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人在哪?我亲自去迎。”
何翘楚回过神来,起身就要走向门口,一位双手环抱双刀的中年男子慵懒的走进来,“何少不必迎,我已经到了。”
他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面色肃然,目光中隐有一抹寒芒乍现。
赫然便是月野纱织的师叔,柳生河。
柳生河在扶桑算是威名赫赫的人物,曾一人独战十位同阶强者,凭借两天一流刀法,干脆利索的取得胜利,是足以开宗立派的人物。
“欢迎柳先生莅临海港。”
何翘楚拱手上前笑道,紧绷的神色松缓几分。
扶桑那边的事,一直都是交由他打理,每次柳生河过来,也是由他亲自负责,其他何家脉系的人,倒也想与这位绝世剑道大师近距离接触,想要在港口贸易上分一杯羹,但老爷子偏爱何翘楚,直接放话谁也不能插手。
所以柳生河这等足以和何家老爷子对话的人物,每次都是只见何翘楚一个小辈。
“何少客气了。”
柳生河一边走着,一边笑道:“我在外等了一会,何家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回事?”
何翘楚闻言脸色微变,这位什么时候来的,他竟全然不知,若是动了歹念,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这样的……”
他连忙把赌约的事讲述一遍,苦笑道:“现在我身上压力非常大啊。”
“二十多岁的武道宗师?倒也算天赋了得。”
柳生河听完神色不变,端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不过,何少不用发愁,这件事有办法解决。”
“哦?”
何翘楚一挑眉,满脸惊喜问道:“难道柳先生有办法,让我何家免除这笔损失?”
“大夏的武道宗师,和我扶桑的剑道大师实力相当,算是并称。”
柳生河缓缓说道:“我修习剑道数十载,已然大成,同阶无敌,明日我跟你走一遭,只要稍微展露威势,他定会知难而退。”
他语气很是平静,也很是自信。
在扶桑,剑道是大道,剑道大师便等同于大夏的武道宗师,而柳生河有着力战同阶而不败的战绩,明显对李星魂这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当回事。
“此言当真?”
何翘楚一拍大腿,兴奋地道:“若柳先生真能胜过他,让我何家免除这笔损失,我定有厚礼相送。”
柳生河气定神闲端起一杯茶,淡淡道:“我既然把话说出来,自然有把握做到,何少放心就好,明天……”
没等他说完,旁边的月野纱织插了句嘴,“师叔,那李先生不是大师,而是位大宗师。”
“什么?”
啪的一声,茶杯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泼在柳生河身上,他却无暇顾及,而是骇然失色地望着月野纱织,“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翘楚是世俗中人,可能不清楚宗师和大宗师的区别,柳生河又岂会不知?
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天差地别,在扶桑,如他这般的剑道大师还有不少,往上一步便是剑圣,一个圣字道尽一切,这等人物,无一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整个扶桑也只有四位而已。
“是真的,我亲眼目睹。”
月野纱织神情依然冷漠,仿佛亘古不化的冰霜。
“这样就麻烦了。”
柳生河微微皱眉,脸上带有三分忌惮。
“怎么?柳先生没把握战胜他?”
何翘楚收回笑容,凝声问道。
“微乎其微。”
柳生河先是摇头,随后又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若是公平对战,我定然不是他对手,但若生死搏杀,凭借一些特殊法门,再加上两天一流刀法,我有信心活到最后。”
“师叔。”
旁边的月野纱织不以为然道:“您的刀法确实惊艳,但据我判断,在他面前,还是没有半点机会。”
她总觉得在面对李星魂时,对方就像一口深邃的老井,古井无波,窥探不到分毫。
“月野纱织,你连大师都不是,又如何清楚我的战力?”
柳生河不屑一笑,眼神狂热道:“你难道没听过,两天一流可以越阶战斗吗?”
月野纱织不语,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玩味。
她虽和柳生河同出一门,但性子寡淡,很少与人交流,所以感情也不是很好。
“何少你放心,明日我随你走一趟。”
柳生河微微昂起头,“从你所述中能听出,那位李先生并不傻,我只出一剑,他应该会察觉到我的能耐,另外,你可以有意无意道出我的身份。”
“相信神风社这三个字,应该足以让他忌惮。”
“退一步说,他哪怕不惧神风社,也该听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是扶桑成名已久的剑圣,地位尊崇,若他来了海港做客,别说区区何家,哪怕是这边的特首都要毕恭毕敬。”
“至于那位李先生,他再狂再傲,终究是小辈,面对一
位剑圣的存在,也得掂量掂量吧?”
提起这位剑圣,月野纱织的俏脸上闪过一抹由衷的尊崇,她这身本事就是这位剑圣随意点拨两句而成,按照辈分,她得喊一声师公。
在整个神风社内,她唯独对这位师公还算有点感情。
何翘楚闻言目光一亮,一脸敬畏地道:“柳先生说的可是冢原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