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来了兴趣，没想到点个外卖还能打听出线索。
但这外卖小哥似乎还有很多单子，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我在他的主页里面找到了手机号，加上好友后给他转了五百块。
这外卖小哥也是拿钱办事的人。
收了钱乐呵着，说以后我就是他的兄弟，有啥事都可以麻烦他。
几分钟后发了一条消息：“青树养老院。”
我有些疑惑，这居然跟地窖里的小本子写得不一样。
一个是「曙光养老院」，另一个是「青树养老院」。
转念一想又挺正常的，其他人还有搬家的时候，更何况是养老院。
住着不舒服换一个就行了。
青树养老院，门口的保安见我在这儿来来回回走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来询问了。
这是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小伙子，有点像高中生。
“小哥你好，跟你打听个人呗？”
我笑盈盈的递了根烟过去。
这小哥刚想推辞，我又顺势从怀里抽出一条华子给他。
“问吧，啥事儿啊？”
保安小哥出了口烟气，说道。
“你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王麻子的人？”
保安小哥点头：“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见过他，而且印象挺深的。”
“他鼻尖长着一颗带毛的黑痣，跟个胡子一样。”
“每次见到他我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在心里点头，鼻尖有一颗痣和小本子写得一样，是王麻子不错了。
“不过…他不叫王麻子啊，我们都叫他痦子拐。”
痦子拐？
我心想这可能就是个外号，毕竟人家以前身为土捞子的总把头，现在隐居了，取个外号倒是挺有必要的。
保安小哥进去没一会儿，就领着一个拄着破棍子，皮肤黝黑的瘸腿老头出来了。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发福了，人比照片里圆润了不是一圈半圈的。
“阿巴阿巴……”
痦子拐嘴歪眼斜的嘴里含糊不清，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房间里面，我难免有点失落。
眼看着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王前辈，我给您倒杯茶吧。”我打算给痦子拐倒杯茶，然后就起身告辞。
可就在我接完水回到房间后，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躺在床上的痦子拐，死了！！
眼睛睁开的很大，嘴巴也微微张合着，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就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活活被吓死的！！
可是…刚才还跟我“阿巴阿巴”的人，就倒个茶的功夫，怎么就死了？！
“啊！！”
好巧不巧的这时候监护痦子拐的女护理刚好进来。
几分钟后，随着一阵警车的声音，我被带到了里面做笔录。
毕竟当时只有我在场，是第一时间目击人。
一直等到晚上的时候，法医验完尸，这才放我走。
痦子拐的死因是…吃香蕉噎死的。
因为来痦子拐的房间时，我告诉护士自己是痦子拐的远房亲戚。
现在痦子拐死了，护理自然是把他的遗物都交给了我。
几件衣服和一张迭起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盯着你了……”
这是痦子拐的遗物？
他嘴歪眼斜的，口齿不清，别说是写字了，说话都困难。
最后还是从身份证上面确认这个就是痦子拐本人。
好家伙，难不成痦子拐此前的种种表现都是用来迷惑别人的？
装疯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
“盯着你了”中的你，又是谁？
晚上，我睡在养老院安排的民宿房里，心里一直想着白天的痦子拐。
我这人的睡眠很轻，环境稍微有点吵的时候我都会醒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了。
我打开手电筒，见到来人后直接把我从床上吓得站了起来。
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居然是白天就已经死了的痦子拐！！
还好我醒的快，这才躲开对方砸来的棍子。
瘸子终究是瘸子，在我的一顿王八拳招呼下，痦子拐的神志不清也被治好了。
我不是什么神医，完全是因为痦子拐是装的。
“其实…其实我以前就认识王麻子。”
痦子拐捂着脸说道。
认识王麻子？
没想到痦子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炸裂。
搞了半天，痦子拐和王麻子居然是两个人。
我挥舞着手里的木棍，问道：“为什么要来偷袭我？”
痦子拐支支吾
吾，憋了半天才说道：“王麻子当年打断我一条腿，你是他儿子，不找你报仇我找谁？”
“老头子我这些年为了不被以前的人认出来，装了半辈子疯子。”
我差点笑出了声音，这个痦子拐原来一直把我当成王麻子的儿子。
而且，这还是个挺能演戏的人，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话又说回来，他居然可以瞒过法医的解剖，用的到底是什么大本事？
听到我的疑问，痦子拐不禁昂起了头，脸上的惊恐被得意代替。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会一些五花八门的本事，根本活不到现在。”
“就比如王麻子虽然是土捞子总把头，但到最后还是湿了鞋，死了不是？”
痦子拐说王麻子死了，妇女和小本子都说王麻子还活着。
我可以相信谁？
“你不是土捞子？”我迅速捕捉到痦子拐话里透出的线索，问道。
痦子拐摇头：“我只是一个倒卖土货的，多年前和王麻子有过合作，他负责挖，我负责处理。”
说到这，痦子拐狠狠骂了一声。
“我呸！”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黑吃黑不成，打断我一条腿！”
我没有心情搭理痦子拐的腿是谁打的，又问道：
“你给我留的纸条上面说盯着我了，是啥意思？”
“还有，你知道王麻子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痦子拐咦了一声，说道：“小娃子别拿我开涮了，老头子我根本没上过学，会写个屁的字啊？”
“至于王麻子的事，我知道啊，怨他们活该。”
“招惹了…”
痦子拐说到这，嘿了一声不吭声了。
我有点急了，追问道：“招惹了什么？？”
“老头子我很久没抽烟了，这瘾突然上来了……”见我越急，痦子拐就故意卡着话题。
唯一一条烟已经给了保安小哥，我无奈只好让痦子拐先在民宿等着。
越接近真相事情就变得越难。
这才晚上十一点多，周围的商店、超市都关了门。
我在手机上搜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足足有两公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