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从赵姨娘住所出来。
走在半途中。
原本还明亮的天空,现在却变得无比阴暗与压抑。
天要下雨了。
但不是一般的雨,按照周围的征兆,很可能是妖雨。
淋到了,会放大体内的妖性。
严重者,甚至变得像畜生一样,靠着本能去行事。
所以按照这世界的常识,一旦发现有下妖雨的征兆,立马找避雨的地方躲藏。
当然了,这需要淋雨到一定程度才会发生。
陈一凡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色,妖雨将落,他不得不就近寻找避雨的地方,在外即使是打着伞也不安全。
一些鬼怪会趁机在这时候搞事情。
它们哪怕是淋了雨,也要把人的伞撕烂。
主打一个‘独甘’共苦。
同时府上也点起了灯笼,红光奋力驱散着暗沉沉的天色。
一般制作灯笼的蜡烛,是添加了太岁油、公鸡血,所以灯光能够辟邪。
只是陈一凡距离有灯笼的地方太远。
估计尚未走到半途,雨就要下来了。
果不其然。
风走过荒野,翻过高山,抵达孽缘城,将荣国府上的瓦片、灯笼吹得哗啦作响,红光摇晃。
豆珠大小的雨滴敲击在大观园的湖泊里,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周围的树叶也被雨滴猛烈击打着。
发出噼啪的沉闷声响。
片刻间汇聚成一条细流,沿着树枝飞流而下,挂出一道又一道银亮水线。
树下是不能躲了。
陈一凡绕到假山后面,发现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两人的小山洞,想都没想躲了进去。
空间是狭窄了些。
但他只是躲雨,又不是长住,也就无所谓了。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一个人影朝着这边奔来。
此人显然也是躲雨。
漫天的雨势中,人影渺小而孤单。
待那人靠近了山洞,面容也逐渐清晰。
陈一凡惊讶地打招呼:“李纨嫂子,你也来避雨?”
李纨看到山洞时,虽发现有人。
但没想到是丈夫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贾环’。
“嗯!”
在如此狭窄的空间,李纨被迫侧着身,杏眸的尾角处染着荔红,用余光偷偷看陈一凡,像一只慌乱的小白兔,楚楚动人。
陈一凡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什么非礼勿视的规矩,在他心中如同虚设。
李纨原打算去巡查稻田,没料到被突然的一场妖雨淋湿了衣服,衣衫更是紧贴身子,变成半透明的样子,隐隐露出丰腴的身段。
这让她的心慌乱无比。
内心变得异常敏感,留意着陈一凡的一举一动。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
李纨发现陈一凡那狭长的眸子,正玩味地盯着她,右手清理着发丝的雨水,一举一动间还露出了六块腹肌,不守礼的举动,她却看到了风流和野性的融合。
按照这世界的道德规矩,李纨身为嫂子,应该呵斥陈一凡,告诉他身为贾家男儿应该怎么样。
可李纨没有。
目光甚至还偷偷瞄向那六块腹肌。
她的呼吸也逐渐变重。
那种让她日夜煎熬的感觉又来了。
慌乱之下,李纨赶紧拿出药瓶,这是能够缓解那种感觉的药物。
在这个世界虽然充满玄幻。
但对女性的道德约束,其实跟陈一凡前世的古代相差不远。
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对于男女之间事,想一想都是罪过。
更不用说出轨之类的事情,那几乎与死罪没区别。
但是对男子又格外宽松。
若非如此,李纨就不会花大价钱,去购买压抑情欲的丹药。
陈一凡见李纨拿出了药瓶,便关心道:“嫂子,你是生病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纨就显得更加紧张。
手中的药品瞬间脱手。
药丸子也倒在地上,滚落在雨水里。
毕竟守寡多年。
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和一名男性接触。
不紧张是不可能。
望着那已经不能用的药丸子,李纨杏眸含煞地盯着陈一凡,意思是瞧你做的好事。
陈一凡没有去哄,反倒是迎上了她的目光。
李纨本就是守节的寡妇,如今见对方看过来,又恼又羞,当即搬出嫂子的身份,“三郎,什么是非礼勿视都不知道了吗?要不要我告诉姨娘让你抄几遍圣贤书?”
陈一凡也是老手,自然看出李纨是口是心非,于是他靠了过去,说:“我这不是见嫂子吃药,担心嫂子得了什么急病,忘了规矩。”
李纨面对他的靠近,心跳加速,却发现空间狭窄退无可退,又听见他
翘起嘴角说:“嫂子,你也寂寞吧?”
她何曾听过如此无礼的言语。
李纨当场怒道:“哼!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嫂子!你这样的行为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吗?”
“好!既然如此!那我走!”
陈一凡立即转身,也不顾外面是否还在下雨,便抬脚而行。
谁知他这刚起步不要紧,李纨却忽然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一把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像只猫儿似的,鼻腔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但却是抿唇不发一言。
陈一凡停下脚步,问道:“嫂子,你这又是为何?”
“我……我……”
李纨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那羞耻的言语。
她现在特别恨自己。
她怎么为了一个男人,弄到这地步?
最终李纨忽然来了一句:“三郎,外面下雨,被淋了就不好!”
“可外面天还那么黑,这场雨还不知会下多久,我怕再待下去,会与嫂子犯错!”陈一凡故作镇定道。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好听。
加上那雄性的气息。
李纨芳心动荡,脸颊已泛起红晕,弯弯睫毛颤抖着,她仰着头一脸幽怨的道:“你……你就别再逼我了!”
陈一凡自然知道她已经动了情。
反倒是不急着吃下这块肉。
这也是为了以后的主动权所做的事情。
否则你先主动去索求,必定成为弱势的一方。
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小心机,才能经营好。
于是陈一凡正人君子的嘴脸,挣脱了李纨,正色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趁着天色昏暗,对嫂子你说出那样的话!”
说着,又故作要离开。
李纨是被他撩得百爪挠心,心底更是泛起恨不得立马盲人摸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