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摇头晃脑道,“欧阳对你一片深情,你却倨傲无理心胸狭隘,口口声声不愿为妾真是有辱你才情俱佳的令名啊。”
本来赵盼儿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呢。
此时又听了杜长风的这些言论多少就炸了。
直接把茶水泼到了杜长风脸上。
“呀,你这人...”
杜长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赵盼儿打断道,“回去告诉欧阳旭,我赵盼儿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明天他在不把夜宴图还给我,就别怪我无情了。
“到时候我直接去高府讨要。”
“看他如何收场。”
说完,赵盼儿直接起身离去。
“赵娘子你等一下。”
“在下话还没说完呢。”
受人所托的杜长风却不肯罢休,还想追上去继续对赵盼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却被店小二无情的给拦了下来,“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杜长风:“......”
他又没喝茶结什么账?
赵盼儿离开茶坊后,直接气鼓鼓的回到了武安侯府。
却没发现,身后一直有人在悄悄的跟踪她,一直目睹她进了武安侯府,那人才目光闪烁的转身离开,如果赵盼儿看到此人一定能认出来。
此人正是欧阳旭的忠仆。
那个五行缺德的德叔。
欧阳旭家。
“德叔怎么样了?”
见德叔回来,欧阳旭立即问道,“查到赵盼儿落脚的地方了吗?”
“老,老奴无能。”
“半,半路上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还,还还请公子责罚。”
德叔一贯的策略往地上一跪结结巴巴的磕头认错。
当然,德叔没说实话。
德叔本想在得知赵盼儿的住址后,再一次的自作主张,花些钱财雇佣一些地痞流氓之类的替自家公子彻底把赵盼儿这个隐患给解决掉的。
但没想到赵盼儿居然住在侯爵府里。
这可就棘手了。
而且德叔也不敢把赵盼儿住在侯爵府的消息告诉欧阳旭,万一自家公子知道赵盼儿居然能跟当朝侯爷能扯上关系之后又对赵盼儿回心转意咋办?
要知道他在钱塘的时候就已经把赵盼儿给得罪死了。
可不能让赵盼儿当上欧阳家的主母。
那样他德叔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当然,德叔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而且还有点可笑,他以为他们家欧阳公子是个什么玩意,欧阳旭回心转意赵盼儿就会回到他身边咋地?
简直是天大笑话。
巧了。
欧阳旭心里也清楚德叔没说实话。
欧阳旭让德叔跟踪赵盼儿的说辞是,如果杜长风游说失败,他今晚就带着欧阳家的祖产,用欧阳家仅有的祖宅去换回赵盼儿手中的同心佩。
以求赵盼儿息事宁人。
但德叔身为欧阳家的忠仆怎肯让欧阳家的祖产落入外人手中?
所以德叔一定会再一次的自作主张的,就是不知道德叔具体会怎么做,是想办法把赵盼儿赶出京城,还是雇凶杀人呢?
欧阳旭拭目以待。
“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欧阳旭为了让德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呵斥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杜兄回来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赵盼儿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泼了他一身茶水。”
“并且还扬言...”
“扬言如果明天拿不到夜宴图就直接去高家闹。”
“你让我怎么办?”
“唉”
说到这里,欧阳旭又故意叹了口气,并且一脸落寞道,“算了,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我当初就不应该贪图高家的权势撒谎自己没有婚约在身的。”
“事到如今,拿不出夜宴图盼儿是不会放过我了。”
“咱们还是收拾东西乖乖回老家算了。”
说完,欧阳旭便一脸落寞的开始整理东西,作出一副要卷铺盖滚蛋的架势。
不得不说欧阳旭这演技绝了。
见此,德叔大惊失色,“公子,你可是今科探花郎,怎么能回老家呢?你可是要当官的,咱们欧阳家还等着你光耀门楣呢。”
“当官?”
“光耀门楣?”
闻言,欧阳旭失魂落魄道,“我也想啊,但得罪了高家,你觉得以高家的权势,我以后还能在官场的混的下去吗?”
