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一切都跟自己走的那天一样没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有何酥此刻的心境。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她想不明白。
先是祁方威胁自己入伙,再是沈乘给自己下药......
她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对了,意识空间里的池宋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个莲心丸,何酥连忙在脑海里呼喊“池师傅”。
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出声喊了下,还是没有反应。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灵力太过微弱,她根本无法探寻到自己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陷入这片意识空间的。
她撑着下巴,很是惆怅。
兔地一进门就看见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小饼干?怎么回灵药尊了还不高兴?】
“大师兄喂我吃了莲心丸。”何酥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哦,没看出来大师兄还挺喜欢你的。】
何酥:???
“兔地,你在这说什么胡话呢?莲、心、丸!那是什么好东西吗?”
【莲心丸的作用就是为了把伴侣捆在身边啊,他不喜欢你捆着你干嘛?】兔地蹦到她面前跟她对视。
“哼,无非是怕我出去闹事,把灵药尊也牵扯进来罢了!”何酥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慨。
兔地不以为然,甩了甩小爪说:【莲心丸就这么一个作用,吃了便吃了呗。】
“说的倒轻巧,还有几日就要一起出发前往岭汶了,到时候路上要是撞上什么事,我和沈乘分开了,短时间内找不到对方,岂不是死定了!”何酥听见兔地飘飘然的口吻,认为它还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兔地,你有没有什么解除的办法?”
兔地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答案:
【没有。】
何酥不相信这个立马得到的答案,搜索引擎都要时间搜索,这脑子也不可能筛的这么快吧。
“你再好好想想呢?”
【真的没有!】
【这药制作出来的时候就是冲着将两人永久捆绑在一起去的,怎么可能再单独制作一份解药呢?】
【这莲心丸其实是有一大一小的,不用想了,你吃的那个肯定是小的,那就只能是吃下大的那颗药丸的人来给你解了。】
何酥闻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究竟是哪个执拗至极的怪人竟能制作出此等药丸!能不能拖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制作出这种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
【别想那么多啦,加紧修炼你的灵力才是真的喔。】兔地提醒道,【上回让你练的瞬移呢,练得怎么样了。】
何酥想了一阵,没敢告诉兔地自己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兔地看她这心虚的表情多少也知道了,带人类修炼真的太累了,尤其还是这种没有天资的笨蛋人类。
【你就先练着吧,我去灵药谷给你讨要点好东西来。】
话毕,没等何酥回答,兔地“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何酥一个大字倒进被窝里。
好累,感觉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
李忠振轻步走进屋内,只见祁文景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紧握一枚玉佩,眼神迷离,显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李忠振脚步停住,略一犹豫,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静谧。
“何事?”不知过了多久,祁文景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角瞥见李忠振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将手中的玉佩收起,问道。
“陛下,侍卫刚刚传来消息,何酥姑娘已平安返回灵药尊。”
“嗯。下去吧。”
“嗻。”
祁文景缓缓阖上双眼,从此,应该也不会和她产生多余的交集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好感,只会让他觉得诡异。
思绪如乱麻,那就挥剑斩断吧。
他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深邃而阴郁。
转眼就到了需要沈乘渡气的第二日晚。
兔地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到了这日都没见身影。
看着外头沉下来的夜幕,何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刚回来那两日,身体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仿佛连走路的力气都难以支撑,步履虚浮,如同行走在云端之上。
到了今日,竟然是直接没有多余的力气起身,全身像被火烤一般滚烫,脑袋里一片混沌,仿佛被浓雾笼罩。
好像约定好的两日后夜晚戌时见面就是今天?
可是何酥实在无法起身,更别说下地挪动步子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马上就要到戌时了,何酥的身体也逐渐起了反应,原本被火烧一样的感觉又添上一层瘙痒难耐,但是这一感觉还是被热力压下了。
风寒加上莲心丸,灵魂接近热出窍了,大脑宕机无法思考。
突然,何酥感受到了一股冰凉之意,她拼尽全力凑过去,刚贴近就舒服的呻吟出声,但很快她就感觉凉意下降了,不知道是不是隔着
布料作用不大,她迷迷糊糊就将自己的里衬扯下。
沈乘目光一沉,刚想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脱衣服的动作,一片雪白便晃进他的眼。
他愣了片刻,怀里的人便已经贴上来,感受着那片柔软,他耳朵红的可以滴血。
沈乘的身子彻底僵了。
原本在自己屋中等待何酥的到来的,可眼看时间马上就要到戌时了,还不见何酥的身影。
她是本事大到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开这个莲心丸了,还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怕死?
