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你可知你师父这剩下的两封无字天书如何打开?我试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却都没有显现,不知是何缘故。”
赵构无奈之下,只好向虞允文“求助”。
“回殿下,这天书我师父只是让我转交殿下,并未告知解开天书的方法。”
“只是说时机未到之时,天机不可泄露。想来应该是有某种限制吧。殿下不妨于包裹锦囊的袋子上找一下,看是否有线索。”
虞允文恭敬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猜测的一起告知了赵构。
赵构这心里本来就已经被宋齐鲁这无字天书勾起了好奇心,这心里跟猫舔似的。
听闻后立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起锦囊来。
果然最终被赵构在扎口的编绳末端发现了一节硬物。
赵构嗤的一下笑出声来,这种仿佛与宋齐鲁隔空斗智斗勇的方式,让他很有成就感。
最终赵构在编绳的内部找出一小节宋齐鲁用用塑料吸管封存的“碘伏”。
破开撒到纸面之上后,最终用米汤写就得“天书”显现出来。
上书:“五月初一,吉日吉时,应天,大宝”。
“近贤远侫,事有不虞,东南,逢凶化吉”。
赵构看着第二封无字天书的内容,顿时内心一阵激荡。
这可就大有意思了!
虽没有明说,但是宋齐鲁仍旧点燃了赵构心里藏在心底那按捺已久的“雄心壮志”。
“允文,你师父来之前可有什么事交代于你?”
赵构思忖良久,终究抬起头向虞允文问道。
“回殿下,家师未曾有特别交代,只让家臣带话说,虞允文手上的四十五万贯钱,殿下可予取予求,不够之处,只需传话,剩下的家师会想办法筹集。”
虞允文和赵构的几天接触下来,知道眼前的康王殿下聪慧程度根本不亚于自己。
所以也没打什么机锋,直截了当的将师父的原话告知赵构。
想来师父既然做了交代,二人肯定自会有默契。
“哦?你师父这人真是一个妙人,没想到居然如此青睐于我。”
赵构不无玩味的说道。
“听闻你师父是受你师祖之命才出山的?孤对此事的详细情况倒是好奇的紧。今日正得闲,不若你仔细说于孤听听如何?”
赵构对宋齐鲁这位素未谋面的“奇人”越加好奇。
这未卜先知暂且不说,光是“毁家纾难”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
赵构还曾听闻宋齐鲁本是白手起家,对于他如何在这么短时间,能够攫取如此大量财富,更是好奇不已。
同时也想知道宋齐鲁敢说“为自己兜底”的底气到底何在。
要知道,那事儿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就能办成的。
赵构虽说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知己知彼,但多少得做到心中有数才成。
万一事有不虞,这搭上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小命,搞不好还有可能葬送自己祖上辛辛苦苦打下的这江山。
虞允文把他所知道的宋齐鲁的发家史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着重介绍了宋齐鲁打海盗,安流民和卖海图的事。
其实他对于宋齐鲁短短时日内,合连纵横辗转腾挪之间创下如此基业也是甚为佩服。
要不是亲身经历这些事,换一个人讲给他听,他是真的不会相信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哈哈,你是说你师父当真是白手起家?那这手腕和能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了,当真是不简单。”
“你师父这人可是真的将那海图,硬生生拆成了五十余份拍卖的?”
“确实如此!”
“这有些忒不,忒鸡贼了一些啊!哈哈,他这可是把我大宋下南洋的商家,基本上全部打劫了一个遍啊!他就不怕得罪的人太多?”
其实赵构本来想“夸”宋齐鲁忒不要脸的,倒是想着人家刚给了自己这么大好处,而且虞允文这徒弟还当面,所以临时改口成了鸡贼。
“呵呵,刚开始时候,我也怕啊。您都不知道,这已经从事南洋海上贸易的人和准备分一杯羹的人,竞争那个激烈啊。”
“我听闻之后,就怕有些人对我师父不利,都叫了保安团的人随时准备好去护送我师父了,结果我师父趁着拍卖会还没结束,自己就先溜之大吉了。哈哈。”
“害得我白担心了!结果就这样我师父还不打算放过那些海商,除了那些“大价钱”拍出的海图,像南洋的基本海图还挂在晋江商会和潇湘阁,只需要50贯钱就可以抄募一份。”
虞允文提及此事也是心中发乐,别说赵构了,就是从头一起参与此件事的张半城和赵乾都被宋齐鲁的“骚操作”震惊的半天
缓不过劲儿来。
“呵呵,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这样看来,你师父这也算得上敲骨吸髓了啊,哈哈。”
“然而像他自己所说,是始皇帝派出寻求仙丹的队伍中后人,也不算是空穴来风了。”
“要不是到达过那世界的尽头,也不可能会有这么详尽的地图啊!”
“我可是知道那群商人都精明的很,一般的海图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们甘心自掏腰包的。”
“是啊,我师父说过了,他现在算是秦福船队海图的唯一继承人,就卖的这点钱,根本不算多。”
“这可都是我师父的先辈们,拿生命探索禁区换来的。要不是为了让我大宋一朝的海商更加繁荣,这样市舶司可以为国家收取更多税收,我师父他也不会如此“败家”的。”
“而且我师父还用卖海图得来的钱,免费给流民盖房子,还开办了免费的蒙学堂和医药局。”
“用我师父的话说,这就叫做劫富济贫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哈哈,您是不知道,从我师父嘴里你总是能听到一些异样且有意思的话语。”
虞允文知道宋齐鲁对赵构付出这么多,肯定是有所求的,所以也不禁帮着宋齐鲁“歌功颂德”起来。
“哈哈,好一个劫富济贫,你师父也算是真正的忠义之士。只是你师父这为国为民做出如此之多,当真别无所求?”
赵构还有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宋齐鲁对自己付出这么多,他就不信宋齐鲁一无所求。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赵构还是知道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此时如果拿的宋齐鲁的东西太多,就怕后来他从赵构这里索取的会更多。
他可是知道那些商人,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虽然他对这“大宝”之位有些想法,但是也不想最终做一个任人予取予求的傀儡。
“回殿下的话,我师父倒是提到过此事。只是他这人洒脱且看得开,他说只要他愿意,给他个十年八年的时间,做这大宋朝的首富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只是这钱多了,也不过就是一些数字罢了。吃也是一日三餐,睡也是卧榻一张,也会有生老病死,并不会比别人多活多久。”
虞允文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情绪,就是为了能够最大程度还原宋齐鲁当时给他说这些话时候的神态。
虞允文就是被宋齐鲁当时的话语和神情深深折服。
“这钱财对我师父来讲,不过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罢了,还不如拿去周济一下自己的同胞。”
“我师父还说,他自小从海外长大,祖上自离开故土已有近一千三百余年。自己一身本事却不能造福自己的汉人同胞,觉得亏欠良多。”
“加之有我师祖的最后遗愿,他说他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只是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同胞遭受战乱和贫穷之苦。”
要说这虞允文也是好“演技”,这些话说完眼里都浸着泪水,听的赵构也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大受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