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故作神秘的笑：“如果都是呢？”
周乐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放在苏念语面前，在瓷瓶出现的那一刻，苏念语就知道这里面寄宿着一只小鬼。
“宫念雪的情况很特殊，你查不到能拿出来的证据很正常，她确实有过恋爱的对象，但对象是一只鬼，而且还是他们家族蓄养了多年的鬼。”
苏念语眉头一皱，周乐川继续道：“这种情况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有人的祖上很有可能就是做这一行的，抓到了一只听话好用的鬼，就用各种方式一代代流传下去，这些鬼怪受人禁锢，不仅能够镇宅，也能够成为他们杀人的兵器。”
“每人都有每人的方式，宫念雪他们家的方式就是在每一代选出一个适合的人，将那只鬼寄宿在他们体内，保证那只鬼不会被其他的玄术师盯上，只是没想到这一代竟然人鬼相恋了。”
苏念语沉沉呼出一口气：“人鬼殊途，这本就不是一个可以长久的感情。”
“是啊，被用这种方式禁锢的鬼怪不可能有一颗正常的心，而且手上沾染那么多鲜血，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成为了邪祟，或许有可能被感情感动，不会主动伤人，但他会被动伤人。”
“但是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也不会让自身的鬼气影响到别人，那就是夺舍。”苏念语沉沉出声。
周乐川笑：“跟聪明人聊天就是有这点好处，不需要解释太多。”
难怪宫念雪肚子里怀了个孩子，但是谁也不知道她谈过恋爱，这个孩子应该也是鬼气所成，就算从人的肚子里爬出来，一生下来就是一只邪祟，如果任由其长大，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宫念雪现在打算给那只鬼找一个躯壳，日后很有可能打算再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夺舍并不是可以永恒的办法，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一个躯壳，也就意味着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杀两个人。
而且现在那只鬼愿意为了宫念雪不主动伤人，又能保证过往几十年依旧如此吗？
他们成为邪祟，脑子里只有怨恨，所有的怨气都有可能会引导他们想起那些过往，然后发疯。
“这只小鬼也是他们家的，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差点被袭击，将这只小鬼抓了起来，就知道了宫念雪他们家的情况，又刚好听说宫念雪和林朗要订婚了，所以我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果然在这里看到了你。”
“不过现在就算我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你，你也不能把这只小鬼拿出去，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小鬼的存在，更加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个东西不能当做证据。”
周乐川停顿了一下，又道：“宫念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毕竟不是正常的，人类想要去医院做检查也查不出来。”
苏念语眼角一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幸灾乐祸？”
周乐川多情的双眼凝视着她：“真是过分啊，我明明是在跟你分析利弊，免得你去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怎么能算是幸灾乐祸呢？”
苏念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分明就是想看，在这样一个没有突破口，甚至可以堪称绝境的环境中，她打算怎么将这件事解决。
“你如果不打算用这张符纸，不如把符纸还给我，免得浪费材料。”
“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白了不还是为了霍胜楠吗，现在看我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救朋友于水火之间，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一场很精彩的戏码吧？”苏念语直白的说。
周乐川无语：“我可没看到你哪里抓耳挠腮了，也没有机会欣赏到精彩的戏码。”
苏念语看了他一会儿，临走前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不是幸灾乐祸，我顺便也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吧，你的未来有一种可能性，你会为了霍胜楠死。”
她说完就潇洒离去，却让周乐川眉头紧锁，最后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到底谁是故意的，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难题给我。”
“三爷，您的妻子真是太难招架了，但也的确魅力无限，看样子人生中确实需要有很多取舍。”
周乐川的声音落下，霍奕谦的身影从一旁出现。
他在周乐川对面坐下，两眼微眯：“我都不知道你们私下竟然还有这些交易，你和她的相处比我想象中要好许多。”
“真是活久见了，我竟然有一天也能够看到三爷吃醋的样子，不过也很正常，像苏小姐这样魅力无限，长得又漂亮的人，恐怕很少有人不另眼相待吧，只是因为她是你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没什么人敢站出来而已。”
“怎么，你想要插一手？”他声音中是毫不掩藏的危险。
周乐川叹气，表情终于认真了一些，还带着一些神伤：“你明知道我的心到底在谁身上，而且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完全程了吗？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做的是什么交易。”
“不过三爷，你与其在这里吃不存在的醋，不如好好花心思去哄哄她。”
霍奕谦眼眸下垂：“问题的源头没有解决，出现在她面前只
会让她更加生气。”
周乐川感慨一般的说了句：“是啊。”
两人之间的对话就没有下文了。
直到周乐川要起身离开，霍奕谦突然开口：“帮我个忙吧。”
听完他接下来说的话，周乐川瞳孔收缩了一下：“你明知道我是什么心思，你让我去帮你做这种事，找错人了吧？”
“霍胜楠足够相信你，找你做这种事是最快捷的，你如果不答应我也不强求，但我不觉得这么做对你来说有害。”
“你还真敢说啊，那你不怕我告诉霍胜楠吗？”
“你可以试一试。”
周乐川轻“啧”了一声。
霍奕谦俺把计划直白的全部告诉他，并不是因为对他有信任，而是因为有后路，根本不担心他会泄密而已。
他没有给予回应，直接离开。
霍奕谦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最后看了一眼苏念语离开的方向，这才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