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是猩红的。
那人将纪域安的灵力抽干后,用长枪锋利处抵着他的咽喉,扭曲着脸狂笑不止。
“手下败将而已,告诉你又何妨?你娘就是被我杀的!她就是死在我这长枪下。”
纪域安瞪大了双眼,气急攻心,吐了满满一口血,嘴里顿时都是血锈味。
“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拿什么来杀我?”那人用长枪挑起纪域安的脸,“你知道吗?你娘死的时候还在求我别杀你,太可笑了,不过让你活了这么久,你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纪域安仰天长啸。
那人也不再跟他废话,随即举起长枪朝着他的心脏位置扎下。
血是温热的。
“不要……不要…不”
纪域安睡着睡着突然就开始说胡话,身体断断续续的发抖,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何酥睡眠本来就浅,这会也已经被他的动静给整醒了。
可能是受伤过后开始做噩梦,何酥是这样推测的。
她从自己的衣服底边撕了一段布料,点擦式给纪域安擦拭着额头,另一手也没闲着,不停地边轻拍纪域安的胸膛一边唱着摇篮曲。
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她也是跟着电视剧上学的,只不过一般听摇篮曲的那一方是小婴儿。
纪域安的情绪明显的缓和了不少,不再发抖,额头也不再冒汗珠了。
何酥见此长吁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算回自己的床继续睡,刚转身,纪域安便一个翻身把何酥扯到了怀里,抱着何酥的力道还紧了紧。
何酥对这突然的变故完全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腾的开始发热,何酥试着挣扎了一下,徒劳无功。
看来二羊的说的鹿球确实很有用,内服再加上外敷捣碎的灵草,没两个时辰就已经见效了,不然这手劲也不会这么大。
“娘...”
一行热泪从纪域安两颊滑落,恰好滴落在何酥的手背上。
是梦到他娘了?
原书中记载的,纪域安是当今皇上的侄子,他母亲是佳和郡主,在皇上还未即位时两人的关系是最好的,后来佳和郡主被送去邻国和亲,婚后与自己的夫君相敬如宾,还诞下一子,就是纪域安。
本来日子就这么美满的过下去,但突然有一天,心腹叛变,叛军临城,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纪域安的父母被叛军虐杀,皇上派兵援救来迟,无力回天。
为了更好的照顾佳和郡主最后的血脉,皇上把纪域安接到身边,放在皇后娘娘膝下养着,与太子一同长大。
等到纪域安懂事以后,便主动向皇上提出,自己不想继续住在皇宫中睹物思人,想投入灵药尊门下修炼,皇上尽管不舍,但也允了侄子的要求。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好好睡吧。”
何酥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替纪域安把脸上的泪痕抹掉,叹了口气。
外头的月亮一瞬间被血色所染,时空错乱颠倒,原本已经错失的灵魂穿越时空归来,熟门熟路的窜进了原本的身体中,两道灵魂相迭,记忆也由此拼接在一块。
睡梦中的纪域安蹙紧眉头,背后也开始阵阵冒冷汗,身体中的两道灵魂因加速融合造成的本体不适。
“不!”
纪域安叫喊着从梦中醒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个噩梦让他醒时发现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还是被那个他一直敬仰的亲舅舅皇上派人夺了他的灵气,一剑穿喉,一命呜呼,那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而现在他却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旁边还睡着一个面生的女子。
“唔,你醒啦?”何酥眼睛酸涩的不行,她昨天照顾着这个病人,几乎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自己才沉沉睡去,“今天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一点?”
这句话让纪域安反应过来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留下被夺灵气后的印记。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些外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纪域安看着这些伤痕很是不解。
何酥还以为他是好奇为何伤能够好的那么快,于是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他娓娓道来,当然,是没有灵兽参与的故事版本,那个鹿球的来源也被何酥美化成是自己所制作的。
她早已意识到自从她穿书后,这书中剧情已经是大变天了,虽然主线可能没变,但是很多分支故事都已经出乎何酥的意料了,在不能牢牢掌控剧情情况下,她绝不以身犯险。
所以现在尚未摸清书中角色品性时她不打算把她能够和灵兽交流的事情说出去。
何酥绘声绘色的叙述,那双诚挚无杂物的眼睛朝着纪域安忽闪忽闪的,仿佛是在说,快信我快信我,我是不会撒谎的。
他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不知不觉回味到昨天梦中抱紧的那股温暖劲。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所以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从空中摔下来?”
从空中摔到灵药谷?这不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吗?
难道他在被杀后,又穿越回到了三个月前的身体里,重生了?
纪域安狐疑的看着何酥,但前一世,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还是说重生后事情的发展轨迹也开始不按着之前的方向进行了?
三个月前他的确从恶人的地盘艰难跑出,飞行到灵药谷上空时,因当时受伤过重,飞行的高度比平时低了一些,然后被大鸟撞落,落入灵药谷中,晕了三天两晚,醒来时已经在灵药尊内了,但何酥从未出现在这过。
原来重生后的事迹在这个节点就开始发生变化。
本来是与彦姝儿、江鹤一同到永津侯府给侯府的老妇人送药,后侯爷留他们用膳,自己没有什么胃口,便独自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