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声音传来，“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待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不禁大吃一惊，竟然是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一米七左右，身穿一袭黑衣，额头挂满了汗珠，还呲着一口大黄牙。
“谁，谁死了！”
钟鸣的神经瞬间绷紧。
按理说，绝大多数学生都觉醒了神灵，更何况是三人小队，怎么可能被杀！
“几个学生，在长龙街区！哎，您慢点，鞋还没穿呢！”
钟鸣撒腿就往长龙街区跑，老头儿拎着他的鞋，在后面紧追不舍。
“晓雪，你看看这是咋回事？这五个学生！”
“死之前脸上还带着笑容，他们的神情像是自然死亡呢！”
王胖子和王晓雪他们早就到了，只敢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凑近案发现场。
“怎么回事！”
钟鸣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守夜大学的学生们纷纷让开，钟鸣站在案发现场前，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不远处，不足一米的狭窄空间里，五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以嬉戏打闹的姿势，全部死亡。
钟鸣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不是守夜大学的学生，蓝白条交叉的校服背后，写着“七中”的字样。
七中，和当初的六中差不多，两所学校离得很近，七中最出名的就是打架。
可眼前这五个孩子的状态，明显不是打架导致的。
最关键的是，大晚上的，他们五个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别说孩子了，连大人都不敢出门。
“钟鸣，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晓雪看着身旁的钟鸣，好奇地问。
“看什么呢？他们已经死了，也不是被恶鬼杀的！”
钟鸣深吸一口气，点着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目光依旧落在那五个孩子身上。
九级神灵以下，根本看不到任何恶鬼攻击的伤痕。
五个孩子身上的精血被吸干，却没有恶鬼的攻击痕迹！
难道说，是人干的！
钟鸣眼皮猛地一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目前这种情况，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啊！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一辆警车远远地开了过来，两个警察拉起警戒线，用白布将现场封锁起来，禁止围观和拍照。
“您就是守夜大学的主任吧？”
长龙街区的所长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钟鸣面前问道。
“嗯。”
钟鸣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所长。
所长体重两百多斤，满脸络腮胡子，嘴里叼着一个石楠木的长嘴烟斗，脸上写满了沧桑。
“我叫木托，是长龙街区的所长。请您跟我过来一下！”
木托把钟鸣请上了车，掏出一根烟，给钟鸣点上，然后虚心请教道，“钟主任，您给看看这是不是恶鬼干的？我们也好有个侦查方向，要不真没法跟上面交代啊！”
木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这一阵子，这已经是长龙街区的第三起严重案件了。
前两次，木托都以恶鬼杀人、学生不听管教为由，匆匆结案。
可这一次，他实在没办法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人拍视频、录像，说不定这会儿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这些学生可不是恶鬼杀的！”
钟鸣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木托坦白。
木托一听，眼睛都直了，直接瘫在座位上，嘴里的烟斗也跟着抖了起来，好像连眼泪都被扯了出来。他嘴唇直哆嗦：“原来不是恶鬼干的啊，那我，那我可怎么办啊！”
木托可是个老实本分的所长，眼看着没几年就能退休回家享福了。
谁能想到，在这节骨眼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那也不对啊，钟主任！”
木托擦了擦眼泪，坐了起来，指着远处白布盖住的街区，一脸疑惑：“那这些孩子的死相怎么会这么平静，好像心甘情愿一样。如果不是恶鬼，谁还有这本事啊！”
木托是真想不通。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会调查清楚的！”
说着，钟鸣就下了车。
钟鸣其实也没啥头绪，但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估计是有人故意杀了这些孩子，然后想借恶鬼来毁尸灭迹，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钟主任啊，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木托一把抓住钟鸣的手，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惨，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停地感谢钟鸣。
“木托所长，你太客气了！”
钟鸣笑着，甩开了木托的手，心想这大鼻涕都蹭衣服上了。
这衣服可值好几千块呢！
哎哟。钟鸣看了看自己的学生，一百六十人都没啥问题，天空也放晴了，五个小孩的遗体也送到殡仪
馆了。
钟鸣就带着这一百六十人回守夜大学了。
钟鸣站在广场高台上，看着自己的学生，语气低沉，道：“欢迎各位，正式成为守夜大学的一员，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一起守护城市的安全！
我还盼着你们以后成为守夜大学的中坚力量呢！
快去休息吧，晚上还有任务！”
“还有任务啊，主任！”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谁让咱选了这行呢，走吧，赶紧睡觉！”
学生们回宿舍休息了，钟鸣也回到宿舍，王胖子已经睡得鼾声如雷，钟鸣洗漱完，也准备睡觉。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昨晚直播的收入，竟然有两百万。
钟鸣又发了几条视频，都是新生击杀恶鬼的精彩画面，超燃，超带劲。
钟鸣准备关手机睡觉，却惊讶地发现热搜上有个熟悉的名字：殇夜！
这不是给自己刷了一百多万的那个榜一大哥吗！
钟鸣好奇地点开，殇夜正在开直播，人数超过十万！
画面里，一个戴着红色小丑面具的人正在直播修炼，他吞下一颗颗小药丸，实力也在飞速提升！
四级神灵！
钟鸣看着男人的修为，忍不住感叹。
这人胆子也忒大了吧。居
然敢这么直播飞升，就不怕出啥意外啊？
在直播间下面，还有一条滚动字幕：收徒，全看缘分！
钟鸣笑了笑，正要退出直播间，这时，一条弹幕引起了他的注意，名叫白山居士：还我儿子命来，你这个杀人犯！
啥？杀人犯？
钟鸣刚想点开白山居士的资料，却发现他已经被踢出了直播间。
钟鸣退出来，按照头像和名字搜索了一下，找到了白山居士的账号，点开后，钟鸣直接傻眼了！
白山居士的账号有五条视频，全都是一个失踪孩子的消息。
“这孩子我见过，不就是那五个死者中的一个吗！”
钟鸣倒吸一口冷气，联想到殇夜直播间的收徒宣传，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难道说，殇夜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