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看了一眼戒指,道:“这个东西,对你而言,似乎格外不同。”
因为有这个戒指,苏帘便只当自己是他的妻子——哪怕这是自欺欺人!眼中不禁有些酸涩,这辈子,她竟然混得只能自己来骗自己了。
在玄烨怀中蹭了蹭,强忍着想哭的**:“您要是有一天不要这个戒指了,便是不要我了。”
玄烨为之触动,字字铿锵:“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苏帘重重地“嗯”了一声,如今就算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男人动心了。苏帘一抬脚,钩下厚厚的帷帐。
玄烨会意,一颗颗解开苏帘寝衣的扣子,拥着苏帘白嫩的身躯,缱绻地交缠在床笫间,巫山云雨枉断肠。
外头点翠听得里头嘶缠咿呀的声音,不禁面红耳赤,心头也是乱糟糟如麻,看着旁边平静得如无波古井似的叶嬷嬷,点翠急忙垂下头去。
叶嬷嬷皱着眉吩咐道:“今儿不是你守夜的日子,下去吧。”
点翠低头道:“嬷嬷,让我留下来伺候娘娘吧。”
叶嬷嬷板着脸道:“主子可以无视规矩,做奴才的必须时时刻刻守着自己的本分!”
点翠顿时沉了脸,很是不甘地道:“嬷嬷严重了,我何尝不守本分了?”
叶嬷嬷只冷冷扫了点翠一眼,“这话我只与你说一遍!!日后可别自己害了自己!下去吧!娘娘晚上不起夜,皇上素来是魏珠伺候,用不着你!”
点翠虽然有些不愿,却碍于叶嬷嬷掌事嬷嬷的权威,只得恨恨退了出去。
苏帘出了一身的香汗,玄烨埋头在苏帘肩膀上,轻吻着:“这桃花印,画得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
自然是真的,那可是苏帘最大的底牌呢。
玄烨低头嗅着,“连汗水都带着香味,所谓香汗淋漓,想必便是如此了,苏苏可真是个宝贝呢!”
苏帘不禁脸上发红,她的体香来自桃源,仿佛是从肌理中释放出来的一般,只不过幽淡不可闻,时有时无,而运动出汗的时候会浓郁一些。
怀抱着芬芳的胴体,玄烨一副饕餮足了的样子,“苏苏真的不与朕回宫吗?”
苏帘使劲摇头。
玄烨低低叹了一口气,“回去可好?朕直接封你为嫔,叫你做主位,不必屈居旁人屋檐之下。”
“不要!”苏帘执拗地道。
玄烨不禁露出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样,“可是……近来杂事愈发多了,朕怕无暇常常来此。”
“你不来拉倒!”苏帘哼哼鼻子道,她又不至于缺了这个男人便活不下去!!
“你便舍得与朕分居两地吗?嗯?”玄烨刮了刮苏帘的小脸,问道。
苏帘嗡着声音道:“要让我回宫,还不如死了痛快!”
玄烨立刻皱了眉头,训道:“不吉利的话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宫里又不是刀山火海!!”
“要我过宫里那种日子……跟刀山火海也没什么区别!”苏帘嘴巴撅得老高。
“唉——”玄烨长叹了一口气,“皇后也真是的,偏生在这个时候病得不省人事!”语气很是埋怨厌恨的样子。
你大老婆病得不省人事,你还跑来跟外室亲亲我我……苏帘有一种愧疚感萌生,“皇后的病,真的很不好了吗?”
玄烨沉着嗓子道:“参汤吊着命,吊一日是一日吧。”语气却并不见有丝毫哀伤之色,反而有些烦躁。
苏帘忍不住道:“她都那样了,你怎么还来我这儿?”
第九章、皇家兄弟
更新时间2014-7-15 8:06:27 字数:2617
玄烨听着苏帘埋怨的口气,不禁哭笑不得:“她那副样子,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那病原本不至于这么快就不成了,是她心思太重、心里算计太多,才生生垮了身子!这种事儿还要怪朕不成?”
“可我听说,皇后当年是小产才伤了身子的……”苏帘弱弱地问。
玄烨更显得不悦了,“当初是她自己不小心,冒冒失失跌倒,朕没怪罪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帘不禁阴谋论了,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真的是她不小心?会不会是有人害的?”
玄烨旋即瞪了苏帘一眼,佯怒斥责:“朕看你是那些内帷野史看多了,才会胡思乱想!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苏帘撒娇道:“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消磨时间。”
玄烨沉默了一会儿,“宫里有戏班子,要不挪一班子到行宫来吧。”
苏帘努嘴道:“我不爱听戏,咿呀呀的,听不懂!”
“那你要什么?”玄烨气哼哼问。
苏帘顿时露出一张讨好的嘴脸:“我想要——回娘家看看!”达山被打了屁股,也不知道现在下不下得了床,阿林也不知怎样了。
“胡闹!”玄烨沉着大半张脸,“老老实实呆在行宫里,哪儿都不许去!”
苏帘
一听,立刻扭过身子,拿后脑勺背对着玄烨。莫非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只是去乌苏里府瞧瞧,又不是逃跑,何况她真要逃跑,又岂是他一句不许就能约束得了的?!征求他的意见,苏帘自以为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这儿又不是宫里,偷偷回去见一见家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玄烨长长叹了气,有些拿苏帘没辙儿了,伸手揽着她腰肢,轻声道:“进来外头不怎么安稳,朕也着实不放心!”
苏帘鼻子一哼,有什么不安稳的,这里可是京畿,又不是南方战场上!
绣着碧桃缠枝的银红霞影纱,透着夜色如洗,紫金盘龙螭耳烛台上红烛的光透射,连光线也迷离着,影影绰绰。玄烨轻轻抚着苏帘那垂散在白玉色削肩上的青丝,目光柔和中有隐怒流转:“许是南面吴贼抓牙,许是台湾郑氏不安分,更许是前朝旧臣之后……”
苏帘隐隐一阵,他说的应该是之前遇刺之事,在并不明澈的烛火斜照之下,他肩上斜长的疤痕是那么明显,一直延伸到腋下肋骨,直到今日,苏帘仍然记得那汩汩涌出来的鲜血。
微微靠拢进他怀里,政治的事儿,说不出正与邪,千古以来,只有成与败。伸手出纤细的手,忍不住触及那深深的疤痕,顺着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直到那肋骨处,好长、好深……
玄烨的手覆盖在苏帘的手上,“那次也是朕疏忽大意了——,刚出了裕德园就——”他低头看着苏帘如水似澈的眼眸,“若非有你,朕只怕——”
“当时……”苏帘有些疑惑,当时他明明都处在昏迷中啊!
玄烨微微笑道:“朕也记不大清,只记得……”他低头嗅着苏帘的肩头,“有这般幽淡的桃花芬芳,总是缭绕不绝。然后便听到福全的声音——”他声音微微一滞,“幸好福全没有反心,否则可就——”
听到他竟然连福全都怀疑,苏帘忍不住道:“他是你的亲兄弟啊!”
玄烨板着脸道:“帝王之家,哪里来的兄弟?何况朕是出了裕德园之后,便遇刺的。南方战局才稍见逆转,朕若有个万一……太子年幼,如何驾驭得住他这个年富力强的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