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自行车我原原本本给你还回来了,谢谢你嘞。”
陈知行吆喝一声。
“成,放着吧。”
阎阜贵点点头,目光忽然被陈知行手臂上的纱布吸引:“你的手怎么了?缠那么大一圈纱布呢。”
“别提了,骑车正好碰上个收垃圾的推车,让车上的铁丝刮了一下。”
陈知行随口编了个幌子。
“那是挺倒霉的。”
阎阜贵嘴角抽了抽,想起易中海交代的事,又问道:“事办完啦?咋样啊?”
“办事?办啥事啊?”
陈知行一脸‘不解’。
“嘿,你小子,跟我借车的时候,不是说出去办事吗?”
阎阜贵有些不高兴道。
“三大爷,你别生气,我跟你说实话。”
陈知行一脸狗狗祟祟模样,拉着阎阜贵的手,走到墙壁边上:“其实刚才我去护国寺买了俩烧麦,吃完了在外面瞎溜达。”
“就买俩烧麦?你骗鬼呢。”
阎阜贵一脸不信。
“你看,我说实话你还不信。”
“我骗你干啥,你有钱给我骗吗?”
陈知行很无语。
“那你直接说要去护国寺买烧麦呗,说出门办事干啥?”
阎阜贵忍不住吐槽。
“三大爷,这里头技巧老多了。”
“我要跟你说,我去护国寺买俩烧麦,管你借车,你指定觉得我这人闲出屁来了。”
“我跟你说出门办点事,是不是立马给你一种我贼板正,要出门办正事的感觉?”
陈知行细细分析。
“啧,你说的有点道理。”
阎阜贵点点头。
“咱爷们甭管出门干啥,哪怕出门拉泡尿,有人问起来,也得说出门办点事。”
“听着就感觉咱爷们有正事,不一般。”
陈知行继续忽悠。
“嘶,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
阎阜贵轻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得,您忙,我回家去了。”
陈知行摆了摆手,带着陈宁回家。
“哥,你真能瞎白活。”
跨过中院台阶,陈宁捂着嘴笑。
“我这招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不是瞎白活能比的。”
“你得好好学着。”
陈知行嘿嘿一笑。
两人回到屋里。
“事办的......”
看到两人回来,袁秀芬第一时间询问。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又看到陈知行手臂上的绷带,脸上顿时露出关切之色:“大儿,你手臂怎么了?”
“妈,小妹,你俩坐着,我慢慢跟你们说。”
陈知行放下背包,倒了两杯水过来,坐在椅子上把之前的事详细说道。
院里。
阎阜贵打算溜达完最后一圈,就回去休息。
溜达到中院院里的时候,易中海从屋里出来:“老阎,让你帮忙问的事咋样了?”
“问了,嘿,你猜那小子借车干啥去了?”
阎阜贵卖了个关子。
“我要是能猜到,还能问你了吗,赶紧说。”
易中海不耐烦道。
“那小子借我车,跑去护国寺买了俩烧麦,真是钱多烧的。”
阎阜贵摇了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日子太闲了。
大老远跑去花钱买零嘴,任性的没边。
“跑去买烧麦?老阎,陈知行指定是骗你了。”
易中海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根本无法相信。
“就这点小事,他骗我干啥啊。”
“你要不信,自个问他去。”
阎阜贵也不乐意了,提脚正要走,扭头问道:“你老关心小陈,是不是跟他有啥事啊,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点意见呢。”
“没啥事,你继续溜达吧。”
易中海守口如瓶,转身离开。
“嘿,你个老登。”
阎阜贵讨了个没趣,腹诽一句,大步离开。
陈家屋里。
“所以啊,虽然我受了点小伤,但得到的好处更多。”
“王主任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等明天早上她给我开介绍信,咱们家就能把爸爸留下的岗位卖了。”
陈知行把在外面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
当然,和‘一字马’以及‘歪鼻梁’对战的凶险程度,陈知行删减了很多。
对方拿刀的事,陈知行压根没说。
手臂上的伤,那是对方用指甲划出来的一条小口子。
“你啊,跟你爹一个样,遇到不平的事爱出头。”
袁秀芬有些无奈道。
“就是,哥,以后你可不能
这样。”
“万一你打不过那两个混混,被别人打一顿多不值得啊。”
陈宁也劝说。
“我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瞅准了才干。”
“那两个小混混身高都不到我脖子,长的跟树杈子似的,我一拳就能撂倒。”
陈知行语气轻松。
“把纱布解开,让我看看伤成啥样了。”
袁秀芬不放心。
“妈,指甲能划出啥事来,您别担心了。”
“医生说我这伤口不能见风。”
陈知行推却。
“你真当我不懂呢,指甲盖划的能绑这么大块纱布吗,打开给我看看。”
袁秀芬眉毛倒竖。
陈宁眨了眨眼睛,同样感觉陈知行没说实话。
陈知行无奈,撕开手臂上的胶带,露出蜈蚣似的伤口。
看到长长的缝针伤口,袁秀芬眼睛唰的一下红了。
“哥,你不是说这伤口是对方用指甲划的吗,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陈宁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
“那混混拿指甲盖竖着划的,别看伤口长,其实没啥事。”
“左医生半个小时就给我处理好了,一周就能完好如初。”
陈知行瞥了一眼伤口,故作轻松。
原本狰狞带着黑血色血迹的伤口,大半粘结在一起,结成了一条细长的红色血壳。
陈知行心里估摸着,每天喷一遍伤口愈合喷剂,三天就能好。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
袁秀芬捧起陈知行的手臂,眼泪簌簌流下。
“妈。”
陈知行无奈。
“你爹刚走,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和你妹妹怎么活。”
“大儿啊,你得多为了这个家想想。”
袁秀芬擦了把眼泪,慎重告诫。
“妈,我记在心里了。”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自己。”
陈知行点头,又道:“咱们往好处想,要不是我见义勇为,王主任给我安排工作的事,也没有这么顺利不是。”
“王主任给你分配到哪个单位了?”
袁秀芬说起正事。
“轧钢厂保卫科,王主任说这个岗位有我爸留下的关系,适合我上手。”
陈知行连哄带骗。
可不敢说是自己主动要求去保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