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体征恢复,双眼异瞳,呼吸缓慢均匀,体温在十到十五摄氏度之间。”
“执笔者和[狩猎之书]的融合,到目前为止很融洽。”
“预计再有十五到二十个小时,进化彻底结束。”
林夜将实验信息记录在手中的实验记录本上。
“主人,刚冲好的速溶咖啡。”
身后站着渡鸦,后者的手里捧着一杯刚冲好的速溶咖啡。
林夜摘掉手套塞进实验服衣兜里,接过咖啡小尝了一口,面容微微一变,笑道:
“下次多放一勺糖,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口味?”
“渡鸦有罪,请主人责罚。”
渡鸦单膝下跪,声音透露着些许惶恐。
“还是那么死板,无聊。”
林夜喝完杯中的咖啡,把杯子递给渡鸦,把实验服挂在墙边,拿着实验记录本离开了地下室。
雨停了。
天色微亮,透过窗户能勉强看清外面的景物。
林夜准备出去买点小笼包吃,吃饱喝足后,再去楼上补补觉。
老街因为偏僻本来就没什么人,现在天又微微亮,路上更没什么人了。
吧嗒,吧嗒。
空旷的路上,只有林夜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咔嚓。
快到老街尽头的时候,一块小石子被人从远处丢到了林夜身前不远处。
林夜抬头看去,十字路口对面的红绿灯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年轻人。
他在笑,那是接近癫狂的笑,嘴角几乎扯到耳边。
……
……
“哈哈哈,老吕,你终于醒了!”
单人病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苏守城爽朗的笑着,手里拎着一袋橘子:
“给你买了最爱的橘子,那是相当的甜。”
“咳咳咳,橘子给我两个,剩下的你都拿走,老子也上过学,别她娘的占便宜。”
吕忠良看着苏守城手里的橘子,吐槽道。
两个人一个是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部长,一个小队长,心里却都想着做对方的爹。
“好了,问你点事,这件事很重要。”
苏守城放下橘子,声音严肃了很多。
“诡林的事?”
吕忠良不自觉得想起了那天的两道身影。
“那只死掉的怪物,是怎么死的?”
“那是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家伙,看外形应该是人,他手里握着一柄黑色长镰。
那怪物……是他一刀劈死的,就一刀。”
现在想起当时斗篷人的那一刀,吕忠良依旧觉得震撼。
一刀劈死[危险级]诡异,这种恐怖的破坏力真的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吗?
“一刀?有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苏守城肉眼可见的郑重起来。
一刀杀死一头[危险级]诡异,这个人的实力只怕要在[千人级],甚至更高!
这样目的未知的人在北玄城,就是潜在的隐患。
苏守城是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部长,他必须要剔除一切潜在隐患,守护好这座城。
“没看清他们的脸,不过,他们对我们应该没有敌意,不然你也不会看到现在还活着的我。”
“他们?一共几个人?”
苏守城面色愈发凝重,目光郑重的看着吕忠良。
“两个,另外一个带着兜帽,也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吕忠良没有把话说完,那个戴着兜帽的人还说了一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你想拥有这样的力量吗?那就……奋力进化吧。’
“两个!另外那个人出手了吗?实力怎么样?”
“没有出手,不过,那个看起来带兜帽的人更像是领导者。”
吕忠良剥开一颗橘子,回忆昨天的情景道。
苏守城沉默了,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两个疑似[千人级]实力的人,如果是敌人,北玄城拿什么抵抗?
单纯人数的堆积没有意义,人类引以为豪的热武器也没有用,他们要拿什么对抗不断进化的诡异?
沉默几秒后,苏守城率先打破沉默。
“对了,我要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苏守城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吕忠良的肩膀道:
“今天早上北玄城最高层会议决定,特殊事件处理部门正式更名为……[巡夜人]。
我被任命为[巡夜人]总队长,你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兼任副队长,伤好之后上任。
[巡夜人]配备特殊装备,那是能对诡异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快点好起来吧。”
说完,苏守城转身准备离开。
“能对诡异和怪物造成伤害的武器,赵博士已经研发出来了?
”
“嗯。”
“那……让人类进化的方法,赵博士有研究结果了吗?”
“这……已经进入人体实验阶段了。”
苏守城声音低沉了许多,摸了摸脖子上银色的项链,关上了病房的大门。
嘭。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吕忠良,苏守城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还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
“奋力……进化。”
“真想快些拥有那样的力量啊,这样才能更好的守护北玄城。”
吕忠良喃喃自语,摘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狭长的眸子正熠熠生辉。
……
……
“呜啊,早饭当午饭一块吃了。”
“渡鸦,你把垃圾收拾了,我去楼上睡觉了。”
吃饱喝足,林夜端着一杯速溶咖啡上了楼。
“是,主人。”
渡鸦默默收拾起乱糟糟的桌子,手从黑袍下探出来,皮肤白嫩的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收拾好房间后,渡鸦的身影隐匿进了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像是一团扭曲的黑洞,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光芒。
林夜的这家书屋,虽然挂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牌子,但具体什么时候开门都是随缘的。
反正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再者……林夜也不靠这些赚钱,所以就随心了一些。
书屋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但却是玻璃的,能透过外面看清里面的样子。
吧嗒。
从老街远处丢过来一枚石子,在地面上翻转了两圈,最终停在了书屋门口。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墨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前,俯身捡起石子。
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胸腔发出若有若无的沙哑声,像是痛苦的哀鸣,又像是兴奋的咆哮。
他的目光透过书屋门窗的玻璃向内看去,不断抽着鼻子,一脸享受,像是嗅到了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