“不然趁早回家种地算了。”
码的,他都演到这份上了,如果德叔还不上道的主动为他这个主人分忧解难,那自己留着这个老东西也就没用了。
闻言,德叔的脸色一阵变换,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公子放心,今天老奴一定想办法查到赵娘子落
脚的地方。”为了自家公子和欧阳家的祖宅,德叔豁出去了,不就是侯爵府吗?
他虽然不敢闯。
但他就不信赵盼儿不出来了。
只要赵盼儿出来。
他就敢动手。
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今天是八大王过大寿。
八大王名叫赵元俨,是宋太宗第八子也就是当今官家的亲弟弟。
李天自然也收到了请帖,但他没去,如果他只是一个侯爷,王爷过大寿去了倒是无所谓,但他现在手握皇城司这个暴力机构。
跟一个王爷走的太近可就不好了。
容易引起官家的猜忌。
所以他要避嫌。
当然,避嫌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主要还是懒得去,他跟八大王又不熟,去个锤子..0
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调戏赵盼儿呢。
李天去皇城司溜达了一圈之后,本打算回家的,不过却在经过御街的时候遇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正在游御街的花魁张好好。
啧啧,这小妞长得还挺水灵。
于是李天就改道去了教坊司。
打算会会花魁娘子。
然而...
花魁没遇到,却遇到了有人在纠缠宋引章。
这家伙真是胆子上长毛了。
居然敢纠缠他李大官人的女人。
“宋娘子,今天天气不好似乎要下雨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宋引章拒绝。
然而那男子却不肯放弃,“在下并非登徒子,只是对宋娘子一见倾心,宋娘子又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今天宋引章来到教坊司后,就找到了教坊使元长河递交了转籍文书。
这转籍文书是李天在钱塘找人帮她开的。
里面自然全都是对宋引章的溢美之词。
当然也不全是夸大其词,最起码江南第一琵琶手是真的。
而元长河在看到文书里面写着宋引章是江南第一琵琶手之后自然要让宋引章展示一番,总不能文书里说啥他就信啥吧。
于是乎宋引章弹了曲之后就5.5把沈如琢这个色中饿鬼给引来了。
这家伙已经纠缠了宋引章一个上午了。
各种借口。
一开始要带宋引章参观教坊司。
现在又要送宋引章回家。
搞得宋引章不胜其烦。
“沈大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宋引章明确拒绝道。
但沈如琢却依旧死缠烂打,“你刚刚从钱塘调来京城,哪里有时间认识什么心上人啊?骗人。”
“我真有心上人了,还请沈大人自重。”宋引章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可沈如琢还是不死心,“你心上人在哪?你把他叫来我就相信你。”
“老子在这里。”
“你是谁?”
看着高大帅气的李天迎面走来,沈如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但由于不清楚李天的底细,沈如琢也没敢轻举妄动。
然而李天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宋引章招了招手,“过来。”
“公子?你怎么来啦?”
宋引章一喜,抱着琵琶一脸傻笑的小跑到李天身边。
她还以为李天是特意来教坊司接她的呢。
可把她给激动坏了。
殊不知李天来教坊司是想会一下张好好这个花魁娘子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引章来教坊司这事儿。
当然,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当然是来接你的啊。”
李天伸手帮宋引章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一脸宠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个小笨蛋这么单纯而且又是第一次来教坊司,我怕你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给骗了。”
“人家才不笨。”闻言,宋引章娇羞的撒娇道。
然而一旁的沈如琢却老脸一黑,李天口中这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谁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脸不黑才怪呢。
而且他看中的小娘子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更是让沈如琢怒火中烧。
“来人,把这人给我乱棍赶出去。”
于是乎沈如琢直接大喝一声,“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里放,当教坊司是那种有几个臭钱就能随便进出的勾栏瓦舍吗?”
其实沈如琢是一个很擅长隐忍之人。
一般情况下,不摸清对方的底细,他是不会轻易得罪人的。
毕竟这京城里别的不多,就特么的当官的多,谁知道对方是什么背景啊。
但是宋引章对李天的称呼,让沈如琢觉得对方是个可以揉捏的软柿子。
在大宋,称呼是很有讲究的,一般称呼对方都会在姓氏后加加上职位或者是功名,就比如顾千帆,在外大家都称呼他为顾指挥。
再比如高鹊大家都叫他高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