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望去,见秋如意朝这边行来,吓得又往更茂密的草丛钻去,嘴上说道:“秋大家,你别过来,我现在没穿衣服。”
秋如意心中莞尔,就是要你没穿衣服,嘴上说道:“我就是想过来看你好了没有,好将你的衣服晾干,不然一会你怎么穿上。” 谢礼心中顿时一暖,看来秋大家对我还是有几分情意的,所以才没有计较这男女之嫌,若是寻常女子,早就惺惺作态。 他日,我若有幸娶她为娶,定对她万般的好。 秋如意取了谢礼的衣服就走,过了一会之后说道:“这衣服湿透了,就算晾到明天早上也干不了。” 谢礼闻言心中掠过一丝窃喜,若能让她在此陪我一夜,那就好了,嘴上问道:“那怎么办?” “这样吧,我回去给你取来干净衣服来,好让你换上。” 谢礼闻言竞有点失落,嘴上应道:“好,那多谢你了。” 秋如意撂下谢礼一个人离开,路上寻了处草丛,将手上的湿衣扔掉。 回到院落,遇到一个仆人,就说谢礼在后花园那边池塘落了水。 仆人前去禀报全伯,全伯听了,这还得了,立即动员府内男女老少浩浩荡荡的赶到后花园去。 谢礼正喜滋滋,今天这水落的好,让我多了与秋大家接触的机会,增进许些感情。 听她言语处处透着关切,又是帮我晾衣,又是帮我去取衣服,定是对我有情。 正偷了乐,突然听见喊声传来:“少爷!” ——少爷! 谢礼躲在草丛里望去,只见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顿时吓了一跳,他此刻身无一缕,如何能将此丑态现于人前,躲着不敢出声回应。 全伯没有听见谢礼的回应,又见池塘十分平静,心急如焚,当下吩咐:“你们几个往这边找,你们几个往那边去……”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少爷。” 府内的后花园不小,可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这么多人搜寻每一个角落也是一会儿的功夫,好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池塘周围,躲在草丛中的谢礼才没有被发现。 搜寻了一会儿,自然无果,一名仆人对着全伯说道:“全伯,这人要是沉下去,也要两天才能浮起来!” 全伯狠狠就扇了这仆人一巴掌,吼道:“你说什么!大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着一双老眼就急的红红的。 谢礼听了也是感动,可是没办法现身啊。 一名婢女突然尿急,就悄悄冥冥的走到草丛中去,刚蹲下来,突然就看见前方一个屁股突突映入眼幕,惊得大叫起来:“变态啊!” 几个离的近的男仆人闻声立即护花而来,发现了躲在草丛中的骡男,立即当做色魔变态,冲上去就是一顿围殴。 若是谢礼现出面容来,这误会立即解除,偏偏谢礼无言以对,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不肯让人看见。 一顿拳脚,没几下子就把谢礼打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全伯闻声淌着杂草靠近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那尖叫出声的婢女气愤说道:“全伯,有个没穿衣服的变态。” 全伯闻言心中暗忖,最近因为要给大少爷办亲事,府内的人手有些不够,所以招了些年轻的男仆和婢女,这些人因为刚刚招进来,所以对他们的为人品行还不是很了解,过些天鹤情少夫人和仙庭少夫人就要过来,这种人可是祸害。 想到这里怒声:“看看到底是谁?” 一个男仆人把骡男身体翻过来,随着那婢女嫌弃叫唤一声:“呀,好丑啊。” 全伯却立即认出谢礼来,心中又喜又惊,这么会是大少爷!喜是人安然无事,惊是怎么身上没穿衣服,全身骡着。 全伯正想着如何帮谢礼遮掩这事,也有其他人认出谢礼来,惊得脱口而出:“啊!怎么是大少爷!” 全伯喝道:“都别胡说!” 人便匆匆忙忙靠近,脱下身上的外衣遮在谢礼身上,趴了下去压低声音问道:“大少爷,你没事吧。” 谢礼虽然被打的浑身疼痛,理智还是清醒,神经紧绷着,低声说道:“全伯,这事帮我遮掩,可千万不要传到爷爷耳中。” 全伯扭头扫望几人,只见几人一脸担惊受怕,心中暗忖,好多人都看见了,这事怕是遮掩不住了,最多只能瞒住老爷。 …… 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有则生,无则死,生死在一念之间。 谢傅让伊蓝好好陪着胡采薇聊天。 胡采薇自然能够感受到谢傅对她的担心和关切,心中暖流如注:“大哥,你放心好了,采薇不会做傻事的。” 谢傅呵呵一笑:“那就好,我先出去一趟。” 胡采薇立即起身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找谢礼?”这会也不用上尊称,直呼其名。 谢傅笑笑:“总要问个究竟。” “他不是说了吗?对我只有兄妹之情。” 谢傅心中暗忖,什么兄妹之情,只有兄妹之情又怎么会打算与你成亲,他这是一时色迷心窍。 以前堂兄对他常起到警示作用,现在堂兄走错道了,他这个当堂弟的,也该将堂兄引入正道。 嘴上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胡采薇与谢傅相识多年,知道谢傅平时虽然漫不经心,关键时候从不含糊,也就点了点头,这事就交给大哥去办吧,反正谢礼现在就算反过来求她,她也不打算再嫁给他了。
