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川捏着手机的手指一紧:“这么关心我?”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你是第一天知道吗?”霍胜楠声音含笑。
周乐川也跟着笑了一声:“也是,毕竟你一直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这我还是知道的。”
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朋友之间的关系,但霍胜楠早就已经拒绝过他了,并且直言道他们没有可能。
当初他告白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他从来都不避讳对霍胜楠的态度,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所以大家也都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没有特意在他们两人面前提起过而已。
他也想过要放下,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后来又听苏念语说他情路坎坷,他也知道她指的就是霍胜楠。
可感情这种事又怎么能够说放就放得下呢?
如果真的能够轻易放下,霍胜楠这一次恐怕也不会回来,更加不会插手霍奕谦和苏念语的婚姻,而他也是如此。
“霍奕谦身边的那枚棋子应该已经差不多成熟了,你觉得可以了就尽快用掉吧,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算计的人,如果拖得太久,那枚棋子到最后说不定会用不上。”
周乐川垂下眸子,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轻声道:“我正有此意。”
这场大雨来的得突然,几乎下了一整天,不少地方水势都高涨了不少,好在第二天然后停了下来,艳阳高照。
可大雨又下在了帝都,不过他们的大雨就没有那么突然了,天气预报也早就已经提醒过大家。
霍奕谦已经出门上班去了,苏念语站在窗口,看着豆大的雨点往下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独自开了一辆车出去。
车停在山脚下,苏念语撑着伞一步步往前走。
雨势太大,已经有很多雨水溅过来,但苏念语身上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雨水没有打湿她分毫。
不远处一块空旷的地面,有一只野狗在地上刨着什么东西,低头嗅了嗅之后又突然跑走。
苏念语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一个人的手,手边还散落着几张卡,其中一张是身份证。
苏念语手腕一转,那张身份证慢慢升起,飞到苏念语面前,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身份证上的信息。
姜塑,男,24岁。
苏念语转身,看到姜塑站在大雨之下,他已经湿透了,阴沉沉盯着苏念语,昏暗的光线下,使得他那张脸看起来诡异万分。
“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今天不来这场戏我们还能继续演下去。”
苏念语淡淡的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别开玩笑了,如果我今天不来,你也会在今天动手,所以这场戏无论如何都会到今天就谢幕,你又何必说这些话呢?”
他笑了两声,那张脸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模样,脸色青白,足以证明他已经不是人类。
“你们这些人类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你的灵力都已经快要恢复了,才想着让我动手,如果早一点的话,你和霍奕谦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他飞速上前,苏念语手中的一张符纸,变成熊熊火焰打在了他身上,他逃无可逃被直接打中,胸口直接出现了一个大洞。
他毕竟只是一个魂体了。
他惊诧万分,看着苏念语的眼神多了一些警惕:“你的灵力竟然完全恢复了,那个诅咒怎么可能是消除的那么快,施咒之人明明还没有死!”
“那我告诉你吧,这个诅咒并不是完全无解的,只要能够获得一定的功德就能动摇它,如果不是他运气不太好,最后还是被抓住了,你现在袭击我倒也有几分胜算,可惜你们运气不太好,运气好的人是我。”
苏念语握紧那把剑,用力刺进他的身体,他仰天大叫。
苏念语没有问幕后黑手是谁,因为他一定会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两人之间是没有谈判的筹码的,所以苏念语知道他一定不会说,那她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
他好像是消失了,但原地还有一团魂体遗留了下来,相较于刚才的人,这一只灵魂要更加纯粹一些,身上下都透着无害的气息,也就是姜塑本人。
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静静看了苏念语好一会儿,似乎记忆才回笼的样子,可依旧无法消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
苏念语慢慢走过去:“你有什么愿望吗?”
姜塑依旧是懵的,看了一眼苏念语身后,那块被雨水冲刷的地方,已经有半个身影显露出来了。
他瞳孔收缩了一下,悲伤的笑开:“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已经死了。”
刚才谈到了运气,而姜塑的死就是因为倒霉。
他是从一个偏远山村里出来的,为人阳光开朗,踏实好学,算是他们全村唯一的骄傲了,从小成绩优异,年年都拿奖学金,最后上大学更是保送,完全不需要家里操心。
事实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确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可惜……
他独自一个人离乡,大学毕业之后来到这座城市准备打拼,在这里甚至连熟悉的朋友都没有,身边更没有家
人,但是他又成绩优异,是完全可以进入霍氏的。
所以想要算计霍奕谦和苏念语的人,立刻就盯上了他,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直接将他打晕,并且埋在了这座荒山上,然后吸纳他的灵魂,装成了他。
这种方式能够最大限度的让苏念语不会轻易察觉到,他其实并不是姜塑本人。
“你命中有此一劫,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因我们而起,让你复活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尽力完成你的愿望。”苏念语说。
“你都说我命中有此一劫了,我也不能把全部的过错都怪在你一个人身上,只是难免觉得遗憾,我这辈子真的过得很顺,顺到我以为我可以就此终老了,没想到……”
他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才继续道:“我把太多心力都放在学习上了,这么多年来没有女朋友,甚至连比较亲近的朋友都没有几个,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家人,我怕他们接受不了我去世的消息,怕没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