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尤吟提到自己的作业,季翌便晃着两条腿,从桌上挣扎了下来。
跑去拿了作业,红着脸递给了尤吟。
尤吟面色冷淡的接过,一翻开,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
这犹如鬼画符的字,她是一个都看不懂。
季翌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母亲,是我写的不好吗?”
“是。”尤吟将他的作业本放在桌上:“写得跟鬼画符一样,今后还得努力练习。”
季翌一愣,见母亲没有动手,心底泛起一阵期待。
母亲是不是爱他一点了,她今天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
“好!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练字的。”
虽然家教老师跟幼儿园老师说,他写的字很好看,不过,他还是要跟家教老师好好练习。
他想得到母亲的夸奖。
尤吟穿越前,并没有孩子,她也没有教养过孩子,不过父皇对她一向严厉,对太子跟其余皇子更是苛刻,所以,她还是会教养一点孩子的。
尤吟见他听话,于是便学着自己的父皇,也在孩子听话时,摸孩子的头。
头上突然落下了母亲的手,季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以为她要打人。
但记忆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母亲只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
季翌眨巴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尤吟。
紧张的气氛,逐渐化开。
正当尤吟想,下次孩子进步,给什么奖赏时,耳边便传来了男人暴戾的声音。
“尤吟!你想干什么!”
季耀看到尤吟的手放在季翌的头上,快步走上前,甩开了尤吟的手,将季翌护在怀里。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你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是你的亲儿子!”
尤吟看到他便觉得烦躁,心底对他的厌恶更是无法隐藏。
果真是个下贱坯子,真是毫无教养。
季耀看了一眼怀里的季翌,关切的问:“她是不是打你了。”
季翌握着小拳头,脸上还有刚刚因为被母亲抚摸,害羞的粉色。
“母亲检查我的作业,让我以后认真练字,爸爸,母亲关心我。”
季耀的神情,难得露出了一分诧异,难以置信的望着尤吟。
她这是怎么了,换套路了?
季耀想到她可能是想利用孩子,当即就黑了脸。
他忽视掉冷着脸的尤吟,转头对季翌不咸不淡的开口:“你先回房间练字。”
季翌看着父亲冷淡的脸色,担忧的看了一眼尤吟,不情不愿的跟着佣人上了楼。
等孩子走了,季耀才冷着脸开口质问道:“你又想打什么算盘。”
尤吟两手抱在胸前,神色尽显高傲:“听不懂你说什么。”
尤吟看见他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冷笑,暗暗的想:摆这个脸给谁看呢,把你惯的!
“尤吟,季翌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子,你不应该利用他。”季耀冷冽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眼神晦暗。
“闭嘴!”尤吟怒斥了一声,双拳紧紧握在一起:“你太吵了。”
该死的下贱胚子,还真以为她喜欢他就能为所欲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尤吟这个人藏不住情绪,季耀被她吼的一愣,忍不住冷笑:“终于暴露本性了,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我的钱!”
“为了你的钱?”尤吟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是无权无势,哪个女子会想嫁?
“是又怎么样,你很有钱?”尤吟手指轻轻揣摩着,冷硬的面色好了几分。
若是有钱有势,她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她贵为公主,自是不能对别人哈腰点头,原来的尤吟就是个歹毒又不聪明的草包,一穷二白的什么都没有。
嫁过来之后,似乎还被她那对便宜好爹妈经常打压。
不行,这人没有自尊,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她受不了。
“有没有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季耀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讽刺。
尤吟听他这语气,应当是有钱的了。
“行,那给我钱。”尤吟眼神上下打量他:“我想开家胭脂铺子。”
季耀皱了皱眉头,疑惑的望着她。
女人是不是没有搞清楚情形,他们还在吵架。
“你手上的那张卡足够你开一家融资化妆品公司了。”季耀收回目光不在看她。
他也不是想给她钱,只是她有事情做的话,大概就不会缠着自己了。
季耀只是想让她离他远点。
尤吟沉思了半响,这才想起来,季耀是给过她一张卡的。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施舍的眼神望着他,好半响才缓缓开口:“你还有点男子气概,算是个男人了。”
季耀闻言,额头狠狠跳了跳。
她这意思,难不成她不给他钱就不是男人了?
季耀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坐在桌上,目光盯着手里的粥,半分眼神都没有给他。
季耀回过头,没在意她
。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新手段?
季耀离开后,尤吟就打开了手机,开始研究起了这个世界的胭脂产地。
她上楼收拾了一番,穿着精致的西服就出门了。
她还挺喜欢这个世界的东西的,出门有车,外出的馆子也多,不怕找不到地方歇脚。
她在网上联系了一家所谓的,化妆品厂家的大头老板,约见面。
尤吟见到人的时候,脸色冷了许多:“你真是个大老板?”
这人看着很年轻,不像是那些资历很深的大老板。
“我是生产商的负责人,大老板是我父亲。”顾南辞看着面前难得一见的美女,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我叫顾南辞,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厂商这边的产品。”
尤吟听到这个名字,眯起了眼睛。
顾南辞?这个人好像是在话本子里的一个胭脂铺巨头啊。
尤吟拿出季耀的黑卡:“我想做你的投资人,跟你一起做生意。”
顾南辞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小姐看我像是缺钱做生意的人吗?”
尤吟目光打量着顾南辞,他穿着不算好,甚至还有些粗鄙。
反正这衣服上一条金线也没有,面料也不是什么好的绸缎。
她张了张嘴,刚想贬低他一番,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