谢傅来到谢礼住处,却没找到人,本想找到人询问一番,怎么府内却静悄悄,不知道到那里忙活去了。 念头一转,那就先去找秋如意吧,两头都要捉两头都要紧。 人前往秋如意下榻的院子,见有一间房屋门开着,窗户也打开着,就直接行了过去。 屋内萍姐正在打扫房间,老爷特意吩咐过,房间每日要打扫整洁,好好伺候秋小姐,有求必应无需向他禀报。 突然看见有个年轻男子直接闯了进来,萍姐是后来才到府里干活的,而谢傅几乎常年不在家,却是从未见过谢傅。 打量着眼前男子一身衣装雅贵,公子风雅,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来的是谁。 谢傅也不认识这位妇人,问道:“你是?” 萍姐笑道:“是二少爷吧,我是阿萍。” “萍姐,秋小姐呢?” “早些时候,大少爷来找秋小姐,好像是带着秋小姐去游赏府邸。” 谢傅听了眉头皱了起来,这男人见了美色啊,就从人直接变成鬼了。 谢傅这副表情落入萍姐眼中,不由心生遐想,这两位少爷该不会都喜欢秋小姐吧,想来也是,像这般才貌双全的绝色女子,谁见了不喜欢啊。 两位少爷都仪表堂堂,相貌英俊,却不知道秋小姐喜欢谁。 “二少爷,找秋小姐什么事呢,要不要我转告一下。” “不必了,我晚点再过来。” 返回的路上,路经自己曾经居住过的荒院,谢傅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想起昨夜的事,感觉就像做了一个梦。 他与秋如意知己多年,突然间突破那层关系,心中怪怪。 他也希望能跟以前一般随性自然,只不过能不能回到以前就不知道了。 昨夜离开的匆忙,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一样,谢傅想着就走了进去。 秋如意坐在那张破旧布满灰尘的床榻上,目光不时落在床榻上的血迹,在这破败的地方,她失去了她的贞洁,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新房,处处充斥着新气喜气闹气,而不是如此破败悲凉,不是吗? 与这破败的屋子形容鲜明对比,秋如意一身鹅黄柔美的衣裙,头顶挽发结髻,插上一根白玉簪子如一朵白玉兰精致的点缀在枝头上,宛似一个玉兰花幻化出来的美人,姿态美好。 绝色美人向来不需要太多点缀,刚好秋如意就是个绝色美人。 秋如意怔怔看着那抹还有丝丝鲜红的血迹,少癫知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吗? 他已经是个人夫,不是毛头小子,应该知道吧。 可谁第一次这么疯狂,像个苛求不满的银娃诞妇一般,想着秋如意精致秀美的俏脸染上点点红晕,若再有一次,我是不是该像一池柔水,而不是如从火山口爆发出来的岩浆。 拨开草丛的轻轻脚步声传来,把秋如意的思绪牵引回来,朝门口望去,当看到来人,表情顿时一怔。 来人一身青色直裰,长身如玉正是她的意中人。 谢傅骤然秋如意也是一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如意嫣然一笑:“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谢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不是跟我堂兄在一起?”说着巡视左右,屋子简陋,一目了然。 秋如意闻言心中窃喜,他去找过我,是为了昨夜的事吗? 什么都没交代,就像一场露水姻缘,从早上到现在,她心头一直有一根刺。 秋如意故意说道:“在衣柜里。” 谢傅啊的一声,大步走到衣柜前猛地打开,衣柜内堆满书籍,哪有什么人。 秋如意扑哧就笑了出来。 谢傅回头疑惑看她,秋如意玩味笑道:“说不定是藏在床底下,你要不要搜一搜呢?” 谢傅瞪了她一眼,秋如意嫣笑:“瞧瞧你,这会的表情像什么,额……像不像怀疑妻子偷汉子的男人呢?” 谢傅没好气道:“你又不是我妻子,你偷汉子也与我无关?” “那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紧张吗?我只是很好奇朱门明月秋如意会不会做出勾三搭四的事来。” 秋如意脸容一绷,骤地冷若冰霜,别人自然不会用这种想法看待她,她秋如意何需去勾搭男人,招招手,男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可又何曾见她与男子勾搭在一起。 谢傅却是知道她浮龙之躯的秘密,加上昨晚自己那番不堪表现,这话是狠狠伤及她的自尊。 谢傅见她变脸,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刚才不是也跟我开玩笑。” 秋如意哼的一声,侧过身躯,谢傅笑道:“怎么?开不起玩笑?我记得你可不是小气的人。” 秋如意哼道:“我一直都是小气的人,每次你糟蹋我的床,我心里都恨不得把你给宰来。” 谢傅哦的一声:“那为何我每次都能安然无恙从你的绿野斋离开?” 秋如意回头轻笑,嘴角的梨涡漾起了一个小巧的窝窝:“像你这么有趣的男人,我怎么舍得轻易宰了。” 这种俏皮的话,秋如意没少跟他说,谢傅倒也习惯自然,笑了一笑,顺着她的话语:“那怎么个宰法?” “你是没见过我报复的手段?” “愿闻其详?” 秋如意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会给他下毒药。” 热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