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术和綦公直两个人一阵头大,坐在那郁闷至极,感觉茶水也不香了。
阿术口中更是不停地念叨着“船”字。陪坐在一旁的綦公直也是毫无办法。
历史上的这两位元初名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在那软弱无力。
两位元军统帅如何郁闷暂且不提。
琼州。
时间倒转回到一个月之前,就在文天祥出征之后的这段时间里。
赵昺下令把制造局的水泥都拉出来,从临高湾以西到海口东边,在这长达两百五十里的区域,面向大海每隔一里地修建一座棱堡。
这一次赵昺也是下了血本了,也可以说做了最坏的打算。
钱粮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啥都没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赵昺招募了无数的民工,夜以继日施工。
一个月之内,多达数百座大大小小的棱堡遍布海岸一线。
各种交通要道,险峻之地,河道两岸的棱堡更是犬牙交错,互为犄角。
在这些重要的地方更是可以达到火力交叉互为策应的效果。
壕沟,铁丝网,棱堡,赵昺的三板斧再一次被用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的防线采用的是钢筋水泥建造,所以更加坚固。
整个琼州北部靠近大海的区域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小则驻军十余名,大的驻军二十余人。
鞑子想要啃下一座小小的棱堡哪怕是付出十倍的兵力也定然攻不下来,甚至需要更多的人马。
壕沟人能跳过去还是战马能飞过去?况且沟里面布满尖锐的长木,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管是在壕沟上铺设木板还是填土,那是相当费时费力的,而且活靶子一般的存在。
特别是那些扛着袋子填土的都是炮灰中的炮灰,十死无生的存在。
(古代打仗很多都是用抓来的老百姓干这种活。)
绕过去?两座城堡直线距离不过一里地,单程都已经进入了火枪的射程,更别说小型佛朗机炮了。
况且自古打仗哪有绕过去的道理。
汉朝刘邦为了抢先入关称王,西行函谷关之路久攻不下被堵死,急不可耐之余打算南下经武关进入咸阳。
南下到达南阳地区之后,急得不得了的刘邦打算再次绕过南阳直扑武关,被张良否决。
张良的意思是前有险关,后有南阳郡的秦军,倘若前后夹击,汉军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说琼州南面则不用这样浪费钱粮物资,从北边攻打琼州哪有从“天涯海角”登陆的,脑袋有包。
至于说元军为了十几人二十几人的小堡垒用长期围困的战术,想都不要想了,这样做也不知道先饿死谁。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数百座棱堡又是巨大的钱粮消耗。
赵昺原本觉得自己很是牛逼,想赌上一把元军没有足够的战船,但打仗哪有赌一把的。
赵昺在武垒等人的护卫下,沿着防线走走看看,感慨万千,登基一年了虽然很辛苦,但也是有些成绩的。
等到文天祥他们凯旋归来,就是全力对付阿术的时候了。
就在赵昺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了么?可是文丞相那边有了消息。”赵昺回头看了一下,心中一紧。
“报!官家,文丞相有军报送来。文丞相于三月三十日全歼泉州水师,活捉蒲师文!目前已经在返航途中了!”一名锦衣卫缇骑骑着快马飞奔而来,掏出一份军报,单膝跪地向赵昺说道。
赵昺看了看眼前这位名叫李二牛的军中老卒(开篇给文天祥送信要求文天祥率部撤离海丰,前往碙州岛的那位。碙州岛是古城,也就是现在的湛江硇洲岛。“碙”同“硇”,一个地方。)。
赵昺走了过去,一把接过军报,打开之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简单的军报,短短的文字,赵昺却看了一遍又一遍。
未几,赵昺放下军报,长出了一口气,继而又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好啊,众将士果然不负众望。翔龙府阿术已不足为惧也!走,回去。”
赵昺爬上自己的小马驹,把军报递给了武垒,小手一挥带着一群人朝海口而去。
“翔龙府”是赵昺祥兴元年改的名字,元朝又改为广州路。
赵昺是不会用元庭的名字,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元庭的合法性。
大宋皇宫内,赵与珞等人已经在等候赵昺多时了。
“臣等恭喜官家,贺喜官家!”众人面带笑容,跟赵昺打着招呼。
“哈哈,同喜同贺。诸位,坐,都坐吧。”赵昺招呼众人坐了下来。
“臣等多谢官家。”众人也是精神倍爽。
“官家,此次文相大功告成,尽灭泉州水师、船厂,并且活捉了狗贼的儿子蒲师文,当属大功一件啊。”
“不错,兴王所言甚是。此战宋瑞劳苦功高,
不负众望。臣以为眼下当把重心放在那阿术身上了。”坐在一旁的陆秀夫也是显得很是兴奋。
“嗯,兴王和陆相说的不错。此次大战我军伤亡也不在少数。曾尚书当尽早准备好钱粮之物,以便犒赏三军,发放抚恤。”
“将士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的,不能因为些许钱粮,让将士们寒了心。”赵昺再一次强调了犒赏、抚恤的事实。
树立威信需要不停地努力,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而失去信用仅仅只需要一次两次就足够了。
“臣明白,钱粮早已经筹措到位,请官家放心。”
“嗯,卿办事,朕还是放心的。”赵昺点点头说道。
赵昺又想了想自己刚刚视察的“钢铁防线”,又是一阵肉疼。
还是要尽早扩大地盘啊。
只有有了更多的地盘、人口,才能有更大的实力。
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拿下翔龙府了。以广南东路为根基,然后收复广西,云贵和四川。
赵昺想着想着突然就飘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做着春秋美梦的赵昺口水竟然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众臣愕然!
赵昺本能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然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握了个草(一种植物),还挺臭的。
众臣再次愕然……
然后一拍大腿,嗯,怎么忘了牙刷和牙膏了。
难道自己一年都没刷牙了么?
不对劲,赵昺回忆着一年来所用的牙刷,好像应该是马尾毛做成的吧。
特么的,怪不得老感觉一嘴毛呢。
华夏很早就懂得保护牙齿了,至少也有数千年历史了。《礼记》:“鸡初鸣,咸盥漱”。
宋代时,已经出现了雏型的牙膏和牙刷。
宋代医着《太平圣惠方》中载记载:“以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等,每用擦牙”。这算是最早的牙(药)膏了。
苏刘义的老祖宗苏轼也曾经鼓捣出来自制的洗牙粉,被称为“苏氏牙粉”。
着名科学家沈括也曾配制过牙粉,其“沈氏牙粉”更类似于后世的牙膏。
先把牙粉洒在牙膏上,然后刷牙。
而苏轼的更相当于用牙粉漱口。
嗯,忙完这一段,得给郭守敬布置点作业,把后世的牙刷和牙膏鼓捣出来,就算一时半会搞不出来塑料,至少也不能再用马屁股毛了吧。
说不定顺便还能鼓捣出来金属软管。
牙膏虽小,可也不是随便鼓捣出来的。在化学方面至少涉及到摩擦剂、保湿剂、增稠剂的使用。至于说中草药方面倒是现成的。
(上世纪20年代,华夏制造出来第一支本土牙膏:“三星牌牙膏”。)
嗯,又可以赚钱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昺的这一波猛如虎地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