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姑娘。”
方老头说完,阿深便会意的伸手扼住苏音的喉咙。
事态出乎意料,苏音呆愣的望着方老头。
方老头:别怕,做个样子。
苏音:多谢你了。
反正郑县令还有几日才回来,若是自己还在牢房,得受刑不说,那两个衙役醒来怕也会给自己苦头吃,不若就假装被劫持吧。
苏音很快便换上了满脸惊慌的神情。
随后一行人往牢房外走。
“好汉,帮我把牢房也踢开。”
“求好汉也一并将我劫持了。”
“壮汉...壮汉,我家中藏了许多银钱,你将我放了,银钱都给你。”
经过牢房之时,沿途的犯人使劲的招手,只希望能乘机出了这牢房。
“来人啊,有人越狱了...来...”假装醉酒趴在桌上的狱卒听到动静一惊,连忙大声呼喊。
方老头身后的一个壮汉几个大步上前将狱卒劈晕。
走至大牢门口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东倒西歪的刘狱卒和胖狱卒。
“嗝...你们...谁啊...三更半夜的...来...大牢做甚啊?”
刘狱卒边说还欲伸出手让眼前的人莫晃。
“快走...这会儿不许探监。”胖狱卒大着舌头赶人。
“等等...等等...那姑娘...不是在牢里的嘛?”胖狱卒瞪大眼睛,还未看清呢,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旁长大嘴的刘狱卒后脖颈一疼,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无人通报,方头子一行人赶在关城门之前安全出了城。
翌日。
郑云汐还在睡梦中便被贴身丫鬟珍儿唤醒。
“小姐...昨夜亥时...清婉姑娘被越狱的几个壮汉劫持了。”
珍儿说完望了一眼小姐的神色,昨日小姐回来后便心神不宁,这会清婉姑娘又...
“越狱?”
迷迷糊糊的郑云汐陡然清醒,坐直身子问道:“那越狱的是何人?”
“还不让衙役快些在城里搜查。”
郑云汐昨夜辗转反侧,本就有些后悔直接将贾清婉下狱。
如今贾清婉被劫持...若是因此失了清白...亦或是被杀害...
“县丞问过城门守将,他们在昨夜便已出城了。”
珍儿觉得,以清婉姑娘的美貌,怕是凶多吉少。
“昨夜的狱卒呢?没人看守吗?”
出城了...那如何救回来?
郑云汐连忙下床榻。
“说是被打晕了。”珍儿也是听了衙役禀报才知晓的。
“派府里的护卫去打听,可有人看到他们出城后往哪个方向跑了。”
郑云汐穿戴好衣裳后匆匆的去找嫣然姐姐。
被吵醒的苏嫣然原有些起床气的,得知贾清婉被人劫持出城后险些没笑出声。
但这会郑云汐还在身前呢,只能扭曲着脸换成担忧的神情。“虽她做了许多害我之事,但我也愿她能平安回来。”
郑云汐嘴不由心的说道:“那些人定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若因此失了清白,也算是因果报应。”
“嫣然姐姐...我方才就是一时有些害怕,毕竟是我让衙役直接抓她下狱的。”
“我知晓,你是想替我出口恶气,多谢你,云汐。”
苏嫣然露出感激的笑容。
“时辰尚早,你再歇息会吧。”郑云汐无心闲聊,辞别后郁郁寡欢的回府。
......
“清婉,到了。”
苏音耳旁响起方老头的声音,随后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下。
目光所及是一片青山绿水,这里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宛如人间仙境。
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果树林,果树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可见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水中鱼儿嬉戏,岸边花草摇曳。溪边有数座房屋,周围环绕着绚烂的花圃,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远处田地里,有不少汉子弓着腰在劳作。
好几个茅屋前,三三两两的年轻妇人和老妇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孩提则是绕着她们四处奔跑。
“方伯,这是...山寨?”
苏音的视线一直落在满脸笑容的孩提身上。
“你莫不是想问,这是不是山匪窝?”
方老头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几个壮汉各自归家。
“咳...”方才上山时,苏音的眼睛虽被蒙住,但知晓,这周边布满了陷阱,且,上山时,她好似是坐着什么被吊上来的。
若只是寻常的山寨,何须如此谨慎?
“我确实是山匪。”
方老头倒也没有隐瞒。
“二十年前,村里大旱,为了活下去,全村人一同往南方逃,一
路饿死的,被打死的有数十个村民。”
“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到了云城,当时的县令紧闭城门,也不施粥,我们便只能在周边的山上啃食野菜数日。”
“县令不愿接济,周边的村子也防着我们杀人抢粮,一点口粮都不愿施舍。”
“当时灾民上千,大部分都继续往南走。可我却不想走了,无论走到何处,活着不过是为了饱腹,索性带着村民和沿路一同的灾民落草为寇。”
“不过我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要行商留下过路银钱,甚少伤人性命的。”
方老头说话时,已经带着苏音到了自家门口。
“老头子...你可回来了,不过是卖些瓜果,怎么去了好几日。”
厨房探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
“与人发生了一些口角,被关进牢房了。”方老头朝着屋外的苏音招手。
“进来啊...”
“谁来了?”老妇也就是陈婆子闻言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阿婆。”苏音朝着周围满脸好奇的众人笑了笑,随后踏进院中,乖巧的叫唤。
“呦,这哪儿来的小姑娘?”陈婆子眼前一亮欢喜的望着老头子。
“这身上怎么还有伤呢?”陈婆子第一眼惊讶姑娘的美貌,这会才看到姑娘身上满是鞭痕。
“我去烧些热水,你去秀儿的房间找一身衣裳出来。”
方老头昨夜倒是听了一耳新县令之女说的,不过,他可不管那些,反正清婉甚是合他眼缘。
“好,清婉,你先去堂屋坐会,喝口水。”陈婆子先拉着姑娘进堂屋倒了一碗水这才进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