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怎么说,这怪物我们解决了。”
随着豪子重剑凌空劈下,被钉在木桩上的影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软瘫在地,影子怪物的容貌也在空气中显露成型,正是壁画中那种古怪的生长着鸟的羽翼的生物。
果不其然,追杀威尔的就是这种东西,与此同时,还有几片浅紫色的羽翼爆了出来,我拾起来一看竟然是一种锻造材料。
名称:炽羽
使用要求:十一级锻造师
简介:会随着温度和环境变化色彩的羽毛,产自西域的珍奇生物,世间罕见。
十一级锻造师,我打开锻造页面看了一下,我的锻造等级才只有三级,如果要等我亲手打造这个的话,没有个两个月怕是赶不上了,翻看了一下洛道的锻造师排行榜,第一的玩家铸铁匠也不过十级……
没记错的话,眼下也只有天乾可以使用这种道具,上次在临安的时候,他的铸造等级就已经达到了十二级,现在看了一眼他的属性面板,锻造等级更是来到了夸张的十四级,应该是国服第一铸造师了,毕竟天乾是个没事做就喜欢泡在铸造工坊的主,经常能制做出一些奇形怪状的道具,想必加了不少的经验值。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在有限的在线时间里,保证锻造等级和人物等级都这么高的,或许这就是财阀继承人的效率吧……
“我明白了!”刚将掉落下夹缝中的炽羽拾起,身后传来了秦观的声音。
我回过头,只见他在壁画的几个区域依次轻按了一下,墙壁上逐渐出现了几处对应的凹陷,很快从壁画顶端,也就是青铜柱的尽头出现了一方黑色的兽玺。
“还真有玄机?”豪子向着壁画那边靠近过去。
“快拿那个!”秦观指了指头顶,那个兽玺的位置至少有两米七多高,以秦观的身高和术士职业的弹跳,的确有些为难。
这时还是梁图挺身而出,双脚沉地原地一个纵跳,当即就将黑色兽玺从壁画上摘了下来。
一瞬间,不知道是楼层的下陷达到了极限,还是兽玺被拔出触发了机关,整个四层迅速地坍塌下去,在壁画的背后也随之出现了一条盘旋上升的阶梯。
是通往神殿顶层的通道!
“赶紧进来!”
众人依次进入了通道内部,而我先前为了拾取掉落的炽羽,稍微浪费了一些时间,此时距离通道口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地板已经开始塌陷,没有太多可以落脚的位置,几乎每一次向前都会导致一大块楼板塌陷到地底。
“竹子哥,赶快啊!”
“来了!”
我简短地应和了一声,忍不住朝下看了一眼,脚下是漆黑而空洞的地底世界,完全是不见底的深渊,一旦坠落不知道会掉到哪里。
我快速地挥动山花吹尽,扫开头顶坠落的障碍物,但地板下陷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距离壁画后的通道口还有最后五米的距离,而我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多陷入到通道底部的水平线以下,这样下去根本来不及到通道口,我就会因为没有可以落脚的木板而跌落深渊。
只能想办法借力了,我踩住一块即将断裂下沉的木板,纵身向前一跃,同时在空中吟唱释放出剑意,将天花板上的障碍物震开。
与此同时,掏出腰间的绳索拴在上方摇摇欲坠的横梁上,奋力向前方荡去,通道口终于近在咫尺了。
甩开绳索,任由身体进行最后一次飞跃,腾空的同时将山花吹尽反握,借着下坠的轨迹,双剑刚好凿进了通道的边界处,将我的身体悬在了悬崖之上。
好险……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整个四层的墙体都已经落入了深渊之中,那些断垣残壁的碎片越来越渺小,逐渐化作星尘再不可见。
“我去,竹子哥呦,您老一定要搞的这么极限是吧。”豪子见我没事,深深地松了口气,和梁图把我从悬崖的边界处拽了上来。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解释道:“还不是为了捡那个怪物的掉落物,多花了点时间。”
“还有掉落物?我说还是你眼睛尖,那东西爆出啥了,这么难对付,出件红应该不过分吧。”豪子听到掉落物,一下子来了兴致。
“不是装备,是锻造材料。”
“害,白高兴一场,我们这也没有铸造师啊……”
“有铸造师也不管用,这明显是个珍奇道具,要锻造等级11级才能够使用。”
豪子大吃一惊:“11级?没搞错吧,哪有人能锻造等级这么高,就算拿材料硬刷,也得花一大笔钱吧。”
“算了,所以我到时候拿给天乾去吧,你们觉得呢?”
