白虎将军都已回京,西北大营只能暂时交给陈将军。”
叶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
“擢陈一煌西北道游击将军之衔,暂为西北大军副帅!”
完颜苏烈恭敬行礼:“末将待陈将军谢过陛下。”
叶行侧了下身子,很是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战俘。
“杀我大周商队的是哪个?”
冰寒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宛若君临天下在场的囚犯几乎同时跪在了地上。
完颜苏烈径直上前,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往前扯了几下。
“王爷,便是此人!”
叶行靠在王座上,眼中的冰寒到了极致。
“推出午门,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昭告各国使臣!”
“本王要让这天下知道,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在场的文武百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
“楚王圣明!”
山呼海啸般的称赞声瞬间响起,众人言语之中的尊崇到了极致。
叶行抬起手中的天月刃,示意众人安静,随即抬手指向眼前的战俘。
“本王可以放了你们,但回去之后要将本王刚才的话转告给你们每一个国人!”
一众战俘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跪在那里浑身颤抖。
听到可以回国,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叶行别和他们过多计较,当即下令殿前侍卫将他们带了下去。
“王爷!”南宫墨从身上取出奏折呈交了上去。
“近日以来,东南地界有些不太平,朝廷运送给东南大军的粮草,一旦进入平洲境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至于粮草根本就送不上去。”
叶行抬眼看向慕容白:“慕容将军,东南大军粮草不济,为何不见你来报?”
慕容白手持玉圭上前两步。
“启奏王爷,东南地界本就物产丰富,况且末将刚刚灭了几个小国,靠着他们的粮仓足以支持大军。”
“至于那平洲地界,末将也有耳闻,有传闻是苏昌侯在当地作乱,但末将派出的探子有报,苏昌侯早已将封国兵马交出,如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
“而且,其侯府所在的位置距离粮草被劫之处甚远!”
叶行脸上的肃穆又多了几分,扭头看向龚燕儿。
“本王记得,这些封国诸侯大多都被迁往蓟城,苏昌侯为何还在自己的封地上?”
龚燕儿略微思索一番,便双手迭放,很是恭敬的欠身。
“启奏王爷,有些封国的诸侯在推恩令之前便誓死效忠大周皇朝,早早地便将各自的封地献给朝廷。”
“苏昌侯便是其中之一,陛下特赐其保留王府,不必动迁。”
叶行点了下头,便对身旁
的春芽招了下手。
“着锦衣卫即刻调查!”
说话间,大殿门口再度响起了高亢的声音。
“河道总理大臣姜辅,河道总督公孙央觐见!”
叶行脸上的兴奋又多了几分,当即放下天月刃走下王座,很是恭敬地迎了上去。
“小王参见皇叔!”
姜辅赶忙扶住了叶行:“王爷折煞老臣了。”
“老夫只不过是顶着个皇族的姓氏,于国于民,没什么大用,王爷才是大周神器所在,当由老夫向你跪拜才对。”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行也不矫情,拉着姜辅到了大殿中央。
“先前召见河道总督府各级官吏进京述职,老皇叔总是推诿河务繁忙,怎么还和公孙大人一起来了?”
姜辅咳嗽了两声,满眼无奈,旁边的公孙央赶忙将一本奏折呈到跟前。
“王爷有所不知,如今河道上各处工程均已完备,大河畅通无阻,可在其最东段的淮水位置还需动一个大工。”
“以此连接淮水一路南下,直通平洲,届时便可令我大周南北相连。”
“即便是从洛城走水路出发,也可直达东南。”
“可这处工程刚刚动手,我河道运往工地的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前去勘探的老河工也是失踪多日。”
“再这般下去,最后一道工程,怕是难办了。”
叶行倒吸口凉气:“又是平洲?”
“看样子是有人在暗中使绊子,想要以此颠覆我大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