沈乘更倾向于后者,脸上的怒意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他觉得何酥在挑战他的权威,很好,她还是第一个。
屋内虽无烛火,那柔和的月光,如流水般悄然洒在窗幔之上,何酥的身影就此映照出来。
他先是站在一米远的距离,低声道:“怎么?戌时不来寻我,是想尝试一下莲心丸的强效之处吗?”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既然你不觉得疼痛难忍,那我看也无需为你缓解!”沈乘没得到回应,气得转身就想离开。
他刚迈出两步,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安。
何酥那家伙,不会已经趁机溜走了吧?他暗自思忖,出逃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万一这家伙在外面惹出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他果断停下脚步,转身回到房间,猛地掀开床幔:“何酥!”
床上的人整张脸红彤彤的,额间,细密的汗珠如雨点般悄然滴落,浸湿了枕畔,也将她脸颊旁的几缕秀发紧紧贴附在脸颊上,她眉头紧皱,就连呼吸中都带着热意。
这是感染风寒了?
沈乘坐在床沿处,将手背贴在她额头上,热度如同烙铁般透过他的手背传来,让他不禁皱眉。
他不禁想起前两日看到何酥的时候,她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莲心丸的事情,才让她如此萎靡不振,现在看来,应该是当时就有些征兆了。
沈乘刚收回手,何酥就蹭到了他怀里,再之后,就发生了让沈乘脸红心跳的事情。
......
僵坐了半天,他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他尝试着挪动了一下位置,何酥闷哼了一声。
她觉得这股凉意要逃跑,下意识把沈乘的手拉过来抱住。
沈乘的手臂就这样横在她的柔软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将手臂抽出,可是一用劲那股柔软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看着怀里面色绯红的何酥,水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嘟囔着什么,沈乘感觉心里某一处被触动了。
就这么乖乖的时候其实也没有那么招人烦。
“好热......”
“何酥,醒醒!”沈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脸上的皮肤光滑有弹性,手感倒是很好,“松开,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治风寒?”
好熟悉的声音,何酥艰难的掀开眼皮,她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酷似沈乘的脸,只是这张脸比沈乘要好看上更多。
因为沈乘总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样子,而面前这个男子,眉眼间尽是温柔。
沈乘总是以一副冰冷面孔示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存在,与眼前这位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子眉目清秀,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无尽的温暖与柔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这是做的什么美梦?还能有帅哥相伴。
何酥梦中也不改好色本性,手抚上了沈乘的脸颊,“你好帅啊,比我那个大师兄沈乘帅多了。”
沈乘眸光一暗,将何酥的手压下,而后缓缓地将脸庞凑近,问道:“哦?你确定吗?不妨再仔细瞧瞧。”
越看越好看,近看了更好看了。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我流落在外的老公相公丈夫对象。”
沈乘一阵无语,果不其然她本性就是这么张扬大胆。
“我就是你大师兄!你先撒开!”
何酥烧晕了,根本没听进去他说的什么,一只手绕上沈乘的脖子,往下一带。
两片冰冰凉的唇就这么跟她发烫的嘴唇贴合,她眼皮也没了力气,缓缓垂下。
她甚至下意识含住咬了一口。
沈乘眼睛倏地睁大,明显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满屋子的旖旎,他也不自觉沉浸在其中,甚至有了反应。
下一刻,他如惊弓之鸟,猛地推开了何酥。
何酥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砸到生硬的床板上,又是一声闷哼。
怎么做梦还有疼痛感啊。
沈乘喘着粗气,自己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即使运起体内灵力,他仍无法平复那颗如狂风骤雨般跳动的心。
他决定不再管何酥死活,拂袖离开:“你就在此自生自灭吧!”
床榻上的人儿哼了哼声,翻了个身。
沈乘泡在浴桶里,冷静了不少。
纪域安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出一趟远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