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辛果......
詹知许和沈淮序做了夫妻才该做的事,却用药物保住了自己的守宫砂还留住了血被宫中太医当场揭穿,这件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詹霁月只是一提,所有人都想了起来。
詹知许痛恨的瞪着詹霁月,手指紧紧攥住,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可偏偏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胡夫人喉咙发出冷笑,得意的看向江姨娘和瑟瑟发抖的詹知许。
这母女二人害得她的儿子没了子孙根,若不是府中有丫鬟怀了孩子,恐怕胡府就要绝后!她最乐意见这两个人倒霉!
所以,詹霁月身边的丫鬟带着她的信物让她来定安侯府看戏,她二话不说就来了!
今日这戏——唱的好!
“我娘说过她只有爹一个男人,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爹当真不知吗?”
“就算爹不信我,等明日上朝也可以去问问太医院,相信太医院的太医们愿意为爹说清楚。”
詹恒峰整个人陷入詹霁月是自己女儿的事实里,浑浑噩噩的听着她说话,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程素儿的音容笑貌,忍不住伸手拍打自己的胸口,下一瞬,弯腰呕出血来。
“现在詹大小姐已经证实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詹二小姐的亲姐姐,这买凶杀人又刺杀嫡女的罪,侯爷打算怎么处置?”
胡夫人不给詹恒峰和詹知许一点喘息机会,冷冷的开口。
詹霁月适时低下头,眉眼染上委屈。
詹恒峰浑浊的双目蒙上水汽,站起身,擦了嘴角的鲜血,心疼的看着她,转身,抬起手,狠狠甩了詹知许一巴掌。
“爹!”
詹知许不可置信的望着詹恒峰,捂着脸大声开口,“我是知许啊!她是我姐姐又怎么样,这些年您心疼的都是我啊!”
“不就是买凶杀人吗?她又没死!大不了我向她道歉!”
对上詹恒峰吃人的目光,詹知许畏惧的闭上了嘴。
“不就是买凶杀人?你要杀的可是你的嫡亲姐姐!谋害嫡女,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罪名!”
詹恒峰愤怒的抬起手,“来人!把这个不孝女抓起来!关进祠堂罚跪三个月,今夜用家法杖刑五十!她的院子里所有金银首饰全部拿出去变卖,所得金银偿还给这些农户!欠他们的钱算清楚,一分都不能少!”
詹知许气急,忍不住反驳道:“爹,我可是王......”
“若是怀王来治罪,将他拦在府外!这是定安侯府!詹知许还没嫁过去就不是王爷能插手的事!”
愤怒战胜了理智,詹恒峰不敢去看詹霁月的眼睛,满腔的愧疚冲到顶峰,一心要为她惩治詹知许。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个爱她的父亲,只是多年被人蒙蔽。
“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欺负大姐!你不能这么对我!”
詹知许尖叫的扑过去,不让下人拿她的首饰。
詹恒峰一把将她推到一边,眼眶通红。
“没有欺负她?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前前后后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是你们母女搞出来的,你就是看不惯霁月,什么都要和她争!你抢走她的玉佩,抢走素儿给她缝制的被子,让她穿最不好的衣裳,你们把她当成丫鬟!”
转过头,詹恒峰盯着江姨娘,眼底露出憎恶,“不过一个逃荒来的低贱的妾室,竟然敢如此欺辱我的女儿!”
“当真放肆!”
程素儿离开京城后,詹恒峰再没有这样对她恶语相向,江姨娘浑身僵硬,头上流着的血已经结痂,但是心上涌出的寒风令她遍体生寒!
“当初那情书,到底是谁的手笔?真的是素儿亲自写的吗?你一个姨娘,她惯来不喜欢你不让你靠近房间,你怎么知道她藏了情书还知道藏在哪里?难不成你有偷窥的喜好,半夜趴在窗户上偷瞄?”
詹恒峰怒不可遏,当年的疑团全都冒了出来,狰狞道:“那道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发现情书的时候来,他都没见到霁月就能算出霁月不是我的孩子?”
“那道士长什么样我还记得,是你从上饶请来的是不是?我现在就去命人寻他,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说出什么花来!倘若他再说霁月不是我的孩子,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将他丢去江里喂鱼!”
江姨娘躲开詹恒峰的视线,四肢发冷,望着狂躁发怒的詹恒峰,喃喃道:“妾身,妾身也不知他为何要那么说,或许是他法力并不高。”
“法力不高就可以断定侯府的子嗣是不是亲生?呵。”
胡夫人冷嘲热讽的开口,适当的将话题引到该有的正途,“二小姐谋害嫡女这件事有了着落,那江姨娘变卖庄子这件事要怎么办?”
“前尘往事不说了,公道总在人心,现在重要的还是侯府这些账簿,总不能还让这样的人掌管着侯府吧。”
詹恒峰忽然被问住,目光迟疑的看向江姨娘,拧着眉没有说话。
“老爷!妾身最熟悉侯府的账簿,妾身知错了不敢再犯,您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吧!这些年妾身也就做错这一件事啊!”
定安侯府陷
入诡异的寂静,詹恒峰正陷入为难。
江姨娘恶狠狠地抬起头盯了詹霁月一眼,稳住心神拼命祈求詹恒峰。
只要还有管家权,今日詹霁月让她出的丑她都能报复回来!
“噗通。”
随着江姨娘视线看过来,府中几个管家跪下,替江姨娘求情。
“姨娘也是一时昏了头,还请老爷再给姨娘一个机会!”
这边上演着主仆情深,詹霁月却显然不在状态。
胡夫人怪异的看着她,忍不住想要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场戏唱到现在才是高潮,难道詹霁月要放弃?
江姨娘更是抓住求情的机会,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爱管这些金银的事,府中除了妾身已经没有旁人,难道老爷放心将府中事务交给外人吗?”
“妾身卖了庄子的钱会还回来,我已经知错了,不敢再犯,老爷您再信我一次!”
江姨娘说的恳切,詹霁月瞧着她眼尾压抑的拿捏,轻轻扯了扯唇。
还想要继续掌管侯府?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爹,府中的事女儿也可以管!江姨娘做出这样大的错事,恐怕已经不好继续做当家人。”
詹霁月轻声开口,上前行了一礼。
詹恒峰拧了拧眉,“可你......”
“哪有没有出嫁的闺女管家的,霁月,你以后是要管自己夫婿家钱财的,哪能插手娘家!老爷!您想怎么惩罚妾身都可以,就是不要放弃妾身!除了妾身,府中这么大的事,真的没有人能管!”
詹恒峰为难的看着她,又瞧着跪了满地的奴仆,神色松了松,朝詹霁月道:“京中没有哪个人家是女儿管钱的,何况然后你还要嫁人。除了惠娘,的确......”
“京中除了定安侯府也不曾有过妾室管家的先例,霁月即将及笄本就该学习主母管家之术她要管家并不出格,就算不让姑娘管家也该另选合适的人。”
门外传来优雅的声音打断了詹恒峰的话,这熟悉的语调令众人纷纷一震,詹恒峰赶忙抬头。
府门大开,众人让道,一张素净的脸出现在面前。
“素儿!”
“娘?!”
詹恒峰下意识朝来人走过去,詹霁月呼吸微凝。
终究,她还是让娘没了清净!
“老爷!你我尚未和离,我乃侯府正经夫人是当家主母,日后掌管这侯府财物,理所应当。”
程素儿木着脸避开了詹恒峰殷勤伸来的手,淡淡的望向江姨娘,轻声道:“姨娘僭越多年,现在也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