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满头都是血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心里臭骂一句,这还没抓到鬼呢,人命倒是遇上了一条。
这老头子不明白情况突然开门,然后活生生把自己打出血,不用说,肯定是被外面的鬼撞身了。
那么……现在老头子已经昏死过去,而且土地庙的门也已经开了。
屋子里铺满了坟头土,鬼……说不定已经进来了!!
会在我旁边吗?
想到这,我赶忙向后连退好几步,紧握着的烛龙也被我挡在了面门。
为了活命,我已经不在乎是否恶心了。
…………
哗啦!
这时候,原本寂静的外面忽然平地起风,吹得房门“吱呀吱呀”的作响。
桌子上的蜡烛火焰一晃一晃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我庆幸它没有突然变成青绿色,不然的话我肯定得被吓死。
打了个冷颤,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
紧接着,我听到门外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又有人来了!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那黑暗里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看到来人之后,终于是让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
是杜鹃。
我又往她背后瞅了瞅,奇怪,脏老头跟她一起出去的,怎么没一起回来?
杜鹃刚走到土地庙门口,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她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叩锅。
“十六哥用不着这东西是吧?那我等会拿回去……”
杜鹃说着就要弯腰把叩锅拾起来,见状,我惊呼出声:“别碰那口锅!!”
晚了!!
在我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杜鹃已经把叩锅端了起来。
不好!!
我胳膊用力一甩,把手里的烛龙朝着杜鹃扔了过去。
老头子的下场我是亲眼目睹的,杜鹃和我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我不可能看着她也把自己砸的满头都是血。
杜鹃弯腰起身的动作突然僵硬在了原地,随后,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叩锅的锅柄。
想象中烛龙会发挥的作用并没有在杜鹃身上出现,而是像个垃圾一样掉在了她的脚底下。
杜鹃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叩锅,和老头子一样,用力的砸向了自己的头。
我冲向前挡了一下,叩锅下坠的趋势并没有减弱,反而还把我的手砸的生疼。
“砰”的一声闷响,叩锅砸在了杜鹃的头顶,瞬间就把她的头开了个瓢。
我离的近,感觉脸上忽然一热,杜鹃的血溅到了我脸上。
又是几下连续的砸击,杜鹃的血已经沾满了头发,然后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脚底下开始失去了平衡,变得左摇右晃,可不管怎么样,她手里的叩锅依旧在被紧紧的握着。
我在旁边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慌乱之中,我又忽然想起了道咒。
在我摘掉道咒把它挂在杜鹃的脖子上后,杜鹃终于松手了,原本紧握着的叩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东西……果然有驱邪避鬼的作用!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刚想松口气的时候,杜鹃忽然抬起了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非常大,我眼睛一瞬间就开始模糊了,耳边只有不停地嗡鸣声。
我强忍着这种感觉,抬起左手的烛龙就把它贴在了杜鹃的脑门上面。
二者接触的一瞬间,烛龙瞬间“刺啦”一声冒出了幽幽白火!
说来也真是神奇,这白火明明也粘到了我手上一点,可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观杜鹃,则是已经被烛龙发出的白火烧的全身颤抖。
可尽管这样,她掐住我脖子的手只是稍微用力轻了点,压根没有想松开的意思。
就这样,我一手推着杜鹃和她保持着僵持状态。
烛龙那幽白色的火焰随着时间缓缓减弱变小。
脖子上的力气又猛然加大,我眼前突然一,我……要死了吗?
只是可惜,到死都没亲眼看见跟着我的这两只鬼……
…………
“鬼东西,你找死……”
一声怒骂把我即将消散的意识再次唤醒,我心里一喜,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脏老头!!
他可算是赶过来了!!
脏老头抡起手里的木拐就朝着杜鹃的胳膊打了过去,只是一下,我脖子处传出的窒息感骤然消散。
杜鹃胳膊在接触到木拐之后,腾的冒出一阵白烟,然后急忙向后退。
脏老头哪里会给她喘息的机会,从布袋子里掏出了一捆黑色麻绳。
“搬个凳子过来!”
我连忙照做,从土地庙的供桌旁边扯出一张落满灰尘的椅子。
脏老头一脚踹在杜鹃的后膝盖,可被鬼附身的杜鹃哪有这么弱,硬接了脏老
头一脚后,侧着身体就朝脏老头撞了过去。
脏老头一时轻敌,躲避不及,嘴巴里当即就见了红。
杜鹃没去管脏老头,而是又冲到我跟前。
正准备掐我脖子的时候,身体不知道怎么着,突然歪了一下,抓了个空。
脏老头摇晃着瘦小的身子,贴墙站了起来,抹掉嘴巴的血,趁着杜鹃抓空的机会从布袋子扯出了一块儿满是补丁的破布。
像耍杂技一样把它准确地盖到了杜鹃的头顶。
杜鹃的身子瞬间愣在原地,没了任何动作。
我看着那东西有点眼熟,它……可不就是我放在家里的无相袈裟吗?!
怎么会在脏老头那里呢?!
见我愣神,脏老头喊了一句:“愣着干什么,来帮忙。”
用黑麻绳把杜鹃绑在椅子上面后,脏老头扯下无相袈裟和道咒。
他把道咒扔给了我,无相袈裟重新放进了自己的布袋子。
我没有质疑脏老头,也没有问个究竟的打算。
他刚才冒死救我,无相袈裟就算送给他,我也乐意。
脏老头杵着木拐,问道:“怎么样?没啥事吧?”
我揉着脖子,摇了摇头:“幸亏有你给的烛龙,要不然的话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老爷子……杜鹃和他都是怎么了??”
我指了指倒在门口的老头子和椅子上的杜鹃。
脏老头没理会我,而是走到杜鹃旁边,围着她走了几圈,又盯着地上的叩锅看了看。
“看过电影吧?”
就在我期待着脏老头说出个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他问道。
我差点一时没转过来,点了点头。
脏老头又指了指杜鹃的双脚让我看。
这一看不要紧,杜鹃双脚的姿势还真有点奇怪,只有脚尖着地,脚后跟踮了起来。
给我一种……就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
“她的脚……”
“是鬼踮脚,而且还是两只鬼的脚!”
脏老头的话把我吓得不轻,原来我一直在防备的那两只鬼已经来了,而且就在杜鹃身上。
怪不得贴在脑门的烛龙才会有反应,因为她身上有衣服隔绝,并不能发挥烛龙的作用。
脏老头转身拾起了叩锅,我急忙说道:“老爷子别碰,这叩锅邪门的很。”
脏老头摇了摇头,指着杜鹃道:“没事的,两只鬼都在这小女娃身上,怕啥子。”
我看了看杜鹃,此刻的她垂着头没了动静。
地上躺着的老头子已经死了,脏老头没去管他,只是说先抓鬼最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