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脖子上扬,鼻孔朝天。
傲慢道:“老娘有姿色,追我的人多得去了。”
“不像你嫂子,守寡这么多年,想嫁都嫁不出去吧?”
石奕咧嘴一笑,兴致盎然。
接着问道:“不知你老公在哪里高就啊?”
说到这个话题,陈梅脸上的傲然之色更浓。
她语气尖锐道:“我老公可是来自岛国的留学生,文化人,知书达理,熟读三书五经。”
“不像某个大老粗,连大学都没上过,除了打架厉害一无是处!”
倭寇?
石奕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瞳孔有寒光一闪而过,盯着这名文质彬彬的男子看了又看。
“梅梅,不得无礼!”
男子不悦,瞪了陈梅一眼。
随即对着石奕弯腰赔不是,满脸歉意道:“先生,请您不要与我夫人一般见识,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石奕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他并没有在这名男子身上感受到敌意,对方也确实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
不过即便如此。
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死死把男子的面容记在脑海后,就转身离去,准备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待石奕走后。
陈梅表情不悦,狠狠拍了眼镜男子的膀子一下。
愤怒道:“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敢打你!”
“你是洋人诶,在这片土地上,某些官方会把你供起来的!”
男子不语。
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阴霾,与刚才文质彬彬的气质截然不同。
他嘴角勾着一丝冷笑,悄悄将手中的一根头发放进了裤兜里。
回村后。
石奕去到山脚下的荒地看了看,一切正在有序地井然进行着。
他估计最多还有四个月。
制药厂就能建好。
土地和田里,大伙正在给播好的种子施肥,见石奕回来,不停和他打着招呼。
别墅那里,张彪正在监督着装修。
石奕找到了他,问:“陈梅新找的老公,好像是个倭寇留学生,你听说了没?”
张彪面色惊讶,显然也没料到,他前妻这么快就找到相好了。
摇了摇头后,道:“不了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地上。”
“不过就陈梅那尿性,能找到留学生?还是岛国的?估计事情不简单!”
石奕点了点头。
神色凝重地说:“我也这样觉得,事出蹊跷必有鬼。”
“这样,你先不要管别墅这里了,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人的底细,什么时候和陈梅认识的,还有是怎么认识的,以及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张彪点头应允。
连手都来不及洗,就匆忙离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石奕的表情如此凝重,想必牵扯非常广,不敢怠慢。
今天村里挺热闹的。
因为陈淑芬没被石奕雇佣,无事可做,就到处去田土里找大伙吹牛。
逢人就夸赞自己新找的女婿。
洋人,有文化,留学生,勤快,有礼貌。
标签贴得满满的。
大伙耳朵都听起老茧了,最终忍不住调侃道:这么牛,敢去招惹小奕不?
陈淑芬哑口无言,老脸涨得通红。
她觉得自己跟石奕真的命中犯煞,一个女婿被收服,心甘情愿认他当老大。
另一个死得莫名其妙。
傍晚来临,大伙陆陆续续下班回家了。
郑婶拍了拍陈淑芬的肩膀,取笑道:“老陈啊,你还是回去把你家的新女婿看好点吧,别真招惹到小奕了,到时候梅梅又要守寡了!”
陈淑芬被气得牙痒痒。
当初这个郑氏,是跟她穿同一条裤子的。
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不但与自己断绝了往来,还跟着大伙一起追随石奕。
她就不明白了。
跟着那小子究竟有啥好处?
“哎哟喂,我家那女婿为人和善,是重点人才培训对象,怎么可能跟一个农民较劲!”
郑婶不屑一笑。
讥讽道:“你说你找个啥女婿不好,偏偏找个小日子,把祖宗脸都丢尽了!不知道到处炫耀个啥劲!”
陈淑芬忍不了这口气。
立马就回怼道:“你就跟着那小子做吧,还不签劳动合同,小心把内裤都赔进去!”
郑婶讥讽一笑,不再搭理她,挑着粪桶远去。
大有一副竖子不足与谋的味道。
夜晚。
陈梅和他的新老公井上源秀回来了。
还提着很多大礼包,把陈淑芬家附近的邻居都送了个遍。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收,简单客套两句后,就拒之门外。
吃晚饭的时候,井
上以肚子不舒服为由,独自上了二楼。
将门反锁后。
他点燃了几根蜡烛放在地上,并且排列的非常奇特,像是个深奥难明的符号。
接着盘坐在地,在周围撒上石灰。
然后从包里掏出个怪异的人偶。
若细细观看,这人偶与石奕的五官竟有几分相似!
并且在人偶的脖子上,缠着一根头发,正是他今天在石奕身上收集到的。
井上咬破手指,滴上几滴鲜血后,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
井上已满头大汗,地上的蜡烛火焰也无风飘动,且燃烧的越来越剧烈。
但人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不可能!”
井上面露惊骇,眼神里流露着浓浓地难以置信。
“是愿力,整个村子的愿力!!”
“他是如何做到的,为何全村人都将愿力寄付在他身上?”
“只要那人待在村里,就能免疫诸多禁忌之术……”
井上嘴角颤抖,语气多了一丝羡慕。
他摇了摇头。
正想把道具收起来,等石奕出村后再动手时。
突然人偶爆裂开来,刹那间就燃烧成了灰烬。
不光如此。
井上的五官顿时变得扭曲,脸色惨白,好似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噗!”
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
深林中,默缓缓收回了看向陈淑芬家的目光。
她冷笑一声,正准备出手将井上彻底抹杀时,突然一片黑雾袭来。
见此。
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消失在了虚无中。
等默消失后。
井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对着深林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随即背着包裹,发疯般地冲下楼。
“老公,你去哪?”
“女婿,大晚上的你干嘛?”
井上没有理会陈淑芬和陈梅的呼喊,而是一路向深林冲去,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老祖宗,我来了!”
井上神情兴奋,眼神里满是向往与期待,早已没有了刚才失败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