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都已经泡好了,坐下来喝一杯吧。”
“谢谢。”
静默过后,男人问道:“白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有没有事她自己会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看眼睛的。”
男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的眼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家里的人给我找了不少医生,都说这种天生的眼疾没有办法,你确定可以吗?”
“虽说是天生的,但也是因为有人算计了你的母亲,所以才导致你生下来就是眼盲,你好歹出生不凡,你真当你家里的人……或者说你父亲是真心想要救治你吗?”
苏念语静静看着他,声音平稳:“你父母曾经的感情感天动地,即便门不当户不对,你父亲也是顶着所有的压力迎娶了你母亲,而他也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成功的继承了家族和公司。”
“但他的兄弟一直到现在都不甘心,明里暗里的还在和他斗争,想要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你母亲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帮助,所有的压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时间消耗了他对你母亲的爱,反而生出了一些怨。”
男人手指收紧,但也很快恢复到平常模样,笑容依旧:“难怪白苼会让你过来,看样子你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因为怨气,他父亲对他母亲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差,而且总是很长时间都不回家,目前已经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想要上位,没有办法哄着他父亲离婚,就只能把目标定在他母亲身上。
诅咒,下毒。
他母亲被救回来了,但他因此早产,且落下了这个终身残疾,天生眼盲不说,其实他从小体弱多病。
如果不是他母亲认识一位非常有名的中医,他恐怕早就已经夭折了。
他父亲看似帮他找寻了很多名医,去治疗他的眼睛,实则根本没用心,因为他很清楚他儿子为什么会如此。
他母亲在那个家族本就没什么地位,生下来一个儿子又是个残疾,最后还被远远送走,他父亲就可以不道德绑架她,把外面的孩子带回家,甚至维持和外面女人的关系。
刚好,外面的女人是富家千金,还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这些事件中受苦受累的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他父亲是唯一一个得到了所有的人。
而他其实非常聪明,在被远远送走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了家里的情况,甚至提到想让父母离婚。
可他父亲的心却非常扭曲,明明对妻子满心怨恨,可又时不时的会想起他们曾经的那些过往,一直没有走到离婚那一步,而他母亲生性懦弱,他只能独自一个人搬出来。
“你父亲外面的女人动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而我正好也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我能解决你的眼睛问题。”苏念语笃定道。
男人再没有不信任,点了一下头:“那辛苦你了,虽然我不知道白苼有没有答应你什么,但我希望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告诉我就好了,你毕竟是在帮我。”
苏念语挑眉:“这么快就发现我和白苼其实不是朋友关系了?”
男人淡淡的笑,提及白苼时,面容更加柔和了许多:“我比白苼想象中要更加了解她,刚才没有直接揭穿你,是猜到中间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毕竟你对我们两人的情况也很了解。”
“虽然如此,但能够帮我的人只有白苼,如果你有什么话,到时候自己去跟她说吧,我接下来要为你施针,给你10分钟的时间做好准备。”
施针一向是非常耗费精神体力的事,特别是这种,几乎都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男人已经昏睡过去了,苏念语缓过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好饿。
她摸摸肚子,却也并不想动弹,走到外面院子里找了个台阶坐下,把手机摸出来给霍奕谦打电话。
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她感觉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她闭着眼睛,如同呢喃一般开口:“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人,说是可以彻底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去了。”
“很累?受伤了吗?”
苏念语唇边多了一些弧度:“没有,但确实有点累,不过也没什么,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就是忽然很想跟你聊聊天。”
“我今天遇到的那个女生,是用煞气养大的,她的出现只是因为,她的父亲需要一个工具,在她母亲怀孕时便开始动用那些手段,还让她在阴时阴日将她生下来。”
她说的当然就是白苼。
白苼生来就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她能够给人带去灾厄诅咒,浑身上下都是毒,一个不小心就会因她而丧命。
她帮助她父亲不知除掉了多少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母亲才能够得到她父亲更多的垂爱。
但伴随着时间的增长,她越来越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也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于是和家里反抗了许多次,终于有一次成功,然后逃了出来,并且遇到了现在这个男人。
她生来就是一个怪胎,身上有大量图腾痕迹,脸上更是有一块极其丑陋的疤,也是煞气影响所致。
她出来
生活,不得不将自己的脸全部遮挡,但是在一个眼盲的人面前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
而男人也已经许久都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两人就这么互相治愈,走进了对方心里,但是又隔着一层隔膜。
霍奕谦听完沉默两秒后问:“你具体想跟我说什么?”
苏念语歪头想了一下:“想说爱情的伟大?”
霍奕谦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之后问她:“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需不需要我帮你什么?”
“不用啦,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但我现在这么健康,一般人可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是拿到暖玉了就先回去。”
“好。”
结束通话后,苏念语感觉放松了不少,回到房间发现男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不过他的双眼被缠了一层纱布,只是转动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