秦观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那么高等级的铸造师,你拿着随意处置吧。”
豪子拿了一片炽羽前后观察了一番,然后开始大胆猜想:“你说这个炽羽能造出啥东西,是装备呢,还是生活道具?该不会是隐形衣那种吧……应该不能,不然那也太变态了。”
“行了,继续向上吧”,梁心语指了指身后的阶梯
,打断了豪子的遐想,“马上就到神殿最后一层了,时间也不早了,打完这一层可以下线休息了。”
“都11点半了?还真没在意,行吧,打完这一轮下班了,然后明天再战,反正这几天时间很充裕的嘛。”豪子说着,率先沿着阶梯向神殿的顶层走去。
螺旋式的阶梯并不漫长,仅仅两圈就走到了尽头,眼前的场景也从逼仄转为开阔,依旧是原先的布局陈设,大厅相当空旷,但是照明度不是很好,需要借助外界的荧光才能看清屋内的细节。
有一点令我比较在意,按照神殿一层层向上的布局来看,难度应该是在逐级攀升的,而在上一层的黑色囚笼当中,明显可以看见至少有十五只以上的影子怪物被释放了出去,而刚才袭击我们的只有一只,很难说他们是留在五层的某个角落,还是彻底脱离了神殿去往了室外。
抬头仰望,上方也不再是平整的木制天花板,而是一个金字塔型的穹顶,毫无疑问这就是神殿的最顶层了,能否成功脱身就看这最后的一步了。
似乎是临近下班休息,豪子显得更加积极起来,大步流星地在顶层巡视了一周,最终面带疑色地停下了脚步:“不对劲啊,这最后一层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比四楼还干净,至少上一层还有一辐壁画在。”
“还真是,顶楼真的什么也没有。”梁心语皱了皱眉说道。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要面对最难对付的情况,谁想到了这一步却是无事发生,眼前空旷的布景反倒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我知道了。”寂静中,秦观突然开口说道。
“大舅哥又知道了。”豪子转头看去说着。
秦观走到楼层的最中央,在平地上摸索了一阵,似乎是找到了某一处地板的凹陷,随即他从包中掏出那枚梁图刚刚从壁画上摘下的兽玺,将它的底部对准地板的凹槽,然后轻轻地按动下去。
只听见“咔嗒”一声,兽玺和地板间打出贴合的声响,仿佛两颗齿轮被安在了一起,屋内好像触发了某种机关一般,从墙壁后传来木板颤动的声音。
“我靠,不会是直接开始塌陷了吧?”经过了这么几轮,豪子对神殿的下陷规则也基本上了如指掌了。
“不对,看头顶。”梁心语伸出一只手,指着头顶金字塔状的穹顶。
木板的颤动声原来是来源于那里,六片木板由中心的交界处开始分离,外界的光线透入室内,映得神殿一片敞亮,就像是打开了天窗一般,同时头顶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如珊瑚礁般的诡异生物也再次出现在头顶,依旧在上下起伏地吐息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它离我们之间的距离贴近了不少,很奇怪,神殿不是一直在下陷吗?按道理来说,我们所在的地势依旧是一层,不应该有所改变才对。
六片木板完全敞开,露出了头顶一片正六方形的区域,可以完全看到头顶那个东西的样貌。
“什么意思,我们可以走了?最后一层这么敷衍吗,直接放行?”
“没这么简单吧”,田湉圈说着,“头顶那个东西……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了?
我忍不住再度抬头观察了一下,珊瑚礁的构造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几乎可以看见它体表细密的银白色绒毛以及几条纤长的触手,它是在下落!
“小心,它要从天窗进来!”我连忙喊了一声,随即向着房间的边缘处退去,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生物,但往往这种抽象的怪物都是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众人四散,而头顶散发着荧光的物体已经来到了天窗的交界处,正在缓慢地落向顶层的地面,之前一直觉得微弱的荧光,此时近在眼前时反倒觉得有些刺眼,这大概就是逃出神殿前的最后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