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队,你非要夺人所爱是不是?”
司哲彦眼眸沉沉的道。
脸上都是不悦。
那凶狠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和裴淮远干架。
“司哲彦,你没听明白吗?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裴淮远冷静和他重复。
“你真是好笑。你自己写的婚姻撤销申请,你们婚姻早就撤销了。你们两个现在根本就没关系!”
司哲彦捏拳头的手青筋凸起,要不是裴淮远身受重伤,他现在已经行动了。
他真想一拳打过去,让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兵王。
“我之所以撤销婚姻申请,是因为我和云初的婚姻从来就不是别人算计的工具。”
“裴队,都是男人,男人这点小心思谁不懂?我以为你是光明磊落的人,却没想到你竟是用孩子绑架良家妇女的卑鄙小人。”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自己都生四个孩子了,还想要黄花大闺女做媳妇!你是看云初人心地善良,所以连哄带骗,让她帮你带那四个拖油瓶是吧?”
“啪!”
拖油瓶一出,司哲彦脸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巴掌。
林云初打的。
“司哲彦,你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每个孩子都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的未来。你说这种没素质的话,就不怕司家脸被你丢光?”
林云初咬着后牙槽,声音冷冷地问。
别人骂裴安康是拖油瓶就算了,司哲彦竟然也骂!
裴安康他们从来都不是拖油瓶,他们是烈士的孩子!
林云初越看司哲彦越失望。
“林云初你为他们打我!”
司哲彦捂着自己的脸,眼神愤怒地问。
他除了在部队和战友比试功夫、实力不如人被打过几次,从未被人打过。
在家里,他父母不曾动过他一根汗毛。
他爷爷很严厉,但也不打他。
现在他却被林云初打了。
“对,我打的就是你!你觉得你没面子也好,你觉得你很愤怒也好,我都打你了。因为,你该打!”
林云初微抬下巴,眼神凛然的道。
然后迅速躲在裴淮远身边。
她一早就看出来,只要裴淮远一出现,司哲彦哪怕炸毛也不敢动手。
她不知道这是战友之间约定成俗的规矩,还是裴淮远这老兵对他这个新兵制裁。
要不是裴淮远在,她肯定不敢这么嚣张。
“司哲彦,你真要和女同志一般见识?”
林云初退回来之后,裴淮远再次不动声色抱住她后腰,声音清洌地问。
“……”司哲彦。
“司哲彦同志,我建议你认真慎重地对待自己的婚姻。据我所知,你在燕围口和林可可那一晚后,你们结婚申请虽然被撤销,但她也怀孕了。”
“她肚子越来越大,你真不打算处理?”
司哲彦整个人定住。
她妈不是说,会帮他搞定这事,且不对外扩散这件事。
这事,裴淮远怎么知道的?
林可可到底要干什么?
“司哲彦同志,好好处理和其他女同志的关系吧。你这一边让其他女人大肚子,一边和其他女同志表白,你这行为,很渣。若是被你教官知道,会关禁闭的。”
“你如此优秀,不要败在私生活上。”
裴淮远语重情长地道。
*
后面自己从工地来医院的司哲彦带领的同志,一直站在不远处。
司队和裴队两人对峙,方圆几米,寸草不生啊。
两人的气势都很可怕。
他们其实不认识裴淮远,他们一入伍,他就出任务了。
对他唯一的印象是,军区里一项一项由他创造但没打破的训练纪录。
用他们教官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传奇。
他们只要破了一两项纪录,他们就能在部队横着走。
司哲彦破了几项,直接被提升职,班长到排长,排长升连长。
他们一直觉得司哲彦很厉害,直到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传奇人物。
这人,就只这样站着,就和巍然大树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他甚至都没动手,就让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司队破防。
这天花板一样的境界,看来他们一辈子都够不着。
司哲彦回来了。
他们谁都不敢靠近。
他虽昂着胸,可眼神里全是落败。
“队长,咱们是在这修整一下,还是继续往前。”
司哲彦神情如困兽,反问道,“你们不会做判断吗?每件事都要询问我吗?”
“……”大家伙面面相觑,他们司队不仅破防,还失了风度。
“修整!再修整一天!”
司哲彦突然转头。
他要这等,等着看顾嘉诚的结局。
裴淮远如此有的把握,说可以保住顾嘉诚双腿,他要看看他如何保住。
如果没保住
顾嘉诚腿,还让顾嘉诚出现生命危险,他要看看林云初还会这么信任裴淮远么?
更要看看裴淮远如何面对顾家所有人!
*
“裴同志,马上过四个小时了。你那边人来了没?病人进入医院后,直接睡了过去,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不手术,出现任何问题,我们医院都不负责。”
院长直接找裴淮远道。
裴淮远神色沉冷,道,“还有半个小时。”
“对抢救来说,一秒钟都很重要,半个小时相对于一秒钟,很久很久。”
院长提醒裴淮远。
裴淮远无动于衷。
“你们都是顾嘉诚的家属。”见裴淮远油盐不进,院长转头和林云初以及刚到医院不久的顾嘉鹏、谷秋红道。
“你们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动手术,病人可能没有腿,但肯定能保住性命。再等一些时间,错过最好的手术时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林云初心头有些惊慌。
但她转头看了一眼极为镇定的裴淮远,心头又微微安定了一些。
“小妹,那医生,真的很可靠吗?”
顾嘉鹏脸上有前所未有的惊慌。
大哥是因为救他,才导致自己受伤。
大哥能救出来,他已然感觉老天爷在救赎他。
大哥好不容易救出来,如果因为耽误治疗,而没命,他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在他看来,只要大哥活着,没了腿也没关系,他会养着他。
“哥,咱们再等等。”
林云初重重点头。
“嘉鹏,云初说等,那咱们就等。”
谷秋红拉着顾嘉鹏的手,声音轻柔地和他道。
顾嘉鹏还是很忐忑。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好似一年一样难熬。
“裴同志,四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得开始截肢手术了。”
时间点一到约定地点,院长便立马和裴淮远道。
坐一边的司哲彦微微抬头,裴淮远说这么有把握。
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怎么就时间到了?分明还差一分钟。为什么一定要截肢?动不动就砍病人双腿,你们有些暴力啊。”
走廊上突然传来一记戏谑又清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