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不舒服?还是老朋友来了?”
“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大概是跟刘光天熟悉了,娄晓娥说话也没有以前那般的拘谨,“冉老师就这么哭着回去了?会不会太过严厉了?”
“没事提她做什么?要不是她个人的问题,罗斌这次也会受到她的连累。”
“陈老师运气真好,要是也留在那里,会不会被殃及?”
“这还真不好说,没想到岑校长脾气那么好的人,都气成了那个样子。”
岑校长此刻在办公室刚刚放下话筒,原本被一堆烂事儿弄得头疼,好几个家长打来电话施压,都被他挡了回去。
这个时候跑来叫嚣,你是有多大的脸啊?
比教育部都要横?
三令五申提到安定团结,你们的孩子是怎么做的?
至于那五个班级的正副班主任都被一撸到底。
所有的津贴取消之余,还要写检查。
一个月五块钱的班主任津贴可不是小数目啊!
况且这对于他们的教学生涯来说是一个污点的存在。
现在还在等上级教育局通报批评处理,要是往重了严惩,他们的教育生涯可以说是提前结束了。
至于那些学生,最多就是教育批评,然后换一个班主任,仅此而已。
但是对于农忙假刚开始就意外频频,已经得到了教育部门的重视,今后的农忙假可能会增加一些门槛。
“娄董,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就是我跟杨厂长商量下,做出了一些新的调整。准备将红星小学旁边那块荒地利用起来,加盖几栋宿舍,用以接纳这次农忙假所在的村子因为各种原因辍学,有继续读书意愿的孩子。岑校长有什么看法吗?”
“作为红星轧钢厂子弟学校的校长,自然是紧跟上级主管部门的步伐的。”
“你这个老岑,还瞒着呢?市一中的调令已经到了厂子里,对于你的继任者,你有什么好建议吗?要知道,你的意见上头也会给予重视的。”
“高年级组的年级主任老刘一直兢兢业业的,虽然痴长我几岁,但是从不倚老卖老,很提携晚辈末进,很多老师对他评价很中肯,特别是那位刘光天刘老师。”
娄振华嘴角浮起笑意,暗道这个老滑头。
扶持刘主任成为红星小学新校长,对于刘光天未来的工作也会方便很多。
况且他们都是因为刘光天的原因晋升,多少会顾念他的好,对他今后的教育工作也可以给予支持。
“那行,宿舍的事情轧钢厂这边后勤部会跟你们进行对接,至于新校长的人选问题,我认为上头会斟酌再三的。”
“谢谢娄董,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谢谢轧钢厂的领导!”
“唔,就先这样吧!想来你今天也够忙的。”
挂断电话,岑校长松了一口气,要是在他晋升前能够把这个助学计划落成,政绩里他还能分一杯羹,在市一中那里也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娄振华这里的关系要继续维持下去,将来说不定要拜托人家帮忙。
唯一可惜的就是,去了市一中,以后轧钢厂有什么旱涝保收,跟他没关系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年纪,说不得还有机会再拼一拼。
退休前混个正职,退休后待遇也会增加半级。
可不敢小看这半级待遇。
这次除了红旗村、星火村外,还有秦家沟村和刘家庄。
刘光天:昌平秦家沟?这不是秦淮茹老家吗?
就在傻柱被抓后的第四天,秦淮茹终于找到了机会,借口回了一趟娘家,一个人抱着贾当,什么都没带,也没东西给她带。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咱们家就是太小了,将来要是再生几个出来,更加没有住的地方了。”
“大孙子,该上学去了,你妈也是,早饭都没做,还得奶奶一早起来给你们做早饭,累得腰都酸了。”
阎埠贵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再不去上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不知道后勤部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恶心他呢!
“他爹,你今天要去学校?解娣,扶着一点你爸,别让他摔着!”
只顾着喝粥的阎解娣都没吭声,只想着快点吃完早饭就开溜,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到时候棒梗儿那个大嘴巴给她宣扬整个班级都知道了。
杨瑞华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阎解娣就跟着大哥阎解成身后跑没影了。
等到她追出去的时候,只好把老大拽了回来。
阎解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舔舐着嘴角,那里还有一粒苞米。
最终还是阎解成搀扶着他爸爸去的学校。
阎埠贵一路走进这个熟悉的校园,就看到周围那些同事和学生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似是在幸灾乐祸,又像是憋得难受。
想笑又不好
意思笑。
“我说阎解娣,你看到那边的公告栏上写什么了吗?”
阎解娣才一年级,好些字都不认得,但是她认得爸爸的名字的笔画,单独拎出来却不知道怎么读。
急得她转身就跑,能放在公告栏里的能会是什么好东西?
棒梗儿见阎解娣转身哭着跑了,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挤进人群询问上面写着什么。
阎埠贵自然也看到了公告栏上的内容,那是周日教师资格考试的成绩单。
至于他的名字后面的成绩那个红色的零分是那么的刺眼。
连他大儿子阎解成现在只想找条缝钻进去装鸵鸟。
“解成,看看刘光天那个小王八蛋,考试过没过?”
“爸,都这会儿了,你还有闲心管人家闲事儿?”
“让你看你就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不看,你自己找吧!我到点上班了!”
倔脾气上来的阎解成,扭头就跑了,丢不起这个人了。
冉秋叶此刻也在人群外围,她的名字后面的成绩也是红色的,不过区别是有分值的,不像阎埠贵的零分那么显眼。
她在见到阎埠贵的瞬间,就推着自行车朝着车棚过去。
自始至终,她的所有倔强都是那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