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得不让明兰好奇。
“傻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老太太笑着指点道,“你想想看,你父亲被召见进宫已经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陛下想处置他早就处置了,用得着拖到现在吗?”
“那父亲为何还没回来?”
“呵呵,估计你父亲是犯了什么陛下的忌讳,陛下向来仁慈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关个一两天小惩大诫罢了。”
此时老太太浑浊的眼眸里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看了明兰一眼,继续道,“以后啊,遇事不要只顾着一味的着急,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要学会多动动脑子,别跟葳蕤轩那位学。”
“记住了没有?”
“孙女受教了。”
就在老太太给明兰言传身教的时候,房妈妈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边跑边喊道,“老太太,大娘子她...”
“别急,你慢慢说,是不是有宏儿的消息了?”
“主君还没消息呢。“房妈妈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是大娘子,她把林小娘给绑了起来,说是她在外面偷,偷...”
“她偷人了?”
“嗯!”
闻言,一旁的明兰陡然瞪大了眼睛。
卧槽,消息这么劲爆的吗?
这么说那林噙霜岂不是死定了?
这一刻,要不是顾忌祖母还在身边,明兰都想大笑三声了。
然而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一转,不行,这事儿可不能由她出面解决,但大娘子要处置林小娘她也是乐见其成。
于是乎。
老太太两眼一翻,捂着心脏直接就往明兰的怀里倒去。
不得不说老太太也是个演技派。
连明兰都没看出来老太太是装的。
“祖母,祖母...”
“祖母你没事吧?“明兰担心的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快去请郎中。”
“我没事。”
老太太故作虚弱的摆摆手道,“明儿,你代替我去葳蕤轩走一趟,跟大娘子说一声,就说这件事交给她全权处理了。”
顿了顿。
老太太也清楚大娘子是个什么段位。
于是故意提醒道,“告诉她,如若林小娘真做了丧德败行的丑事决不轻饶。”
老太太这话是提醒王大娘子只要有证据就好,哪怕证据站不住脚甚至是假的都没关系,要用最快的速度处置了林小娘,以免夜长梦多。
这话明兰听懂了。
但大娘子能否听懂就是个未知数了。
葳薤轩。
“大娘子,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明兰离着老远就听到了林小娘的喊冤声,而且其中还掺杂着墨兰的哭诉声。
这让明兰却感觉格外的解气。
你们母女也有今天?
真是活该。
“咳咳!六姑娘到了。”
走到门外的时候房妈妈特意喊了一声。
这让原本乱糟糟的葳轩突然静了一下。
大娘子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小丫头片子跑这里干嘛?
“大娘子。”
明兰对着大娘子施了一礼,不过大娘子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冲着明兰身后的房妈妈问道,“母亲呢?母亲大人怎么没来?”
“祖母听说这样有辱家门之事,一气之下就晕倒了,现在郎中正在给祖母把脉呢。所以差我过来传个话。”
“你还能传话?”大娘子这话摆明了瞧不起明兰,但明兰并不在意,看到林小娘被捆着双手的狼狈样子她比谁都高兴。
“祖母说,此事交由大娘子全权处置...”
明兰把老太太的话给大娘子复述了一遍,不过老太太那句暗示的话,明兰怕大娘子这猪脑子听不懂,甚至说的更加直白透彻了一些。
就差直接告诉大娘子未免夜长梦多要尽快把林小娘给处理了。
这话大娘子要是还不懂。
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得了。
“是,儿媳谨遵母亲的训示。“闻言,大娘子的脸上都笑开花了,要不是出了这等丑事,她身为当家大娘子实在是不适合表现的太高兴。
她非得仰天大笑几声不可。
她堂堂盛家大娘子居然被林噙霜这个妾室压制了十多年。
心里的怒气可想而知。
今日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大娘子,明兰告辞。”
明兰觉得自己把话说的都这么透彻了大娘子一定明白该怎么做了。
于是就走了。
可是...
大娘子确实听明白了没错。
但听明白跟明白怎么做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于是接下来跟剧情差不多,在墨兰跟长风的阻挠下,大娘子没能如愿的快刀斩乱麻的把林小娘给处置
了,甚至还昏了头的答应了要跟林栖阁那几位对峙公堂。
一手好牌打稀碎。
当明兰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险些没忍住爆了粗口。
特么的...
这大娘子可真是个猪队友。
忠勤伯爵府。
“文邵,连公公都打探不到一丝的消息,现在能救我父亲的也只有定远侯了,你曾经是他的部下多少有些香火请,要不你去求求他?”
华兰这边正低声下气的求着袁文邵。
此时李天权倾朝野又手握皇城司,这汴京城就没有李天不知道的事情。
华兰心想,李天一定知道自己父亲为何被关,而且李天又是当今官家身边的大红人,如果他肯开口求情一定可以救出自己父亲。
但袁文邵却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去,那定远侯从头到尾都瞧不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去自取其辱呢。”
这段时间袁文邵过的很憋屈。
李天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位高权重,当初那些西北的老部下他一个个的全都提拔了起来,不说老王跟老黑现在都是禁卫军统领了。
就连那些最底层的普通士兵李天都特么丧心病狂的塞进了禁卫军里头。
就他一个人。
好像被李天给忘了似的,至今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说他也得了个子爵的爵位,但这就是个终身爵,身死爵除的那种根本就没办法传给子嗣,而且他就空有这么一个爵位,任何官职都没有。
当然,单单是这样袁文邵也没这么大的怨气。
毕竟爵位俸禄也够他吃喝了。
但更让他憋屈的是,李天瞧不上他,对他不闻不问,可外人依旧把他当成李天的人,就比如那齐国公那老家伙...
惹不起李天就有事没事的找他家的麻烦。
这段时间他们袁家被齐国公一系人打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了袁文邵的话,华兰也来气了,“定远侯瞧不上你还不是你自找的?那日在广云台跟小公爷和顾廷晔发生冲突的时候,连老王老黑那等粗人都知道表忠心。”
“就你傻不愣登的去劝架。”
“人家能待见你才怪。”
好970吧,此时的袁文邵也知道那天他确实表现的不好。
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他肯定不会承认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想到这点的。
狡辩道,“你当我不知道那是表忠心的好机会吗?”
“可是当时你弟弟也在。”
“我是怕伤着你弟弟长柏才冒着惹侯爷不快的风险想要从中说和的。”
“我如今落得这副田地,总的来说都怪你盛家。”
袁文邵这话险些没把华兰给气死。
当她不知道袁文邵跟长柏是被关进大牢之后才认出彼此的吗?
但华兰知道现在不是跟袁文邵争执谁对谁错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她父亲盛宏给救出来。
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了心里的怒气,心平气和的对袁文邵道,“咱们先不说以前的事情,这次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就当为了我。”
“去找定远侯求求情好不好?”
华兰近乎哀求道。
可袁文邵依旧没好气道,“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