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封后大典时日不多,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到时候要进宫的。”
“是,母亲。”
这几日孟君屹倒是忙,不知怎的回事,前些日子刚刚判了一桩贪污案,如今却被人插手,成功翻案,这叫他在皇帝面前失了威信,被狠狠罚了一通。
倒是因为尚书府的原因,对他有意见的官员也不敢怎么弹劾他,毕竟孟家长女也立马要嫁与荣王府成世子妃,他们定不敢触这个霉头。
刚回孟府,孟君屹先是去了宁心安的肃清院,刚一进去,便见宁心安手上拿着一根竹签,
修长的双指轻轻一挥,随着洁白的袖袍翻飞,那细小的竹签便稳稳扎入梨树的躯干。
宁心安挑了挑眉,身后来了人,她知道,不过并不是很在意。
“手已经好了?”
“十日已过,自是该好了。”
“你这十根手指,没好之前,也能如此吗?”
孟君屹抬眸又看了眼距离二十米外正插在树上的竹签,眉毛微挑。
“是。”宁心安转身,眼神直直盯着他,
“倒是大哥,好久未见了,今日来我肃清院,是为何事?”
“看来本官之前猜测不假,你倒是个能耐的,竟能在本官手下蹦跶这般久。”
“那要多谢大哥的手下留情了。”
宁心安盯着他,浅浅一笑,双手猛地伸出,直取他的面门。
孟君屹伸手将她的手荡开,指尖堪堪擦过面庞,不过却毫发无伤,宁心安的腰肢柔然,下腰躲过了他的出掌,身形顷刻翻飞,手掌撑地又站起身。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宁心安一袭白衣,略显下风,黑衣男子下手狠厉,一柔一刚。
宁心安险些被他击中,孟君屹的手落在她下腰脊骨处,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被击中,她便是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
只是孟君屹虎爪换掌,轻轻将她的腰拢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你还是太嫩了。”
“大哥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我这种刚入门的半吊子,根本就不配跟大哥比试。”
宁心安在他手上借力,撑着自己从他怀中离开。
“怎么,想通了不装了?”
“大哥不就是怕我对孟家不利吗?如今我也就这点实力,家底都告诉你了,大哥可还要怎么防着我。”
“我入孟府,本就是求一个安身之处罢了,大哥你一再纠结我的身份,是在担忧孟萧笙吗?
放心,我不会打他的主意,只要他别打我的主意,就什么事都没有。”
“大哥也不是那种随便给人定罪的人,毕竟您可是大理寺少卿,怎的会不分青红皂白?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还请大哥,也饶我一条生路,可好?”
宁心安说得认真,叫人看不出真假,
自己江城宁家之女的身份真不真暂且不说,她这般说不过告诉他,自己也只是为了活命才这么做罢了,她把自己的底线都暴露给了他,好让他放心。
“不好。”
“……”
孟君屹静默地盯着她,瞧她那副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的脸,忽然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
“若大哥还是不放心,您当然也可以一直盯着我。”
宁心安不欲再过多解释,
“方才,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宁心安回到院中的石桌前,捏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心中却在思考着什么,脑海中的想法在不断翻飞,最后只是转头又问起了他,
“这是今日刚送来的莲花糕,大哥可要尝尝?”
“不必。”
孟君屹瞧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这方肃清院。
他许还是对这宁心安太过担心,回府后竟第一时间来了这肃清院,
想通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后,孟君屹便去往了姜兰英的院子请安。
“母亲。”
“怎的今日回来了?手上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还好,母亲放心便是。”
姜兰英有些担忧,还是多问了几句,她也知这种官场上的事,自己不该多问,可是还是忍不住关心。
“可知是何人干的?”
“暂且不知。”
孟君屹低头抿了口茶,回忆着脑海中怀疑过的几人,都有一些嫌疑,但是过多思考,又似乎不是。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翻案,何家贪污之事证据确凿,到头来却说这些证据造假,
怎么可能,这可是他一点点找的证据,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
可……
他如今也说不准了。
他也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便是故意要给他难堪,可能有这样能力的人,全朝堂他也只想到一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他最近似也没得罪九千岁吧?
孟君屹从姜兰英那里离开,脑海中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刚巧来到前院,竟又见宁心安穿了件粉色衣裳,似要出府。
宁心安刚出孟府,还未有些知觉,她今日出去,本是想去取前些日子托人去铁匠铺锻造的银针,顺便再去药馆拿些医书回去看看。
前几日拿的那几本医书已经学完,她也是无聊至极。
来到铁匠铺附近,正准备前去时,宁心安似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便在一处胭脂铺前停下,她环顾了下四周,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可出了上一次的事后,她还是变得格外谨慎,她当然知道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可还是以防万一才是。
“这胭脂如何卖。”
“是吧姑娘,姑娘长得这般出尘,便适合这样的胭脂,买一个吧?”
“嗯。”她听得出这摊主在乱吹捧,却也不说什么。
宁心安收好胭脂,付了钱,便往着药馆走去。
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倒是可以在药馆躲一躲也是。
刚步入药馆,宁心安微微往身后瞧了一眼,却见那熟悉的身影也跟着踏入了药馆。
孟君屹?他怎么跟着她,跟了多久?
宁心安挑了挑眉,朝他走去。
“大哥怎的也来这药馆了,可是身上有伤?”
“你来这里作甚?”
孟君屹疑惑看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知道答案。
“前些日子伤了,得补补身子才是,虽然伤疤好了,但是二十多鞭呢,还是流了不少血,身体还是得养养,省的落下什么隐疾,大哥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