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影洲一怔,猛地扭头。
门外,年轻男人额角鬓角都被汗浸湿,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顺着脖颈往下淌,但脸上却展露着最灿烂的笑容。
萧影洲仿佛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炸在了自己的心底,连带着将自己灰突突的生命都点燃了火光。
凌绍说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萧影洲自己,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被炙热包裹的温暖。
他又走到了门口,没有放下手机,从玻璃窗口看着门外的人,“门锁住了。”
轻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凌绍眉眼一弯,“你忘了我会开门。”
他放下手机,从裤兜里摸出工具,随便捣鼓了两下。
一把简易大锁,比其他的锁具更容易开,不到五秒,萧影洲听见咔嗒一声,锁链哗啦啦的拉开。
他后退了一步,大门从外面推开。
凌绍径直冲向萧影洲,一手搂过他的腰,一手搂过他的后脑勺,将人按在了墙壁上,炙热干燥的唇伴随着思念,吻了上去。
这里是公司,不该有这么放纵的行为。
可在这一刻,萧影洲只是顿了一秒,便环住了凌绍几乎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松开了牙关。
纵容的态度、迎合的行为让凌绍无法克制对这个人的渴望。
思念的亲吻逐渐就变得凶猛,萧影洲被吻的无法呼吸,身体发软。
安静的楼道里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
凌绍迅速去解萧影洲的皮带。
“不行。”萧影洲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粗重喘息,声音嘶哑,“这是在外面,不行。”
“去你办公室。”凌绍在他脖颈边轻咬,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萧影洲眸光闪了闪,还是摇头,“不行。”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不行。”
凌绍想着今天的确什么准备都没有,而且萧影洲因为之前受伤,还在禁欲中。
所以发火有什么好,把人弄伤了,他也得跟着禁欲。
“那你让我再抱一会儿。”凌绍只能长长呼吸,吞了吞口水滋润干涩的嗓子,将萧影洲紧紧抱住,“让我平静一下。”
他浑身都是汗,萧影洲西装外套也沾上了汗水,却没有松开手,温柔地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
只是两个对彼此思念的人这么抱在一起又不能做,反应又不能忽视,抱着抱着凌绍就更不对劲了。
“你戴衬衫夹了?”他手指在裤腰边缘摩挲,摸到了那个小夹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我用衬衫夹套住你的手腕……”
“闭嘴。”萧影洲不轻不重的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要抱就安静抱。”
凌绍哼了一声,埋首在他颈侧轻蹭,“等你好了,我要再套你一次,你就喜欢那样。”
“胡说八道。”萧影洲松开手,“不想抱就松手。”
凌绍松开手,一脸不满足。
楼道里很热,这会儿不止凌绍满头满身的汗,萧影洲额头脖颈间都出汗了。
但凌绍白皙的脸颊泛着红,不太正常的红晕。
萧影洲摸了摸他脸,“你是不是中暑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凌绍就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还有点犯恶心。
靠!
不会真的中暑了吧。
“先回家吧,你在停车场等我,我上去拿车钥匙。”萧影洲见他一直在出汗,眉头微蹙。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凌绍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他皮肤本就白,这会儿不止脸上,就连脖子都泛着红,那双漂亮勾魂的狐狸眼里氤氲着水雾,多了一丝朦胧的委屈,手也浅浅拉着。
萧影洲一下就想起了这家伙以前说过自己会很乖很听话,实际证明,平时的很乖很听话都是装的,但这会儿……倒是真的。
“我跟你一起回去。”萧总也不放心他这样自己走。
凌绍眉眼一弯,把嘴撅起来,“那你再亲我一下。”
“别得寸进尺,去停车场。”萧影洲面无表情的上楼。
凌绍这才听话往外走,但还是小声哼唧,“萧总真心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小朋友。”
萧影洲一步步踏在阶梯之上,直到那扇消防门被关上,他才扭头看下去,唇边漾起止不住的笑意。
凌绍真有点头晕,走到大厅里的时候,前台们看他都不敢出声,就见惨兮兮红扑扑的太子爷晃晃悠悠的去了电梯。
“什么情况?”等人走了,前台小姑娘们才窃窃私语。
每次都走几天又回来,另外一个猜测,“欲擒故纵?”
那……擒到了吗?
等公司内部的消息传出萧总提前下班时,众人得出结论,大概、可能是擒到了。
回到家,凌绍还在哼唧,“怎么这么难受。”
从小就没生过病的人躺在沙发上扭来扭去。
萧影洲给他拿了冰袋,又去医药
箱拿了药过来,“把药吃了。”
凌绍张嘴,“你喂我。”
“你是仗着生病故意使唤我。”萧影洲坐在他旁边,将吸管插在药瓶上,递到他嘴边。
“啊,好难喝,什么东西。”凌绍一口气喝完,眉毛鼻子都快皱一起了,差点吐出来。
“良药苦口,不许吐。”萧影洲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凌绍嘴里一甜,拉着萧影洲的手不放,“萧总,你哄哄我嘛。”
“不会。”萧影洲给他测了体温,37.6度,比他发烧时还低,“你松手,我去拿水,你现在要多补充水。”
凌绍哼道:“你就是不想哄我,我就不信你没哄过梁风,果然没名没分就会受歧视。”
萧影洲还真没哄过梁风,一般给钱,梁风就能开心。
拿了温热的水过来,他扶着凌绍让他喝一点。
他确实没有哄人的经验,但……
萧影洲坐到沙发上,让凌绍枕到他的腿上,轻轻哼着小调。
摇篮曲。
凌绍嘴角一抽,哀怨看他,“我是想让你哄男朋友,不是哄你弟弟睡觉。”
萧影洲动作一顿,他就哄过他弟弟。
凌绍从他略显尴尬的表情就看出来,他的总裁大人没有哄过人。
他心底一乐,又想起了萧元禾来。
要不要把萧元禾一直在亲生父亲身边长大的事,告诉萧影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