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楚匡义龙颜大悦。
直叹赵春和张神农做出来的青霉素药丸乃神药!
不仅可以治以前认为是绝症的肺痨,现在还可以治蛊毒!
之前他便看中了两人所制作的青霉素药丸。
将他们留在京都制作了一大批出来。
他原本是觉得这药不错,想要将此药给囤积下来。
就算是拿去送给外邦,也可宣扬国威。
现在这时候,刚好可以拿出这些药来解百姓的蛊毒。
楚匡义一高兴,就准备把之前那些下旨,招揽神医解蛊毒的奖赏奖给两个人。
赵春和张神农又躺赢了一次。
楚匡义这次实在是封赏得太多了。
张神农大喜过望,一时说漏嘴,透露出来这药丸能制作出来,也有林初渔的功劳。
听完,楚匡义倒是有些吃惊。
林初渔竟然不喜欢揽功。
要不是这个张神农说漏嘴,他都不知道林初渔还有这般的能耐。
楚匡义对林初渔是越来越好奇了!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是他没发现的!
不过既然都知道了这件事,楚匡义就不能装傻充愣。
接着,又派人去封赏了林初渔。
因为林初渔的夫君易琥也立了功的原因。
要单单比较的话,楚匡义赏赐给林初渔夫妻俩的,要比赵春和张神农都要多。
之后,楚匡义派人将赵春他们这将近半年来存的青霉素药丸拿出,按量发放给京都的那些中了蛊毒的百姓。
因为知道那蛊虫的习性。
京都的百姓近些日子都没饮用未烧开的水。
但凡有人去世也都是采用火葬。
用了不到七日,那咳嗽之症便在京都被控制了下来,越来越多的百姓吐出了蛊中,恢复健康。
听闻此喜讯的时候,那压在楚匡义胸口好一阵子的巨石这才消失。
爱民如子的楚匡义特意选了一日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出宫去体察民情,看在城门口的那些中蛊的百姓们的恢复情况。
楚匡义不想太过引人注意,便选择微服私访。
出宫之后又换乘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去往京都的城门外。
……
半个时辰之后。
楚匡义的马车停靠在京都城门口不远处的一处树荫底下。
他捞起马车的布帘。
透过缝隙,他现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着对面那些搭起的病民营帐。
因为不断有人解蛊后,恢复健康回家的原因,现在已经有禁卫军在开始拆空余的营帐了。
阳光照耀下,那里的剩下的病人也不见病态,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散步,悠哉极了。
楚匡义也是头一次见病民营,竟然没有压抑感。
“这宋一虎看着是个粗人,心倒挺细的。”楚匡义不由地夸赞。
他正说着,他的视线里,有一辆马车出了城门,停靠在病民营那边。
对面病民营的那些百姓们似乎都认识这辆马车。
看到它出现之后,大多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将目光汇聚在那边,眸子里也含着憧憬的光芒。
马车里的人都还没下来,小孩子就在原地蹦跳着欢呼:“宋将军和宋夫人来啦!”
病民营的百姓都深知在病民营这边的日子过得如此舒坦,都是多亏了林初渔夫妻俩的原因。
首先,如果不是这夫妻俩劳心费力找寻出来了解蛊毒的办法。
他们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然后,朝廷给的银两不够,林初渔便自掏腰包补贴他们的吃食和其他生活用品。
这要是换做别人,哪能这么大方。
此时此刻,林初渔夫妻俩在这些病民营百姓的眼中无异于是再生父母,救命恩人般的存在。
林初渔和易琥刚下马车,就有一堆小孩子围着他们打转,亲昵地唤着他们。
其他大人们则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瓜果蔬菜。
也不管那么多,林初渔他们是否吃得完,都往他们怀里塞。
林初渔和易琥没什么架子,别人送他们就收着,也不嫌弃。
两人实在拿不下了,百姓们就将这些东西给放到他们后面的马车上,方便他们带走。
林初渔轻轻抚摸着一个七八岁小女娃的脑袋。笑眯眯地询问,“阿丫,这几天还疼吗?”
林初渔头一次见这小女娃的时候,她因为中了蛊毒,小脸苍白,疼得眼泪一直掉小珍珠,可怜得不行。
因为这孩子和家里的宋小凤年纪相仿,长得也有几分相似,林初渔安慰了她几句,对她有些印象。
又是几日不见,小丫头活泼了不少,不见之前的那般病态了。
小丫头摇摇头,咧开小嘴笑嘻嘻,十分俏皮地说:“不疼了,多谢福淑人!我娘说福淑人是救了我的大恩人。”
林初渔莞尔一笑,“那就好。”
“再过几日,等大家的病都好全了,这个病民营也就可以拆了。”
这时,阿丫的娘亲过来对阿丫说道:“阿丫,娘怎么教你的?还不给你救命恩人磕一个。”
“别了别了。”林初渔劝说。
但阿丫没听林初渔的,想起来了这回事便跪了下来。
“阿丫感谢福淑人!”小丫头嗓音奶乎乎地说。
其他人也想着他们病都快好了,怕之后见不到林初渔他们,也跟着跪起。
在场大半的人都跪了下来。
林初渔知道这些百姓是真心感谢她的,但是因为阶层不一样,所以有些更高层面的地方,这些百姓是想不到的。
林初渔看见了之后,脸上并没有带着欣喜的笑容。
她眉宇染了几分焦急之色,赶紧去一个个地扶人起来。
突然之间,有个小个头的男孩高喊:“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话音刚落,在场之人都僵硬住了。
他们跪的是宋将军和福淑人。
哪是皇上和皇后!
这下子,谁也不敢跪了,全部是烫脚似的匆忙起身。
有大人四下张望,幸好没看到周围有禁卫军出现,随即教训那个男孩。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乱喊啊!”
“要是让人听到,可是要杀人的啊!你别害死我们啊!”
男孩并不在意,露出傻笑,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他指着易琥:“他就是皇上!他就是皇上!皇上给我吃!给我穿!我喜欢这个皇上!宫里的那个一点都不好,我才不要那个皇上!我……”
男孩越吼越大声,周围人急忙捂住他的嘴。
而此时,林初渔和易琥的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