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谢清池发配到军营的赵伟才,才刚坐下,就收到了谢清池的来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谢清池,不然怎么倒霉的总是他?
他早就说要不然直接杀了那个老不死的,是谢清池坚持,非要说先调查一番,才让这个燕红月如此肆无忌惮!
燕红月口中这个老东西,是跟随老燕王一起打天下守天下的老王爷呼也权,当初老燕王十分赏识谢清池,已经将他看作自己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在老燕王死后,谢清池顺理成章地娶了老燕王的女儿燕红月,并在燕红月的支持下,成为了燕王。
在老燕王还在世的时候,事事都与老王爷商量,老燕王死后,军权便掌握在了老王爷手中,谢清池继位的时候,手里并没有燕国的军权,他只有自己手里的那些兵,大部分的军权还是掌握在老王爷手中。
而老王爷对燕红月极其宠爱,只要是燕红月想要的,他都会一一满足。
其实,当燕王并不是谢清池想要的,他只想查明真相,找到自己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可燕红月对他一见倾心,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他,老燕王赏识他,老王爷也支持燕红月,他才就这样娶了燕红月。
两人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并且还签订了契约。
但是燕红月的心思从来不止于此,她是真的喜欢谢清池,嫁给他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但她没想到谢清池竟如此绝情,两人成亲几年,他从未主动进入她的房间半步,就连住在一起都不曾有过,甚至在新婚三天后就自请带着自己的军队驻扎在边境,美其名曰守边境。
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燕红月费尽心思地嫁给他,怎么甘心如此,于是她跟老王爷求了一支军队,追随谢清池来到了边境,就驻扎在离谢清池不远的地方,远远地守着他。
燕红月一行人出了东街,往西街的尽头而去,很快,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农户家门前停了下来,她扔下马鞭,一头扎进了屋子,她身后的红甲卫则默默地收拾好器具,自觉去了后院。
越过那低矮的农户棚屋,里面才别有洞天,眼前赫然是一座修的富丽堂皇的府邸,陈设和用料都是顶顶好的,在此之前,燕红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她才从将军府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来她以前一直以为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和用具,与姜渔那个狐媚子的日常所住所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燕国的宫殿,坐落在一片苍茫的大地上,仿佛一座孤独的城堡,矗立在无尽的荒原之中。宫殿的墙壁斑驳陆离,岁月的痕迹深深地烙印在上面,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沉重而古老的历史。宫殿的屋顶上,瓦片残破不全,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椽子,显得破败不堪。宫殿内的陈设也显得简陋而寒酸,桌椅板凳都是木制的,而且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让人不禁怀疑它们是否还能承受住人的重量。
而王都的宫殿,则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宫殿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置身于那个繁华的时代。宫殿的屋顶上,覆盖着闪闪发光的琉璃瓦,阳光照射在上面,折射出绚丽的光芒。宫殿内的陈设更是奢华无比,桌椅板凳都是用珍稀的木材制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得高贵而典雅。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权力和财富的气息。
这是燕红月之前听老燕王心心念念念叨着的东西,那时候她觉得十分夸张,她所居住的宫殿已经是整个燕国王庭最好的了,有最高的楼顶,最奢侈的用度。
这只是跟燕国的贫民们比较起来。
现在燕红月终于明白当初父亲说的并不是虚幻,王都......南方确实十分富庶,已经富庶到她根本想象不到的境地了,连姜渔,一个区区的丞相府千金都能住在那么奢华的大楼里,她一个堂堂一国公主,却从来没有见过。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那么想要将王都收为己有了。”燕红月仿佛被人榨干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她跌坐在铺了软毯的椅子上,神色颓败,头上的帷帽也歪歪扭扭地挂着,早没有之前的傲慢。
一个仿佛随时都要行将就木的老人,从门后的暗室里走了出来,他的皮肤枯瘪的毫无生气,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脚下的步子也十分稳健,见了燕红月,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你这孩子,那小子又让你受委屈了?”
“我早就说了,那小子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非不听,吃了这么些苦头还不悔悟,你还要追着他跑多久?”
来人正是呼也权,他一副普通农户打扮,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地哒哒作响,只见他慢吞吞的走到燕红月身边,替她解下头上的帷帽,看到燕红月脸上的泪痕,呼也权叹了口气。
“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这孩子…唉……”
燕红月扑到呼也权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干爹,我……我等了他这么多年,可是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干爹……我有如此让人生厌吗?”
呼也权轻拍着燕红月的背,“你这孩子,打小就是个死脑筋,当初你说看上了谢清池,让我帮你,这小子确实有能力,可奈何人家的心思不在你这里,你非要嫁给他,如今尝到苦
头了吧?偏生还不回头,月儿,你听干爹一句劝,只要你放弃,这燕国的好男儿任你挑。”
“我不,我就要谢清池,我现在已经是他的王妃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的要求过分吗?那个姜渔算什么东西,她竟然在谢清池面前狐媚勾人,这么些年谢清池身边都没其他女子,怎么就她偏偏不同!”
“干爹,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要让那个姜渔不得好死!”
呼也权怜爱地摸了摸燕红月的发顶,“唉……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