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李师师怎么知道?
历史上说李师师和端王也就是现在的宋徽宗有一腿,难道她是这样知晓的?
陈宁心中有点乱。
如果真是这样,那岳父岳母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流放到南疆了事。
不被屠了全家都是轻的,为什么最后流放了?
还有,他们只是一介商贾,哪有本事和皇宫牵扯出关系?
李师师看了陈宁一眼,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查郓州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案子复杂到现在都不敢有人提。”
一来它涉及到先帝的丑事,二来这个案子本身就有很多复杂性。
“我不妨再告诉你,孟元在去年年初,从眉州调到了郓州防御使。”
陈宁脑子越来越乱:“孟元又是谁?”
李师师道:“原眉州防御使兼兵马都虞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个好女儿,孟慈夏。”
“他是先帝第一任皇后。”
不是,怎么又牵扯到孟皇后了?
“绍圣三年,也就是四年前,孟皇后牵扯到宫内巫蛊案,被先帝废后,改立刘氏为皇后。”
“孟慈夏是高滔滔亲自选的皇后。”
高滔滔又是谁?
李师师看了一眼陈宁:“高滔滔是神宗皇帝的亲母亲,太皇太后,先帝继位的八年时间内,都是高太后在执政。”
“她是守旧派,而自从先帝有改革意图后,高太后便联合司马光、吕公著打压先帝的权柄。”
“甚至有传言说吕公著有谋害先帝之心。”
不是,我脑子要烧掉了。
本来陈宁以为只是一桩平平无奇的案子,可现在李师师说完后,这里面牵扯的每一个人物,都不是陈宁能了解,能接触到的!
陈宁费解的看着李师师:“这和郓州案有什么关系?”
李师师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孟元的所有亲属在先帝驾崩那一夜之间全部在郓州消失。”
卧槽!
被灭门了?!
可这和我岳父岳母依旧没有任何关系啊。
等等。
莫非我岳父岳母他们家也是孟元的人,他们配合着孟家杀了先帝?
亦或者说,我岳父岳母背锅了,药材被偷换了,他们不是孟家的人?
第二种比较靠谱,因为现在他们没有死,只是被流放了。
陈宁得出结论。
他绝望了,就如今目前的情况,即便我科考中了进士做了官,也不可能解救他们回来。
李师师看着陈宁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先帝英年早逝,是因为有人不想他继续当皇帝,不想他推进变法改革?”
李师师这句话,让陈宁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有人疯狂到这种程度吧?党争都到这个地步了?连大宋皇帝都能搞死?
那我要加入你们变法派,岂不是更加危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如此!
所以我一直远离你们,不参与变法,不参与守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政治家没一个好东西!
疯狂起来什么事都敢干,还能干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完成这些事。
如果李师师分析都是真的话……
陈宁不寒而栗。
李师师微微笑了笑,将纸张拿出来,递给陈宁,道:“把你刚才的话写好,签字,按上手印,我保存。”
陈宁苦笑一下,道:“李姑娘,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个废物,你高看我啦?”
你不是废物,因为你已经接触到皇帝了。
不然我也不会见你。
在汴京,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如果你是废物,你不可能接触到赵官家。
新帝刚登基,谁都有机会,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局面该变一变了!
李师师轻轻摇头,笑容依旧很玩味,道:“陈公子,不要骗我哦,我们已经约定好了。”
“而且我的弩也都蓄势待发,等着为陈公子庆祝呢。”
你大爷的 ,你给我等着!
改天我不带栾廷玉来掀了你庆春楼的招牌,我不信陈!
陈宁后悔了,如果现在带着栾廷玉来,就不会如此被动。
陈宁欲哭无泪。
“好!我签!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李姑娘的人了,还请……李姑娘怜爱我!”
李师师优雅的端着茶水呷了一口,道:“好的。”
好你大爷!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危险分子,白嫖不易,下次要改一改了!
我一定不会在庆春楼白嫖了,我要去其他地方!
陈宁含泪签了卖身契,然后兴趣索然的离开庆春楼。
华灯初上,陈宁才出庆春楼,便见到兴冲冲走来的韩澡。
“陈兄?!”
“韩兄
!”
韩澡笑容满面的道:“好啊!你来这里也不叫上为兄,今日又来找宝簪姑娘吗?”
陈宁摇头:“这次不是。”
韩澡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人家宝簪姑娘不可能一直接见你的,哈哈哈!”
陈宁道:“我去见头牌李姑娘了。”
卧槽!
韩澡笑容戛然而止,胖脸渐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