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中略带些压抑着怒气的话语从王芙的口中说出,她扭头看向身侧的段材。
“一人一个,看谁速度快!”
段材拍了拍胸脯,手指向南河。
很明显,他已经把南河当做了猎物。
“这下完了,银葵园要血流成河了。”
“段师兄和王师姐,那都是上三峰说一不二的主,谁敢惹他们?”
“听说上一次招惹他们的几个弟子,现在都已经被做成人彘挂在了上三峰。”
……
人群中的弟子都为南河二人即将面临的悲惨遭遇捏了一把冷汗。
唯有一名冷艳女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那个林壑峰的,你爷爷我站着不动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若能伤到我,我就算你赢。”
尽管南河二人当着他们的面提升了修为,可依旧没有被段材和王芙放在眼里。
相反,一旁的乔禄眉头紧锁,整副身心都放在南河身上。
不过他也没有提醒王芙二人,只是静静地看戏。
感受着体内逐渐丰盈的灵气,南河一步一步朝段材走过去,灵术太极崩已经在悄悄酝酿之中。
“磨叽什么,速度一点!”
段材一声大吼,如同平地里响起一道惊雷。
他觉得南河实在太慢,两人不过只有十几丈的距离,他也选择朝南河的方向走去。
“哪怕这名林壑峰的弟子突破到洗脉四阶,也不可能伤到段师兄。他的灵术—银钟罩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我怎么看那名林壑峰的弟子有点像北寺啊?”
“是那个破穴战洗脉的北寺吗?听闻此人在破穴境就掌握了灵术太极崩……”
……
听着众人的喧嚣,南河并没有给段材反应的时间,一拳轰出,风雨欲来。
“灵术:太极崩!”
狂暴霸道的灵气顿时涌入了段材的肌体,可太极崩挥出的这道灵气很快就被一层银色的光罩给弹开。
这还是太极崩第一次面对同境界修士无功而返。
南河眉头微皱,看来这三峰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汇聚起灵气,再度朝段材轰了过去。
王守德那边,在面对王芙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只有扔出一道道符箓,连连后退。
可是很快他就没有办法退了,他的身后浓烟滚滚,还有大片宽广的地方。
可是已经能够听到荒原狼群的咆哮声,撕心裂肺。
“最讨厌你们这种喜欢装腔作势的男人。没有实力硬要装逼,真是该死!”
王芙的法器是一根长棍,棍影搅动,无穷压力直奔王守德而来。
王守德见状,也没有硬接这一棍,而且朝浓雾深处奔去。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最讨厌你这种见异思迁,不守妇道的女人。”
尽管王守德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浓雾中,他的话语还是深深刺激了王芙的内心。
“哼,想逃?”王芙为王守德的愚蠢行动感到可笑。
落在她手里最多就受一些皮肉之苦,可是落入狼群之中,那就是生死难料了。
不过似乎是为了一泄心头之恨,她提起棍子就朝浓雾深处追了过去。
“你就是北寺?林壑峰最近确实逐渐崛起,只是可惜你不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
可惜还未崛起,就要夭折在这银葵园里。”
在扛了南河两击太极崩之后,段材毫发无损。
同时他也确认了眼前的林壑峰弟子就是让紫羊峰和青羊峰恨得牙痒痒的北寺。
“是吗?段师兄还未承受我三次攻击,就要言而无信对师弟出手?”
南河并未着急挥出第三击,负手而立,看向段材,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他先前只是想伤了这段材,并无彻底结仇之意。
可是这段材竟然想废了自己,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放心,我上三峰言而有信,说受你三招就会受你三招。
我只是想告诉你,灵术终究是旁门左道。不要仗着自己会一道灵术就可以欺压同门。”
段材的声音不大,却让围观的不少弟子为之喝彩。
“段师兄说得太好了!”
“段师兄不愧是我等楷模!”
“上三峰中,理应段师兄为尊。”
……
南河再度一步踏出,握拳、挥掌,出击,一气呵成。
比先前汹涌好几倍的狂暴灵气如同水银泻地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方式奔段材而去。
段材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凝重起来,收起了先前的嘻嘻哈哈。
比之前的银色光罩还要厚上一圈的淡白色光罩倏然在他体表出现。
你没有尽全力,我同样没有尽全力!
刺啦!
光罩一触碰到狂暴灵
气,仿佛水乳交融了一般,开始逐渐消散。
几乎就在一瞬间,这道灵气就深入了段材的身体。
哇!
一大口鲜血从段材的口中狂喷而出,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止不住。
他的鲜血甚至都染红了地表的泥土。
段材败了!
上三峰的弟子拜在了下三峰的弟子手里。
很多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只有那个冷艳的女人依旧处变不惊。
“你很强!如果让你突破到洗脉七阶,整个五羊教同境界中只怕都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嘶哑低沉的声音并没有缓解段材的伤势,尽管心疼,他不得不服下一颗乳白色的丹药。
眼前这个神秘少年实在是可怕得不行。
假以时日,给他成长的机会,只怕是第二个楚子柏。
“愿赌服输,不知段师兄是否心服口服?”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不过你一想到你将来会成为我紫羊峰的一大劲敌,师兄觉得还是送你上路的好。”
段材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大锤,上面有淡淡的雷光萦绕。
紫青色的锤柄让人感觉仿佛此锤也经历了雷劫。
“奔雷锤!这可是段师兄的成名法器。”
“当初段师兄凭借此锤斩杀一名洗脉七阶的妖兽,以此位列五羊榜第二十三名。”
南河并未动手,只是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问道:“你不是服了吗?”
“师兄已经说了,心服口服。可是这手啊,痒得很,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