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帘缝隙射进来。
凌绍背对着萧影洲醒了。
事实证明,他二十一年都是一个人睡,就算抱着再舒服,短时间内,睡觉这个习惯也没改过来。
他赶紧转过身面对萧影洲,萧总还没醒。
新公司事情太多,业务也多,这家伙又是个工作狂。
他倒也不觉得忙工作有什么不好,但工作的时候工作,休息的时候就该好好放松。
凌绍捏捏他的鼻子,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软乎乎的嘴唇,扯着两边的脸颊,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萧影洲不太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用手背揉揉脸,嘴唇无意识嘟了一下,没醒。
凌绍一下就笑起来,这么没防备的萧总真可爱。
他倾身过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又顺着鼻尖在他唇上亲了亲。
“唔……”萧影洲挣扎着醒了,但又没全醒,本能反应的一巴掌朝着身边轻薄他的人打过去。
凌绍迅速躲开,这巴掌倒是扇了个空。
“萧总,你醒了就不认账啊。”他握住那只打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萧影洲睁开眼,恍恍惚惚的焦距终于集中在了凌绍的脸上,大脑宕机了几秒,毫无防备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凌绍被他这种天然萌的可爱样子给看的兽性大发,扑上去就在他唇上亲,“你忘了昨晚答应的事了?萧总的脑子里是不是就只记得工作的事。”
“唔,没,唔,没刷牙!”萧影洲终于想起了自己昨晚和小助理发展歪了的事实。
“又不臭。”凌绍驳回了萧总的理由。
大清早,两根干柴……可惜没有烈火。
“松开。”结束后,萧影洲等到平息就推着身上的人。
“爽完就拆桥,萧总你这样很没有床品,你让我再抱抱嘛。”凌绍撒娇的就是不起来。
“你起来,我要去洗澡。”萧影洲不舒服。
凌绍挑眉,“你有洁癖?”晚上洗,早上还要洗?
“你说呢。”萧影洲瞪他。
凌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随即咯咯直乐,“那不是你自己没握好方向嘛。”
说归说,他还是起身让开。
“对,你手挡太突出,容易拉错档位开错路,然后溅我自己一身泥。”萧影洲对他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无语,自己昨晚为什么要答应和一个小流氓做这种事。
一失足成千古恨。
凌绍被他这句比喻调侃逗得哈哈大笑,原来他的总裁大人也不是那么古板,至少这种不带脏话的形容说的挺溜。
“左手别沾水啊。”他趴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又大声叮嘱,心情好到飞扬。
手机在自己那边床头柜上一闪一闪的,他伸长手臂拿过来,是向安发的信息。
萧影洲昨天回来就对AG他们展开了报复,昨晚他俩不是在闹别扭,就是在闹别扭的途中,都没有留意到新闻。
那个王总最初是个包工头,但后来有了点资本就成立了建筑公司,手底下一群人也跟他很久,都是些地痞流氓。
卓宏是有真本事的,算是个军师,但不走正途,喜欢捞偏门,很多违法的事都有他出谋划策。
但显然王总在这儿地皮还没踩热乎,想要弄垮他们公司的人大有人在。
萧总将自己收集的资料匿名一投,今天清晨6点多公司就被查封,剩下的一些犯案人员也抓了不少。
王总和卓宏在逃,但目前已经被向安盯上落脚点,只要凌绍一声令下,这两个人也跑不掉。
萧影洲很快洗澡出来,凌绍就道:“AG被查封,其他人员抓了,王总和卓宏逃了。”
萧总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围着浴巾,立即坐到床边拿过自己的手机查看新闻和消息。
杨副总八点多的时候给他发过消息,但那会儿他刚醒,在跟小混蛋互助。
果然多这么个家伙太妨碍他正经事了。
萧总嫌弃的看了凌绍一眼,开始给杨副总他们打电话。
凌绍盯着他的身体看了一会儿,很满意昨晚自己咬的痕迹还在,他用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他们送两份早餐,随后就去洗漱。
回来见萧影洲在说正事,脸上的表情还很严肃,他就去翻萧总的行李箱,拿了内裤过来,顺手就要去解萧影洲身上的浴巾。
“你做什么!”萧影洲吓了一跳,喝了一声。
杨副总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愣,“我没做什么啊?”
然后他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凌绍漫不经心的声音,“给你穿裤子啊,还能做什么,一会儿送餐的要来了。”
杨副总:“……”
萧影洲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打电话,捂住手机用眼神瞪凌绍。
凌绍就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让他抬腿。
萧影洲定了定心神,自然而然地抬腿让小助理伺候自己穿裤
子,一边淡定和电话里的杨副总说:“卓宏在坊镇有套小房子,但登记的可能是一个叫梁风的名字。”
杨副总也就装作没听见刚才的声音,把信息记下来。
两个人又说了点别的事,凌绍没出声,也没有捣乱。
他其实有点意外,因为萧影洲说的地址,就是卓宏他们现在躲的地方。
他的萧总,果然聪明。
“我争取今天……”萧影洲正要和杨副总说今天下午就回相城,但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
他说了句稍等,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脸色骤变。
“我要去云城处理点私事,杨副总,公司的事可能要麻烦你多盯着一点。”
杨副总认识他两年,从来没听他这么凝重的声音,连声说好。
“怎么了?”就连凌绍都看出他的手足无措。
萧影洲道:“我要去云城一趟,你自己回相城。”
“不可能。”凌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让慌乱的男人看着自己,“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总是从容淡漠的萧影洲,此时脸上情绪复杂无比,激动、害怕、紧张、期待。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从22岁被赶出家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