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林薇将碗筷洗了,他们两口子忙完家务就回去了。
任荣晏见季落要处理财务报表,跟她说着:“落落,你在家里忙,我出去办点事,要稍微晚点才能回来。你不要等我,准时回房去睡。”
“行,注意安全。”
季落从不多问他的事,起身给他装了一壶热茶放保温杯里,让他带在路上喝。
任荣晏出门后去找部队借了辆车,赶在天黑之前去了城里。
他今晚出来是奔着秦珍珠而来,下午秦家将她赶出门的事,他已提前请凌安勇帮忙查到了,也早知道了秦珍珠今晚上的落脚点。
秦绍夫妻俩此次是真生气了,也是真想给她一个教训,事后确实通知了亲戚朋友和秦珍珠的同学,要他们不要收留她,也不要拿钱资助她。
收到通知的亲戚朋友都答应了,跟秦珍珠玩得好的同学得知她又发神经闯祸了,她们也不敢维护她,现在都怕跟她来往了。
他们都不帮忙,秦珍珠没地方去,下午就在街上到处乱走,最后是白母找到她,偷偷给她安排了个住处。
“咚咚...”
秦珍珠缩在冰冷的屋子里,到这个点还没吃饭,正在等
着外婆送饭来,听到声音立即爬起来去开门。
“外...”
结果称呼都还没喊出来,被一个脏兮兮的麻袋给套上了。
“谁?”
秦珍珠本能的害怕尖叫,慌乱的挣扎掀着麻袋。
可麻袋还没掀开,人就被一道大力拽起,像垃圾般被人提着往外扔,丢在了外边冰冷潮湿的地上。
“啊!”
再一声惨叫时,强劲有力的拳头落在她后背,一拳将人揍得痛呼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凄厉刺耳。
雨滴般的重拳落在她全身,疼得嚎啕大叫,“咔嚓”两声,当骨骼脱臼的声音响起时,秦珍珠惨叫的声音犹如魔音穿脑,吓得刚开门出来的附近邻居身体都抖了下。
当邻居们迅速赶过来时,任荣晏早就跑了,秦珍珠如死狗般趴在地上,人也疼晕了过去。
左右邻居都不认识秦珍珠,她住的屋里也没其他人,只得立即通知街道工作人员前来处理她的事。
街道工作人员安排人将她送去了医院抢救,另一边报警通知了公安,半个小时后才确定她的身份,医院立即给白雪梅打了电话。
白雪梅他们嘴上说不管,当得知她被人揍成了重伤
,两条胳膊都被卸了时,心急如焚赶到了医院。
秦珍珠人很快醒来了,全身上下都是伤,但没有致命伤,也没有断骨头,胳膊骨头只是脱臼,但是一身皮外伤很重,对她这个娇生惯养的人来说,足够给她很深刻的教训了。
公安局的人有过来调查做笔录,可秦珍珠自己也提供不出任何线索,毕竟她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反倒还把私下帮衬她的白母给抖了出来。
白雪梅他们知道是季落婆家在报复,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是她男人,可他们不敢告诉公安同志。
白母本想跟公安同志说两句,可被秦绍制止了,还把她赶回了白家,不让她再插手对女儿的教育。
任荣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动手时是专挑痛穴处狠揍,秦珍珠接下来好多天都疼得身体发颤,晚上经常做噩梦,还在噩梦中疼醒来,短短几天就瘦了十来斤。
季落并不知道男人收拾了秦珍珠,她每天照常去店里工作,上下班都有林薇和曾敏芳她们轮流陪着,任荣晏也就放心她去。
“落姐,徐厂长昨晚上打了个电话来,说有事找你,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季落一到店里,季冰清就
告诉她这事,她微微挑眉:“晚上打来的电话?”
“对,昨晚上七点半左右,他在电话里没说具体的事,不过听声音不如平时那般高兴,好像有些低落。”季冰清告诉她。
“好,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落姐,他让你别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打家附近的。”季冰清走过来,将本子翻开给她,“这个电话号码。”
季落微微皱眉,隐约有了猜想,她以前担心的事估计要发生了,立即拨通这个号码。
这是徐厂长家楼下的电话,他很快就下来接听了,简单寒暄过后就说正事:“小季,我得跟你说声抱歉,我这边发生了些事情。”
“徐厂长,是有人来摘桃了?”季落直接问。
见她竟然猜到了,徐厂长叹了口气,脸色不太好看,“是啊,见我把被单厂整活了,有人迫不及待来摘桃了。”
这事早在季落的预料当中,这样的事情在前世见多了,她神色如常,只问了句:“我上周下的单,能给我发货吗?”
“那批货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也生产出七成了,明后天就会陆续发货,这个单子不受影响。”
若不是季落帮忙,被单厂活
不了,现在好不容易整活了,他要被撤下,接下来可能会影响她
的生意。
徐厂长满心愧疚:“小季,真的很对不住,被单厂这边换人后,他们估计会抬高批发价格,会直接影响你这边的生意,真的很对不住。”
“徐厂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被单厂换领导,确实会影响她这边的生意,但她不会将责任怪罪在徐厂长身上,问他关键:“徐厂长,有人来摘桃,你是被调走,还是被降职?”
“被调走。”
徐厂长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声,“我之前是从纺织厂调过来的,当时就是因为管理理念跟他们合不来,遭到了排挤变相赶走。现在见我把被单厂整活了,他们就冠冕堂皇的说我能力不错,要将我调回纺织厂升职,派了个光有嘴巴没能力的人来接管被单厂。”
“徐厂长,你自己怎么想的,想回去吗?”季落问他。
“我跟他们那群人合不来,我早就看透了他们,回去也不会有大展拳脚的机会。我并不想回去,可不去又没地方去,一家老小都靠着我的工资过活,现在正纠结这事呢。”徐厂长也很无奈,满肚子难受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