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体放在沟里。埋得很快。
韩昭也不期望隐藏多久。也许几日后就被发现。但那时,他就不在乎了。那时早就和袁绍的人马动过手了。
埋完了尸体,韩昭带着众人回到了车队。
府上的人看着满身是血的众人皆是大惊。韩老夫人也是惊慌的跑下了车来。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满都是血污啊?
是碰到匪人了吗?”
韩昭扶住跑到跟前查看他的便宜母亲。
“不!我收到父亲的传信。钱彪等人都是土匪细作。伙同土匪在前路上截杀我们。
我刚刚已经审明。就把他们都给杀了。”
韩夫人听了却是有些心悸。
韩昭安抚了一下家丁,忙又扶着母亲回了车里。
等到了车里,韩昭冷下脸来,严肃的和母亲、大哥小声说道:
“母亲,大哥。我已经查明。这些人就是袁绍细作。
现在袁绍已经派了人马在前路埋伏截杀。”
“啊?”
韩老夫人怕是已经有了猜测。
韩旷却是惊叫出声。然后又捂住了嘴。
韩昭阴沉着脸看了过去。
“母亲,大哥,你们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会把你们安全的送到陈留。
但你们先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要不然,咱们的队伍就该散了。”
两人听了韩昭的话,也是不住的点头。
韩夫人忧心忡忡得道:
“啊昭我儿。现在你父不在近前,你大哥又被打断了双腿。
只你自幼学武,和你父亲上过战场。
现在就只能靠你了。
嗨!就由你来指挥这车队吧。”
韩昭边恐吓,边安抚下母亲和大哥。把车队的权柄攥到了手中。
这才出去和众人宣布纪律。让他们时时拿好武器。
“这一去陈留四百里,得要好多天。难免路上遇到匪类。且不可掉以轻心。”
这清理了队伍中的细作。韩昭也是心安不少。可这只是开始啊。
这一路向南。从邺城到陈留路途遥远。这中间还不知有多少坎坷要走。
待得韩昭再次上马,已然是一身甲胄。手中一把宣花大斧。
想着脑中那袁军的落脚点,韩昭一声呼喝,车队一路向前行去。
……
此时的邺城州牧府。袁绍却是得了韩家出城的消息。
袁绍便招外甥高干和逢纪来问。
“我已得了消息,这韩馥家人已经出了邺城。不知我们商议之事,可安排妥当。”
高干笑着道:
“舅父放心。我在那韩家的仆人中安插收买了人手。韩家这一路上,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叫了……”
袁绍点了点头。止住了高干的后话。这等小事。安有不成之理。
一旁的逄纪却说道:
“高将军。我观那韩昭不过是懦弱稚子。为逃出邺城,竟然将所有家产奉送。当真是怕到骨头里。
这韩家老幼,杀之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露痕迹。
要是让人知道,杀他们的是主公所派。那主公的一世英名就尽毁了。”
“这……”
高干无言。他只做情报,这具体实施人,他却不了解。
逄纪又对袁绍施礼道:
“主公!杀了韩家一门老小,此乃小事。可机密为要。这实施之人?
不知……”
袁绍却是呵呵一笑。
“元图勿忧。
我派遣的乃是从京师带来的京中劲旅。便是杀戮途中有人见了。也定然不会想到我们头上。
到那时,更是可以把这事赖到董卓身上。”
逄纪听了袁绍解释,这才不再进言。
之于袁绍口中的京中劲旅,现在却是在一处僻静的山谷静静的等待着韩家车队的来临。
就见一个满脸扎冉的大汉坦胸没有形象的坐在一个石头上。口中嚼着根草棍。
“啊呸!这韩家这帮窝囊废。这眼看日头都过午了。这三十里的路程竟然还未走到。真是废物。”
身边的护卫忙给这大汉递上水囊。
“淳于将军。上一次,那韩馥自己带了精骑撇下家眷跑路。那跑的个快。
邺城到陈留,一天多就跑了过去。不等我们想追就已经出了境。
现在,这韩家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就是马匹也是些煽了的。哪里走的快。”
那将军听了,喝了口水壶里的酒。往旁边的树上一靠。
“哈……马六。你派了夜不收去看看。等那韩家的废物们来的近了,再告诉我。
我先睡上一觉。”
这夏日的天气炎热。尤其是这下午2-3点钟,正是酷热难耐。
这将军枯坐了半天,又喝了些酒。便就有些困意。脱了铠甲,靠在一旁的树边。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这淳于将军就觉着身边有人晃他。
淳于将军睡得正香。让人一晃,就有些火大。上手便给晃他的人一巴掌。
再把眼睛瞪大。却见四周一群将校在看着他。
“忒你们这些鸟人。有什么事吗?”
刚刚被打的那个小校却是唾面自干。顶着一张半的笑脸对淳于将军道:
“将军,我派去的夜不收,已经有多半个时辰没有回来了。
我们都觉着,这是不是有些蹊跷在里面?
所以这才唤醒了将军。”
“啊呸!有个屁的蹊跷。
那韩家皆是一群窝囊废。能有什么蹊跷?
不是告诉你们,等那韩家到了近前再报我……”
“报……”
淳于将军正骂的欢。却不妨,谷口跌跌撞撞跑进一兵士。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淳于将军这个气。这些兵将都是他从司隶带来的兵马。
本来都一派精兵模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报将军,那韩家车队到了谷口。却好像发现了我们。
他们现在正往回跑呢?”
“什么?”
淳于将军一听这话。心中一惊。
这本初兄交代他务必要在这半路结果了韩氏一家。
这要是让他们再跑回邺城。自己回去可怎么交差。
淳于将军大喝一声。
“还不去追?都是傻子吗?”
这时的淳于将军哪里还有半点困意。站起身来,就是铠甲也顾不得穿。牵过一旁的战马。
跨上马去,摘下得胜勾上的长矛。喝令兵将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