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友?”苏芾擦擦眼角,紧紧攥着老妻的手,“你们这是......”
祝卿安理亏得要命,
但即便脚趾马上抠出一座大皇宫,脸上也要带着从容的笑意。
“路过而已,苏大人不必挂怀。”
苏芾:你猜我信不信。
祝卿安(抬头望天):信吧!
苏芾:老夫这么伤心嫁女儿,你在这儿偷偷围着看!气煞人也!
祝卿安(从怀中掏出小牌牌,偷偷塞给苏芾):这回信了吗?
苏芾捏着那枚千金难求的无忧令牌,伸手捋了捋胡子,“苏家这宅子是我年幼时祖父买的,的确有些年久失修,小友路过掉下来,也十分合理嘛!”
祝卿安双手捅在袖子里老神在在,一副晒太阳老大爷的模样。
“苏大人若是没事,我可就走啦。”
“自然无事。”苏芾腰板挺直,将牌子给了自家娘子,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幽幽,“从正门走。”
“哈哈!”祝卿安大笑两声,目光飘忽,“自然是啦。”
“姑娘,迎亲的队伍都快到了,咱们还去六皇子府吗?”南玫没半点眼色,兴致冲冲的跑过来问祝卿安。
苏芾目光锐利,一下子也紧紧盯着祝卿安。
祝卿安敲了南玫一下,恨铁不成钢的怒斥,“去什么去,咱们君子做风,不去!”
说罢,转身便走,生怕走到晚了又被苏芾那老头坑一把。
苏芾虽想叫人,可祝卿安拉着一大堆人马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回了南凤鸢,祝卿安满眼痛惜,冲着南玫喋喋不休,“一点儿眼力见是都没有啊,这回看不成热闹了吧!”
“我恨!为什么没监控!”南玫被勒令坐在小板凳上,口水直流地看着一大群人吃甜瓜,“回放回放!我要看回放!”
“又开始胡说了。”南桓捧着一牙甜瓜,叹息一声后吃得香甜。
祝卿安倒是起了几分兴趣,问清什么是监控后眸光一闪,不再理南玫,反而唤来南柳。
“明日一早,咱们南凤鸢开业。”
“开业?”
南桓被甜瓜呛了好几下,勉强咽了口水后瞪大了眼,“姑娘,咱们南凤鸢还什么都没有呢,卖什么?”
“先买再卖。”祝卿安翘着腿,“自今日起,南凤鸢广开言路,任何消息情报,只要是真的,任何人都可拿着它在南凤鸢换银子。”
“啊?”南桓抹了抹嘴,“那咱们卖什么?卖今日在苏府看见的消息?”
祝卿安丢下瓜皮伸了个懒腰,又神神秘秘笑了一声,“咱们啊,明日只卖一个消息。”
第二日一早,闭门多日的南风苑撤了牌子,换成了“凤鸢楼”,又贴出张硕大的告示。
那告示旁,又摆着个极大的竹篓子。
先开始围观的人群还以为来了新花魁,直到往日的管事柳公子穿得严严实实,朗声读出告示的内容,众人才知道南风苑换了掌柜的。
“柳公子,任何消息都可换银子吗?”一个背着背篓的男人第一个开口问道。
南柳温声答道:“自然,楼里的消息分为五等,最次等的五等消息一条值两枚铜板,最上等的一等消息,一条可值千金乃至万金。”
“万金!”那人惊呼出声,思索再三,将身上的背篓交给一旁的友人,“我去试试,若是真的,哪怕是最低等的消息也能白得两个铜板,不就是天上下钱吗?”
人人都想试试,可也都不敢第一个,见着黑脸汉子敢第一个试,皆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稍等。”南柳拦住了这汉子,“有两种卖法,兄台若是不想被人知道,可从那竹篓里取个纸角,一个时辰后,自然有人会找到你。”
“若兄台卖的急,直接进门便可。”
“哈哈哈,我等山野小民,没什么好遮掩的。”那汉子哈哈一笑,转身便进了凤鸢楼。
南柳端坐喝茶,胸有成竹,其余人皆翘首期盼,只等那汉子出来一问。
不出半刻钟,那汉子便满脸喜色的出来了,手里不仅揣着铜板,甚至还有一小角银子。
“怎么样?”众人连忙问询。
那汉子黝黑的脸上全是笑意,“这事儿能干,你只需说,只要说了便给钱,这不,白花花的雪花银!”
天上下银子谁不想要!
听这汉子一说,众人争先恐后地往里挤,生怕轮到自己就不收了。
“别挤别挤,我们凤鸢楼是要长久地做这生意,人人都可。”南柳招呼小厮一同看着人群,怕出什么意外。
忽然,人群之中有心思缜密的觉出不对劲儿,朗声问道:“那你们凤鸢楼,靠什么挣钱?”
“有买就有卖。”南柳啪的一下打开折扇,唇角勾起,目光幽深,“凤鸢楼无所不知,无所不言。”
“天下之事,只要奉上银子,凤鸢楼必定会给出答案。”
“当真?”那人依旧不信,冷笑一声,“那我若想问无忧令牌在何处呢?”
无忧令牌!
众人哗然,自上次无忧娘子满城落花赐下令牌之后,无忧令牌名扬天下,无数人捧着金银想见无忧娘子一面,可却苦于没有令牌。
如今一个花楼建成的地方却敢大言不惭地说有无忧令牌的消息,莫不是唬人的?
“凤鸢楼从不说谎。”南柳眼睛眯起,眼角透出一抹猩红,从怀中掏出块模样奇怪的令牌。
离得近的人立即认出了那上的“无忧”二字。
“无忧令牌!是无忧令牌!”
一时间,凤鸢楼无所不知的名头,彻底刻入了每个人心底。
凤鸢楼上,祝卿安看着一箱箱被搬走的银子痛心疾首。
无所不知凤鸢楼,撒的是她祝卿安的钱啊!
呜呜呜!
幸亏她有马甲,还能赚回来。
悲痛欲绝的祝卿安连喝两盏错认水,化悲愤为战斗力,埋头苦画图纸。
楼下帮忙的南玫却咚咚咚跑了进来,开口便是祝卿安最期待的消息。
“姑娘,有六皇子府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