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死活不同意,“人是我杀的,凭什么要你担责?那年闹饥荒,安乐公主让朝廷给了我们田地和口粮,可我们家人口多,还是不能全活下去。我爹带着我跑去了京城,混迹在一群乞儿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安乐公主给了我们收容之所,给了我们清洗宫里下人衣裳的活计,也让我们练武去朝廷拿武夫的贴补,那时候我不过四五岁,年少的记忆里盛满了公主温柔明媚的身影,为她死,我死而无憾!”
“就是可惜了她的孩子,这些年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那个孩子的踪影!也不知他现在好不好!”
闫戈抿了抿唇,低下头,脑子里回荡着一张魔魅的面容,轻声道:“那孩子,也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人了。”
“你为什么要为我顶罪?你也对安乐公主有感情?”
闫戈闻言愣了愣,僵硬的看着御林军。
御林军琢磨着他的脸,犹豫道:“不对啊,瞧你的年纪,刚刚弱冠吧!安乐公主病逝的时候,你要么才出生要么还在娘亲的肚子里,怎么可能对安乐公主有什么印象?”
“其实......公主她病逝时间并不是.......我就是从小听长辈说起安乐公主,对她很是敬佩,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罢了。”
闫戈打着马虎眼,和御林军一同随意挖了个坑,将那两个人丢了进去。
“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要去找殿下将这里的事说给殿下听,殿下要怎么处罚我都行,我都认!兄弟!我叫郑青,兄弟们都喊我二愣子,今日不用你顶罪但是你这兄弟我认了!以后有缘我们再见!”
使劲擦了一把脸,郑青拍了拍闫戈的肩膀,满脸愁容的踏上了去扬州的路。
闫戈望着郑青的背影,唇角扬了扬,脑子里也浮现出郑青形容的那个明媚的身影。
见到那女人时,他的年纪还很小,模糊的印象让他逐渐记住了另外一个同样张扬明媚的女人。
也许,是她们的相似,才成了他们的执念!
“秋竹。”
清扫干净外面的地面,闫戈站在秋竹的房门口,扛了一麻袋的药草,沉声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大小姐和主子。”
这里已经有外人闯入,郑青已经走了,若是只留下秋竹一个人在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有些不放心!
“吱呀。”
房门打开,秋竹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行囊出来,重重的点头,“走!”
闫戈:......
这行囊鼓鼓囊囊,可不像是刚刚收拾好的样子!
“你原本想去哪?”
实在忍不住,闫戈问道。
秋竹眨巴了眼睛,笑嘻嘻道:“跟在你后面!”
她怎么可能离开小姐!
虽然闫戈说的对,她可能会成为小姐的累赘!
但是让她放任小姐一个人在外她实在不放心!
本来她想着去炒铺或者二皇子那,让他们派人去找小姐,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不行!
既然是累赘,她就照顾好自己,不成为累赘就是!
包裹里都是能增强体质的药,全是二殿下给她留下的,她全带走,必要的时候吃了,实在不行,她还磨了几根竹子劈短了藏在包裹里,可以的话杀死敌人,不可以的话自杀!
总之她不会再拖累小姐!
“跟在我后面?小丫头,你怕是不知道哥哥的厉害!”
闫戈好笑的望着她,瞧着她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眸,心神一动,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个脑瓜崩。
“得罪了!”
三个字一出,闫戈登时握住秋竹的肩膀,一举用力,像是抗麻袋一样将她抗在肩上。
“咻!”
风声从耳边响起,秋竹惊呼,震惊的看着闫戈带着她一蹦三尺高,径直跃上了树顶。
一路向南,秋竹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脖子,清爽的皂角味传过来,秋竹脸颊泛红,悄悄靠近,忽然觉得格外安心。
似乎,有这个人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怕!
不知过了多久,闫戈放下秋竹,停在了一处相似的山洞外。
“到了!”
推开草垛,闫戈和秋竹同时愣住——入目,地上衣服散乱,傅熠然赤身裸体,紧紧抱着詹霁月,一起躺在石床上!
“啊!呜!”
秋竹的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闫戈死死捂住嘴。
拖着她往外走,闫戈顺便贴心的将草垛推回了原来的位置,瞧着她眼泪汪汪的双眼,就差跪下了,“别哭了祖宗!主子的聘礼都已经送去定安侯府,肯定要成亲的!这,这一定事出有因!而且......你瞧着脱衣服的是谁啊!大小姐衣衫整齐,还睡的喷香,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
此话一出,准备哭出来的秋竹瞬间停了,眨巴了两下眼睛,白净的小手推开闫戈,保持着要哭不哭的状态,凑着草垛的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
登时咧嘴笑出来。
“嘿嘿,真的诶!”
原来是小姐欺负别人啊!
那行!
闫戈:
......
“走吧,别打扰小姐吃豆腐。”
秋竹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水灵灵的朝闫戈笑。
与此同时,詹霁月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眼,入目,腰上搭着一只手,自己的头靠在了灼热的胸膛上。
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偏头,望着还在熟睡的男人,两只手伸直,打了个哈欠。
“啪!”
手掌落下去,贴到结实的胸膛,詹霁月双目登时发亮,反过来用手抓了一把,叹了口气,推开他的手,从石床上下去。
浑身轻松!
按住脉搏,詹霁月诧异的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石床。
没想到这石头竟然对疗伤真的有奇效!
山洞的温度格外的高,詹霁月准备添一把柴,意外发现自己的衣裳竟然十分整齐。
记得没错的话,照顾傅熠然的时候她掀开了袖子,现在怎么......
狐疑的回眸,望向还在睡着的男人,眉毛微挑,轻轻笑了一声,将熬好的药拿出来,倒在了叶子折成的碗里。
一步步靠近石床,詹霁月伸手贴向他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喂了这碗药!
“大将军,是您自己喝药,还是我喂给您喝?”
詹霁月的声音像是魔咒,傅熠然浓眉蹙起,手指已经下意识蜷缩,闻着药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渐渐发紧。
面前的女人缓缓弯腰,红唇凑到了他的耳边,发出邪恶的笑声,“身子虽然好了许多,但是我的脸好像被人掐了好久,大将军,你说这是我睡着自己掐的吗?”
石床上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詹霁月坐在了他的身边,慢悠悠道:“听说睡着的人喂药更快,也感觉不到苦,既然大将军还没醒,不如霁月直接灌下去?”
话音刚落,一具身子朝她爬过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墨发垂到她的手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傅熠然魔魅的声音幽幽的吐出来,“大小姐,什么时候你做事还要征询我的同意?嗯?”
“你可知我的胸口上.......还留着你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