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间时路过书房,李薇沫停在门前,心里挣扎是要回房休息,还是在书房里看会儿书。两个小人在心里争斗着,最后不得不妥协继续看会儿书。
林夕奇怪的问:“大小姐不是让回房休息了吗?”
李薇沫也奇怪了,以前大家都让自己多学习,就是提不起精神,现在让自己休息了反而想看书了。
怀疑是不是自己患病了,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确定不热,用右手给左手把脉也正常,还是不确定的伸手去给林夕把脉。
林夕调皮的配合把脉说道:“难道是以前爱学习的小姐回来了?”李微沫轻敲了一下林夕的头进了书房,林夕也随着进去点灯热茶候着。
再暗处的李薇霜则满意的笑了笑回房了,中途还不忘了让翠儿备些点心送过去给她馋嘴的妹妹。
天刚蒙蒙亮,林夕就把熟睡中的李微沫喊醒了,一直催促着快些梳洗,很急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到诊室,才发现姐姐他们早已开始工作了。
迟到了的李薇沫有些心虚,赶紧落座于昨天的位置上,现在病人还不算多,大家不算很忙,有时间窃窃私语。
他们基本都在议论李薇沫医术,昨日看来真的很普通,和李微霜在一起,真是天差地别。
同为李家女,这差距大得都让人怀疑了,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李微沫感受到了这异样的眼光,虽然平时耳濡目染有些基础,但这几年为了让父母真的觉得自己不想入世历练,确实懈怠了很多功课。
李微沫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病人,看着一直自忙的姐姐顾不上自己,也不敢为自己的无能多辩解,这也是无形的承认了自己确实医术不精。
林夕生气反击道:“你们都没事忙吗?二小姐也是你们随意可以议论的?”
本来李微沫安静做自己事还好,林夕这么一说虽然暂时让大家不议论,却也让人感觉李微沫用身份压人,更是让很多人不服气的散去。
自那天起林夕被福叔安排去庄子照顾林峰伤势,因为要放线钓鱼,李微沫只得同意。
因为姐姐太忙不再去医馆,父母不在身边,语柔还经常被姐姐带去帮助红蓼他们,李微沫只得每天带其他丫鬟去医馆。
虽然晚上回府就进书房恶补,但是临时抱佛脚加之无人指导,效果不好,还是常被医馆内的人私下取笑,自己真的是孤立无援。
李微沫就这样默默承受着,艰难维持了几天,疲惫不堪,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力不行,想放弃了。
李微霜回府见亭子里发呆的妹妹,问了福叔李微沫今天什么情况。
福叔没有隐瞒说道:“今日二小姐从医馆回来的早,到家就一直坐在那里,很不开心的样,恐是有心事了。”
李微霜没有急着去问她怎么了,都没有走近她,更别说安慰了,说让李微沫自己静静,还让福叔别让李微沫知道自己回家便离开了。
垂头丧气的李微沫在第二天还是鼓足勇气进了医馆,看见姐姐在医馆,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想冲上去,想着终于有人罩着自己了。
一直在忙的李微霜见人已到,放下手中活计,简单安排了一下,起身说了句:“沫儿来啦?”
李微沫听到姐姐不再喊自己乳名,有些不习惯,但是也不能说姐姐喊错,行礼说道:“恩,姐……”
李微霜没有再说其他,带着李微沫进了院内,这是李微沫第一次进入姐姐医馆内部,着实有些紧张。
进去后患者较多,府内的人一样都是各司其职,互相协作也互不干扰,合作的亲密无间。
李微霜指了指坐在条凳上一直咳嗽不止的老妇人,让李微沫复诊,可是看她咳成那样,李微沫有些手足无措迟迟不敢下手,久咳病人下针更得注意,汤药一时难已让病情有起色。
李微霜见她紧张站着不动,上前问了妇人除了咳嗽还有何不舒服。
老妇人忍着难受边咳边细说道:“大夫,前些日子不注意秋夜里凉,受了些寒,起初有些燥热,开始咳嗽想着在家吃些汤药会好,不想一直拖到现在。这一拖快小半月了,现在胸口两侧都开始疼痛,还会有脓痰,难受极了。”
李微霜切脉确认病情,准备开始下针,还是未放过李微沫说道:“沫儿,说说你的见解。”
李微沫根据自己所学小声背着书道:“咳嗽:列缺、经渠、膻中、肺俞、尺泽、鱼际、少泽、嗯……前谷、三里、解溪、昆仑。”
“嗯,不错出自何处?”李微霜听着不熟悉但勉强背着书的李微沫念着,也在这这几个穴位上扎着针。
“杨继州先生撰写的《针灸大成》”李微沫盹都没打脱口而出,说完庆幸着还好前几日熬夜读了书,不然又得接受来自“姐姐的爱”了。
“嗯,那后面还有补充吗?”李微霜又问道。
李微沫神情开始紧张起来,补充还补充啥,不是治咳嗽吗?还有啥,谁能救救我?早知道今天姐姐会来医馆,昨晚就应该少发呆再看看书。
李微沫紧张的手心
开始冒汗,面露难色,眼睛开始不由自主的望着语柔林夕求助,李微霜坐阵考题,谁敢帮忙呀,两个丫头也只能替李微沫干着急,拽这手中的帕子不停扭动。
李微霜看出了她们的小九九,不慌不忙在:太渊、肝俞、阴谷、然谷、复溜处下了针。
“可知为何?”李微霜下好针后又问道。
“……不……知”李微沫更是紧张,不知该答不该答。
“你的书呢?未带来吗?略懂来得及否?”李微霜温声细语笑着的说道,同时到了桌前写下方子让病人出针后去抓药。
这么多人,李微沫知道姐姐开始在用现实来反驳着那夜她说的话,大家都不敢做声,除了林夕和红蓼外都各自忙自己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不远处晕针的病人打破了这紧张的情绪。
事出紧急救了李微沫一下,李微沫趁机问林夕语柔:“你俩怎会都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