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家戏院很不正经,有多不正经呢?
等到钟年跟着那人走进那家小门之后,进入到一个长廊里面,长廊只容一人通过,两边是石墙,密不透风的那种,把门关上之后屋里面是完全漆黑的,但是钟年由于有内力,所以还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而且这长廊里面似乎是有一丝空气的。
饶是钟年有夜视术傍身,那也建立在有微弱的灯光的前提下,他可以看的比别人清楚,但是像这样一点灯光都没有,他也没办法。
钟年跟着那男人走到一个拐角,随后拐上另一条长廊,这一条长廊很短,大概只有先前那一条的三分之一。
走到尽头之后,那人好像是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什么,钟年只是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
随后那人用那东西在墙上敲了敲,钟年数了下,一共是三下,三下之后又是三下,很有节奏,一共是三轮,九下。
想来应该是什么暗号之类的东西。
随后那人往后退了两步,把钟年也撞的差点摔倒。
还没等钟年出声询问,只听“轰隆”一声,面前的地板上透出些许的光亮来。
钟年捂住双眼,缓缓的将手移开,避免强光刺坏眼睛,但是等他移开了一条缝才发现,那光亮很微弱,仅仅是能看清地上的台阶。
是的,那是一条向下的阶梯。
钟年跟着那人往下面走去,越往下去,反而越来越亮堂起来。
不断地有嘈杂的咒骂声传入钟年的耳朵中,并且钟年还敏感的嗅到空气中有很浓重的酒味和……血腥味!
但是钟年脸上表现出来的却很是淡定,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一样。
很快,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出口,是一个长方形的铁质的门框,但是没有镶门,不过通过一旁的活页不难看出,这里原本应该有门,但是被卸下来了。
门框早已锈迹斑斑,看上去似乎废弃多年了。
但是实际上,这里面却是热闹的很。
这里,是一个赌场!
明明是地下,但是场内却是灯火通明,照亮了每一个肮脏、腐朽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这种独特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周围的赌徒们大声呼喊着,为自己支持的赌客加油助威。
钟年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有小部分人回头看了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投放到赌桌上面去了,大部分人则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钟年。
带钟年过来的那名男子此时开口道,“先生,赌金都带了吗?”
钟年收回目光,嗓音清冷地道,“这儿都有什么玩法?”
那男子将钟年领到一张人数稍小一点的桌子,桌子上面正在掷骰子,但是看样子并不是简单的比大小。
钟年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怎么玩?”他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玩骰子也只是跟自己的朋友一块玩过,因此很多玩法都不懂。
一边说着,钟年从兜中掏出一迭大明宝钞,看上去约有一百贯的样子。
那人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语气变得有些热情,“先生,咱们这玩法叫做小吹,就是每人一副色子,一副是三枚,两个人各自摇色子,然后根据自己手中的色子轮流猜测两个人手中相同点数的色子一共有几个。
如果其中有一方不相信对方猜测的这个点数,那么就喊一声开,两个人就要公开自己的色子,如果两个人的色子点数大于刚才最后猜测的这一个点数,那么喊开的人输,如果小于这个点数,那么就是最后给出猜测的人输。
比如,先生您喊了一次三个四,对方认为两个人手中的色子点数不够三个四,就可以喊一声开,如果总数真的不够的话,就算您输了,如果够了或者多了的话,就算对方输了。
但那是如果对方不喊开,那他就要继续喊一个比三个四大的数,由您来决定开不开,如果您还是不开的话,那就要继续喊,直到一方选择开。
另外还有一项规矩,就是这骰子当中有一个一点,这个一点可以作为任意点数出现,比如说三个一,就可以算作三个六,但是如果对方或者您自己先前已经叫过一了,那么一就只能算那一。”
钟年自然是很聪明的,而且这玩法也并不复杂,钟年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筹码怎么算?”
“先生,如果只是两个人玩的话,这一桌的赌筹是每局五百文。”
钟年瞳孔微缩,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依旧声音清冷的问道,“这里都是这个数?”
那男子笑着解释道,“不同的桌子赌筹也不同,像咱们刚进来看到的那两桌,那就是每局五十文的,当然,他们的玩法也不同,先生您如果嫌这一桌的赌筹太小,不过瘾,咱们这也有一局五贯大钱的桌。”
钟年略一沉吟,道,“不必了,在这里就行,你刚才说两个人玩是这样,这还能有多个人的玩法?”
那男人笑道,“这自然是有的,但如
果是三人或者三人以上的玩法,那每个人就是五枚色子同时抛掷,然后轮流喊猜场上最大的色子数。
如果有人喊开,那么所有人都要亮出自己的色子。
如果这里面最大的点数超过了或者等同于最后猜测的那个人所猜的点数,那么喊开的那人输,如果没有超过,那么就算最后猜测的那个人输。
最先输的人要把自己的赌筹全部转移给令自己输的那个人。
比如说,一个人喊开,但是输了,那他就要把自己的赌筹都转移给最后猜测的那一个人,如果是最后猜测的这个人输了,他的赌筹就要转移给喊开的那个人。”
钟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又问道,“如果一直没有人喊开呢?”
那男子微微一笑,显然是想到了钟年会问这个问题,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一直到有人喊出五个六都没有人喊开,那么这一局就要重来,但是所有人都要分一半的赌筹给赌场,以示浪费时间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