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幽冥一样的声音让向安止不住浑身发抖,他握住接应人的手,将自己身上所有东西全部交给对方,迅速查找其他可以逃跑的方位。
“我给你制造机会,跑,别回头,一直跑!回国找老板,他在相城。把资料带回去,让他别来这里,记住了吗?”
接应人第一次见总是慵懒软萌的向安露出这样惊恐的神情,也一阵害怕,“来的人是谁?”
向安摇摇头没有解释,“你回去替我谢谢老板。”
“向哥,你、你不会有事吧?!”接应人也担心起来,“老板说了,要让你平安回去。”
没多少时间了,向安做了个深呼吸,看向门口,“应该没事。你从这个窗口出去,现在就走。”
他看到对方跳窗走,自己站在了门口,迅速拉开门走了出去。
探照灯强烈的光线下,他看不见对面有多少人,看不见对面有多少枪。
但他知道那个人站在什么地方。
向安朝着那个方向单膝跪地,软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回来了,主人。”
那道声音的主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嘶哑开口,“滚过来。”
向安就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着对方移动过去。
探照灯没有再跟着他移动,但他知道有狙击枪一直在瞄准自己。
很快,一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向安看着鞋子,走神了一瞬,和老板的有一双好像是同款,限量版的,几十万呐,真有钱。
“抬起头。”声音的主人又在下命令。
向安就顺着超长的西服裤管一路往上看。
同样是穿西装,萧先生穿上是禁欲儒雅,老板穿也是个贵公子,但眼前这个……
一头浅棕色的狼尾长发,深邃阴鸷的琥珀色双眸,俊逸不凡的容貌。
老板怎么说来着?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穿上西装都遮不住那一身的戾气和血腥味。
司晏炀盯着向安的脸片刻,猛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上了他的唇和脖颈。
不是吻,是咬。
仿佛是要将向安拆骨入腹一般。
“你竟然敢跑!”司晏炀帅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他死死掐着向安,咬着向安,“你为什么要跑!”
向安双手垂下,没有任何挣扎,呼吸困难,唇舌间都是血腥味,他喃喃道:“大概……是想活……”
司晏炀身体猛地一震,看着向安软乎乎的脸上出现窒息般的红潮,蓦地松开手。
“咳咳咳……”向安身体失力,差点又倒下去。
司晏炀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手腕上咔的扣上一个控制器,“你休想再跑!”
他扣住向安的胳膊,将他直接塞进了身后改装过的防弹悍马车内。
车内的司机保镖立即下去,撤到外面三步远的地方,向安看着司晏炀解开领带,心里一紧,“主人,能回去再说吗?”
“不能。”司晏炀摘下领带捆住向安的手,吊在车顶的加固杆上。
他捏着向安的下颌骨,用匕首划开向安的衣服,缓缓逼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是久别重逢后浓烈的欲望。
“你离开了我582天,必须接受惩罚。”司晏炀稍微温柔了一些吻上向安的唇,呢喃着他的名字,“司诺,司诺……”
向安垂下黑眸,不得不承受离开582天的欲火。
被遗忘的过去再次重回他的脑海。
真麻烦。
司诺和司晏炀是同一个训练营出来的,司晏炀比司诺大三岁,但司诺是被卖到训练营,司晏炀是司家的私生子,被亲生父亲送去训练营。
一个凶狠阴毒杀人如麻,一个纯真干净不沾半点尘埃。
他们是同伴,也是竞争对手。
在司诺12岁时,司晏炀被司家接了回去,因为家族成员争夺,他的兄长死了两个。司诺也被带出了训练营,还赐了名,成了司晏炀的小跟班。
但司家没人知道,最乖最软的司诺才是训练营里杀人最干净利落的那个。
自幼被严苛对待,司晏炀性格乖僻、病娇、阴鸷、狠厉,是个疯子。
他不让司诺叫他少爷,或者别的称呼,要叫他主人。
司诺适应能力非常强,觉得这个主人其实还不错,主人有啥他有啥,虽然动不动就发脾气杀人,但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还超级好哄,一根他吃过的棒棒糖就行。
直到司诺18岁,司晏炀被人下药。
司诺听着他一遍遍说着喜欢,心甘情愿成了对方纾解情欲的解药。
但被主人表白的喜悦和初夜的疼痛还没来及细细体会,司诺就被司晏炀送给了一个变态。
司晏炀要夺权,要弄死其他家族的人,司诺是最好用、最信任的一颗棋子。
九死一生的局,司诺遍体鳞伤,差点死在那些人手里,但幸运的遇见了爱玩猫抓老鼠游戏的凌绍。
新的国籍,新的身份,新的名字。
他不想当成天提心吊胆只会杀人的司诺,只想当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危险的向安。
向安一直有关注这边的情况,当初九死一生,他也弄死了那些人,成功为司晏炀扫清了所有障碍。
如今的南国,司家一家独大,司晏炀是唯一的掌权者。
都要结婚了,还要抓着他一个小跟班不放。
老板又不扣他薪水,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来呢。
向安虚弱地躺在司晏炀的怀里,重新换上的干净衬衣遮住了一身的痕迹。
他虚弱的抬起胳膊,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控制器,“怎么不用黄金做呢,还值钱点呢。”
“你只要不跑,要多少黄金我都给你。”司晏炀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满足,又用毯子将向安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允许任何一点肌肤露在外面,才让司机进来开车离开。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往司家庄园开去,向安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逐渐靠近的高墙,身体缓缓蜷缩。
“别怕,现在没人敢伤害你。”司晏炀感觉到了怀里骤然僵硬的身体,在他额角一吻。
向安谁都不怕,最怕的那个人,是正抱着他说很喜欢他,转头就把他送入地狱的主人。
还逃得掉吗?
唉……也不知道老板,追到萧先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