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开封府胥吏说话,那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冲来。
砰砰砰!
他出手极快,出拳极重,拳拳到肉,一拳一个小盆友。
这卓越的武技,完全不是陈宁可比拟的。
开封府一种胥吏杂七杂八的躺在地上呻吟。
而后。
那名蒙面人背着手,淡漠的开头,道:“在下只需略微出手,便知你们的极限。”
“在下还是那句话,那夜我双手插兜,不知什么叫对手。”
言毕,他离去,潇洒的一批。
开封府这群胥吏都懵了,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有这无妄之灾。
还有刚才那贼厮……他在说什么啊!
踏马的,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上来就打,出手那么重,也没目的,最后撂下这句话就跑。
他究竟在干肾么!!!
从周老爷子家离开前,周侗提醒陈宁,说程颐也很担心他。
但周老爷子自尊心很强,他并没有说陈宁是程颐救下来的,他受不得这个屈辱。
陈宁拱手,然后背着手朝着程老爷子家走去。
程颐坐在凉亭内读书饮茶,他比我用功,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每天读书,我很羞愧。
程老爷子读的脸红脖子粗……我丢,他不会在看‘春秋’吧?
程颐远远地瞥向陈宁,气的脸红。
陈宁走过去,笑呵呵的道:“老爷子早呀。”
程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道:“开封府牢狱蹲的舒服吗?”
陈宁笑道:“实不相瞒,还是舒服的,我临走的时候,开封府还给了我六十贯钱,很期待下次再进去。”
程颐嘴角扯了扯。
这很陈宁!
你个混球,开封府的羊毛都敢薅,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酿的果酒呢?给老夫拿过来一瓶。”
陈宁微笑道:“这个么……暂时还没酿,下次一定。”
程颐怒道:“老夫白救你了!”
陈宁:“哦?细细说来,老爷子你如何施救于我?”
程颐:“老夫骗官……我,你!”
哈哈。
陈宁眨眨眼:“老人家不能撒谎哦,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我可去你的吧!
呼。
君子量大如天地,不与小人置气,静心养气,养浩然正气。
程颐心中默念。
“好啦,知道你担心我,心有余力不足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没怪罪你,何必着急呢?”
我让李纲通知了韩忠彦,是韩相出手的,这点内幕我还是了解的。
老爷子你就莫要诓我了,机智如我,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知道你贪图我的果酒,不至于不至于,赶明给你送一瓶来就是了。
看把老人家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程颐闭眼,依旧很安详。
“你们在聊什么?”
赵佶带着杨戬微笑的走来,坐在凉亭内,好奇的问陈宁。
他为何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他不会是个基佬吧?我观察他很久了,每次他见我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看来下次我不能再吃他的饭了,避免误会。
陈宁笑着道:“没什么,宋兄不知,苦煞小弟了,近日小弟酿了些许品相不错的酒水……”
完了。
程颐忽然大惊失色,猛地瞪大眼睛。
之前他诓骗赵官家,说陈宁酿酒是为了给他喝的,现在这小子说出来,一切露馅,老夫怎么做人?
程颐双拳紧握,表情狰狞,死死盯着陈宁侧脸。
陈宁风轻云淡,说话都不带停顿的对赵佶道:“小弟本打算酿出第一杯酒就给宋兄品尝,奈何苦等不到宋兄,却不知怎么招惹祸端,被抓进了牢狱,惨也。”
宋兄是个朝廷的官,管他大官小官,这都是资源人脉。
日后他陈宁若是科举为官了,大家都是同僚,提前在官场打通点人脉是不会错的。
呼。
程颐震惊的看着陈宁,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不要脸,这些话他都不过脑子的!
亏老夫刚才还担心半天。
噢,他叫陈宁,没事了,这种无耻的事他做得出来。
赵佶听后,面色悲恸,他……果然是为了朕考虑。
想不到我们才见了几面,他竟如此欣赏朕的为人。
在朝堂大内,许多官僚奉承他,阿谀他,但如陈小哥儿这般真心的人又有几个呢?
没有一个!
他不知道朕的身份,就不可能存在阿谀奉承,所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朕……何德何能,居然有如此大的人格魅力。
赵佶心中很是高兴。
他哼道:“权知开封府事这个人,真的不
像话!”
“陈小哥儿又不知道在汴京酿酒需要榷酒资格,解释了不就好了吗?还抓人进牢狱。”
“若都他这般,开封府的大牢还能装进去犯人吗?”
“抓绿林劫匪他们就不敢了,就知道欺负平民百姓,难怪他仅仅只是权知开封府事,这个官……他做不长!”
你小子,官职不大,口气不小,不晓得还以为你是皇帝,有够装杯的。
陈宁笑着竖起拇指,道:“宋兄说的在理,小弟佩服。”
赵佶笑道:“好啦,没事就好,开封府没有为难你吧?若是有你便和我说。”
陈宁摇头。
赵佶道:“那便好,对了陈小哥儿,你那个果酒感觉不错啊,听说只对庆春楼供应,可否给我拿一些回去喝?”
陈宁微笑道:“好说,不过最近没有存货,若有的话,在下便给宋兄拿两瓶。”
你小子,几句漂亮话就要白嫖我的酒,想多了。
赵佶道:“好的,我听闻这件事官家都出面了,把朝堂的法酒库都给罢免了,如此看来,陈小哥儿还需给官家送点酒水去尝尝鲜。”
陈宁笑道:“宋兄抬举我了,我哪里能认识官家,酒送过去人家还怕下毒呢。”
“况且了,退一万步说,官家会为了我这个不起眼小人物罢免朝堂官吏吗?”
“宋兄此番见识略显浅薄了。”
赵佶狐疑的道:“哦?陈小哥儿有什么高见?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不成?”
陈宁想了想,对赵佶道:“宋兄,在下给你分析分析,保管你受益无穷,当官不能像你这么天真。”
程颐在一旁听的面皮直抽。你还教皇帝,你咋不上天?
但赵佶却来了兴趣,他道:“快说,为兄洗耳恭听。”
陈宁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官家做事,要考虑的定不可能是眼前……唔,这里面极有可能掺杂着上层之间的博弈。”
“什么意思?”
陈宁打个哈哈,道:“总之宋兄你需知道,官家不可能为了我罢免朝堂官就是了,他罢免朝堂官吏,一定有别的打算,这是一场上位者之间的博弈,不可说不可乱说啊!”
赵佶身躯微微一颤,拦住陈宁的手,道:“陈兄你看出什么来了?”
陈宁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
大哥,你别这样,我有点方,你不会真搞基吧。
“哈哈,呵呵,对了,在下还有点事。”
赵佶颇为遗憾,道:“做什么去?”
陈宁道:“在下要去感激一个人。”
“谁?”
陈宁道:“帮我脱困之人……总之这个人情在下要还的。”
赵佶:“……”
那不就是我?除了朕,谁还帮你脱困了?
你感激错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