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看清楚那道身影，眼睛亮了亮，“你怎么来啦？”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姜禾除了听到微微的风声还有周屹尧的气息。
很轻很轻，两个人隔着电话，彼此都选择沉默。
这么安静的相处模式，像是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过了很久周屹尧才缓缓开口，长时间没说话，喉咙有些哽咽，嗓音暗哑。
“姜姜。”
他喊她的名字时，两个音调带着北江市的一些上扬的调儿调儿，在他口中温柔缱绻，总是让姜禾的心底慢下一拍。
姜禾手指捏着手机远离一些耳畔，因要看向楼下，额头顶在玻璃窗上，鼻下留了一湾浅浅的水雾。
电话一直通着，姜禾趿着拖鞋到衣柜前找了件长款大衣套上下楼。
盯着电梯里跳动的红色数字，很快到达一楼。
周屹尧靠在车头上，指尖夹着烟，在小风的吹动下橙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
看到从单元楼下来的女孩，周屹尧随即灭掉烟头。
姜禾刚洗完漱，睡衣外直接套了大衣下来。
周屹尧低头看到她拖鞋下露出圆润的脚趾，他下意识皱眉，“怎么不穿袜子，冷不冷？”
姜禾摇头，歪头看了眼他身后的车，“你怎么过来了？”
周屹尧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唇，握住女生的手，“你挂了我电话，我心都要碎掉了。”
今晚周屹尧和朋友出去玩，都是之前高中同班的同学喊他出去，中途被吵得头疼出去和姜禾开了一会视频。
姜禾被他的话油到，抱着胳膊打了一个寒颤，“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周屹尧以为姜禾冷，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姜禾突然问，“不是，你这是怕我生气不和朋友一起玩了？”
周屹尧也顺势坐进来，“和他们玩也没意思，想你了。”
姜禾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她抬起手摸了摸周屹尧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脸颊上蹭了蹭，“乖仔，我没生你的气。”
周屹尧歪头，让自己的脸紧紧贴在她的手心感受着她的温度。
他闭上眼睛，长睫有些抖动，眉心略显疲惫。
姜禾微微一笑，“我下次不挂你的电话了，好不好？”
“好，”周屹尧点头，“我的心又重新粘好了。”
他们都坐在车的后座，周屹尧身体稍微一歪就靠在了姜禾的肩膀上，“宝宝。”
姜禾视线借车顶的灯光看清周屹尧后脖颈，灯光下的皮肤更加冷白，她忍不住抚摸上，发尾的短发有些扎手。
她回应，“怎么了？”
下一秒就感觉到腰上多了个温热，姜禾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干嘛？”
逼仄的环境，加上周屹尧略有沉重的呼吸声，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姜禾心里很不安。
姜禾往后退，周屹尧就紧跟一步，“宝宝，我想和你接吻。”
姜禾：“！！！”
接吻要这么直白地讲出口吗？
他还要挨她这么近！
“可以吗？”
周屹尧步步紧追，姜禾后背紧贴在了车门上，无路可退。
姜禾没有拒绝，“你别问。”
“那就是同意了？”
整个车内都充斥着周屹尧身上的味道，这么多年，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清冽好闻。
姜禾一双圆溜溜地眼睛对上那染上黑墨的眸子，“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嗯？”尾音上扬，带着些蛊惑。
“你过来就是……”后面的话姜禾难以启齿，直接省略过去，“你还拿什么心碎当理由！”
“我过来就是什么？”周屹尧明知故问。
姜禾缩了缩脖子，闭口不答。
周屹尧低下头，唇似有若无地贴在姜禾的耳廓上，炽热的气息铺满半边脸，“我过来就是想和你亲嘴的。”
“……流氓。”
随着在一起时间长了，姜禾发现周屹尧是越发粘人和磨人。
性格很多变，就像小孩一样。
周屹尧嘴噙着笑意，抬手拿掉落在女孩脸上的碎发，顺到耳后，“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宝贝儿才骂流氓会不会晚了？”
姜禾推搡着身前男生的胸膛，可男女力量悬殊，用尽了力气，他也纹丝不动。
姜禾瞪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人。
周屹尧看着女生气滚滚的小圆脸，“给不给亲？”
姜禾摇头。
他又问，“给不给亲？”
姜禾又摇头。
就在周屹尧锲而不舍准备再问一遍时，姜禾开口，“你总是有这么多废话。”
周屹尧被骂不恼反笑，“等不及了？”
姜禾被逗到心跳加速，“你……唔……”
姜禾等不等得及不知道，反正周屹尧早已经等不及了，看着女生吧拉吧拉说不
停的小嘴，或许是洗漱后涂了唇膏，唇面亮晶晶的。
他直接吻上她的唇，让喋喋不休的小嘴总算停下片刻。
他们好久没有好好吻过，周屹尧之前听说接吻会上瘾，他嗤之以鼻，觉得非常夸张。
现在却啪啪打脸。
不但上瘾，还很沉醉其中。
车内气温渐渐上升，姜禾身上的大衣落下了肩膀。
就在她也难舍难分时，周屹尧突然离开坐回到车门的另一侧。
姜禾嘴边还带着晶莹，气喘吁吁地歪头看向低着头的男生。
“你怎么了？”
周屹尧摆了摆手，头埋在臂弯里，因为喘气，身子上下起伏。
他大脑有些缺氧，刚才感觉到身上的血液都直冲脑门，差一点就失了分寸。
周屹尧缓了好一会，彻底平息后才看向脸颊依旧红润的女孩。
替她拉好衣服，“以后再也不亲了。”
姜禾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做的不好，心里想的同时也问出了口，“我咬到你舌头了？”
她根本没经验，有了经验也没几次实操，两个人之间的接吻就没有多么美好过。
他们似乎在这一方面都是个不开窍的，谁都没无师自通。
今天不是你磕到牙齿，就是我咬到舌头。
周屹尧摇头，指腹蹭掉她嘴边的晶莹，眼神是今晚难得的认真，神情也没了刚才那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哑着嗓音，眼底温柔似春风，“因为我有些受不住，我怕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