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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坏婶婶

客厅的另一角,五岁的凌渡正在地毯上埋头于他的图画书世界,小脚丫不安分地踢踏着,仿佛想踢走心里的那份焦虑。他时不时地抬头,用那双清澈的眸子偷瞄一眼奶奶和坏婶婶的方向,然后又迅速低下头,仿佛怕被她们发现。

坏婶婶总是笑眯眯的,但凌渡总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坏东西。他想起妈妈给他讲的小红帽的故事,心里暗想:“这个婶婶,是不是像那只大灰狼一样,想要骗我呢?”

每次坏婶婶靠近他,他都会不自觉地往后缩一缩,小手紧紧抱住图画书,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保护伞。

而奶奶呢,自从坏婶婶来了之后,就变得好奇怪。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抱着他,给他讲故事,而是经常和坏婶婶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凌渡竖起小耳朵想听,但又怕被发现,只好假装看书,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他心想:“奶奶是不是被坏婶婶施了什么魔法?怎么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记得以前奶奶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可现在却变得好遥远。

凌渡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用我的魔法棒把坏婶婶赶走!这样奶奶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他想象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根闪闪发光的魔法棒,对着坏婶婶一挥,她就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可是,找了这么久魔法棒,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唉,怎么还没找到呢?”凌渡小声嘀咕着,眉头紧锁。他记得图画书上面说,每个人都有一根独属于自己的魔法棒,那他的魔法棒到底藏在哪里呀?家里的柜子、抽屉、床底下,他都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还因为他到处找把东西弄乱了以后被奶奶骂了。奶奶问他找什么,他鼓起勇气说,问奶奶有没有见到他的魔法棒?奶奶却斥责他说,男孩子玩什么魔法棒,没见过,不许找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凌渡粉嫩的小嘴嘟得更高了,仿佛能挂上一个油瓶。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里面满是委屈和不解。对于五岁的凌渡来说,世界应该是一个充满糖果和笑声的乐园,可坏婶婶和坏姐姐的到来,却像是一团乌云遮住了他心中的阳光。

他并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为何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为什么坏婶婶总是笑眯眯的,却会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拧他一下。每当这个时候,凌渡都会感到后背一阵刺痛,然后委屈地看向奶奶,希望奶奶能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告诉他没关系。

可是,奶奶似乎变了。每当凌渡向奶奶告状,说坏婶婶打他时,奶奶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轻轻地说:“凌渡,你是不是又调皮了?婶婶怎么会打你呢?”凌渡急得眼圈都红了,他明明没有调皮,真的是坏婶婶打了他。可是,奶奶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有一次,凌渡鼓起勇气,拉着奶奶的手,让她摸摸自己的后背。他希望奶奶能感受到那种刺痛,然后相信他的话。可是,奶奶摸过后,却说:“凌渡啊,你的后背好好的,没有红也没有肿,婶婶真的没有打你啊。”那一刻,凌渡感到好失落,好无助。

他不懂,为什么大人会这么复杂,为什么奶奶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相信他了。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只想得到大人的关爱和保护。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恶意存在,为什么有些人会笑着做坏事。

在凌渡天真无邪的心灵里,世界应该是充满爱和信任的。可是现实却让他感到如此失落和沮丧。他好想回到以前的日子,那时候奶奶总是会温柔地抱着他,听他诉说心事。可是现在,奶奶似乎被坏婶婶的话蒙蔽了双眼,不再相信他了。

凌渡真的生气了,他嘟起粉嫩的小嘴,像一颗饱满的樱桃,好多天都不理睬坏婶婶。每当坏婶婶靠近他,试图跟他说话,他都故意扭头看向别处,仿佛在与整个世界闹别扭。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不解与倔强,不明白为什么坏婶婶总是笑眯眯的,却会偷偷打他。

这天,坏婶婶又带着一个陌生的叔叔来到家里。凌渡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和奶奶嘀嘀咕咕地交谈。他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后,偷偷观察着,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那个陌生叔叔走的第二天,凌渡突然发现奶奶好像穿了一双厚厚的、看起来像是石头做的雨鞋。他好奇地围着那双雨鞋看来看去,小手忍不住想要摸摸看。可坏婶婶却突然走过来,一把推开他,语气严厉地说:“凌渡,别碰到奶奶,奶奶这几天脚痛痛。”

凌渡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委屈地看着坏婶婶,心想:“我才没有碰呢,我就看看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坏婶婶总是这么凶,他抬头看向奶奶,发现奶奶的脸色有些苍白,便关心地问:“奶奶,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脚痛痛呢?”

奶奶轻轻抚摸着凌渡的头,声音有些虚弱地说:“凌渡啊,奶奶不小心撞到脚了,这双鞋子可以保护奶奶的脚,让它快点好起来。”

凌渡听了心里一阵难过,他好想帮奶奶减轻痛苦。于是,他蹲在床边,对着奶奶的“雨鞋”轻轻地吹了口气,奶声奶气地说:“痛痛飞飞,奶奶不痛。”他希望自己的“

魔法”能让奶奶快点好起来。

在他做“痛痛飞飞”的时候,奶奶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轻轻抚摸着凌渡的头,声音里充满了慈爱:“凌渡好乖,奶奶感觉好多了。”

凌渡听了心里暖暖的,他好想念以前的奶奶啊,那个总是笑眯眯地抱着他、给他讲故事的好奶奶。他暗暗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来给奶奶做“痛痛飞飞”,直到把奶奶变回以前的那个好奶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