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呀?”青栀说的眉飞色舞,见姜渔不但放下了勺子,连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她不由得问。
姜渔无奈地摆了摆手,“我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咱们就先不要出府了,你去跟谢管家说,将西月楼的防卫再加深几层。”
“夫人,你今日是没看到那燕王妃,呸呸呸,是燕红月的脸色,黑的像我们小厨房的锅底似的,燕王殿下对您肯定是一心一意的,您不用担心。”
青栀以为姜渔是为了燕红月会争夺谢清池的宠爱,于是劝慰道,语气里满满的自豪,“而且我瞧着那燕红月全程戴着帷帽,恐怕是因为自知姿色平平,不敢摘下来,怕夫人将自己比下去了!”
不得不说,青栀真相了。
奈何她越说姜渔越觉得害怕,我的天老爷啊,这是能随便说的话吗?若青栀亲眼见到了燕红月的癫狂,肯定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从今日起,你们都要格外小心,注意西月楼的一切东西,只要有不合理的,反常的地方都要同我禀报,尤其注意那些生面孔。”姜渔郑重地嘱咐两个大丫鬟。
“珍珠比较稳重,我比较放心,青栀,尤其是你,粗神经粗大条的,一定要注意!”
青栀看了眼珍珠,两人都十分不解,燕王殿下将燕红月赶出去,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瞧着夫人不太高兴的样子?
姜渔无奈地摆了摆手,“你们不知道,燕红月此人极为狡诈,而且癫狂至极,若是被她记恨上,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夫人不想被麻烦看上,所以你们也要极为当心才是。”
“可夫人如此得燕王殿下宠爱,那燕红月也敢如此吗?”青栀歪着头问。
姜渔看着她懵懂的眼睛,扶额点头,“她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只要她想做,她就会做,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看到姜渔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两个丫鬟赶紧跟着点了点头,不过,珍珠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段自己道听途说的往事。
她早些年跟在谢清池身边,虽不是贴身伺候,但也极为得势,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姜渔身边,那个时候谢清池只是小有名气,并没有在燕军中声名大噪。
但谢清池那副皮囊生的极为好看,尽管只是个小小的总兵,每次凯旋都会收到城里小姐们的青睐,尤其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们,此时的谢清池无疑是夫婿的最佳人选。
一些胆子大的小姐,会带着自家的小厮去拦谢清池马车,给他送香囊,送手帕,虽然谢清池从来不收,但这些小姐们还是趋之若鹜。
毕竟凭着谢清池的势头,未来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后来城里忽然发生了连环命案。
死的都是那些深闺大院里的小姐,而且死状极其凄惨,先是失踪,家里到处派人去找,可是这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出几天,女子的尸身便会出现在城门口,衣服被撕扯的稀烂,浑身上下遍布青紫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接连几天,好些人家的小姐就这样丢了性命。
那些小姐都是在自家房间消失的,根本没有外人可以进去,差来查去,连凶手的影子都看不到。
可那些小姐们还在失踪。
后来这个案子便不了了之,有些人还扯上了鬼神。
但是过了很久之后,便有这样的一则流言传来,说这些死去的小姐当初都极其狂热地追求过谢清池总兵,都给谢总兵送过帕子或者香囊,而且她们都死在迎接谢总兵的同一个城门口,大家在私底下猜测,这件事是不是跟谢总兵有关,可谢总兵常年不在城里,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珍珠当时跟在谢清池身边,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还觉得可笑,因为她从来没听说过自家主子喜欢哪个姑娘,他对谁都冷冰冰的,瞧着根本不像喜欢女人的样子。
见姜渔如此描述燕红月,她的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初的这个流言,于是轻声说了出来。
姜渔和青栀听得目瞪口呆,许久,姜渔才后怕的点了点头,“这就是燕红月的手笔,那些女子......都是被人......致死的?”
珍珠迟疑地点了点头,“据说是的,而且听说她们死状极其凄惨,被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
“疯子,疯子,那燕红月就是个疯子!”姜渔觉得这个事情就是燕红月做的无疑了,也就是她才能做出如此癫狂的事情,当初她被燕红月掳走,能好好地回来,还真是她大发了善心,但凡她当初起了一点杀心,自己恐怕会死的很惨。
姜渔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且这些女子还只是爱慕谢清池而已,并没有与谢清池有什么实质性的纠缠,而她今日不仅被看到被谢清池维护,还被他抱着,燕红月肯定恨死自己了。
姜渔想到这里,越发地坐立难安。
“夫人,您的意思是......当初那些事情是燕王妃......不,是燕红月做的?”珍珠觉得自己仿佛窥探到了什么真相。
姜渔点头,“这就是燕红月的做事风格,所以我说,咱们以后还是
当心些,不要招惹她,这女人是个麻烦。”
恐怕到时候自己连怎么死都没法选。
“不不不,我还是要跟谢清池说一说,让他将将军府里的守卫再多加几层,今日燕红月已经来看到了我们府里的防卫,她若是想对我下手,更是易如反掌,这府里的防卫得变一变,尤其是咱们西月楼的防护......”
姜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对了,你们去将吴世杰喊来,我得跟他亲自交代一番才行,今晚我要等谢清池回来,你们派人去给他传信,让他忙完早些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夫人......”
“还不快去!”姜渔急道,那燕红月,她可不想落到那个疯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