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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一阵刀光剑影掠过,时间仿佛定格一般。

所有马匪全都僵在了原地就连他们身下的奔马也不例外。

而这时,只见青龙身后背着的刀匣发出一阵整齐的闷响,八柄钢刀入鞘,自两侧向中间归拢,最后重新变回了最初朴实无华的木匣子。

“驾!”

青龙则不紧不慢,手中马鞭一扬,策马扬尘而去。

直到马蹄声阵阵远去,这群马匪方才‘扑通通’,犹如下饺子一样,跌落在地上,十几匹高头大马,这时候也全都躺倒在地。

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清楚其脖颈之上的一条淡淡血痕。

“好一个大明十四势,青龙当真是名不虚传。”

就在青龙走后,几骑人马才从一旁的树林当中走出。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男子,一身黑袍,袖口处绣有云纹图样,双手揣在一起,看向青龙离去的方向。

“皮档头,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将这些人都带上,给咱们的指挥使大人请功去。”

皮啸天冷笑一声,而后翻身上马。

......

......

年终岁尾,往日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前来东厂送礼的达官贵人们,数量多的恨不得将门槛给踏平了。

这冷不防的没有人来,反倒是让曹正淳有些不适应了。

“这群势利的家伙,如今督主您失了势,他们一个个的都避之如虎。”

铁爪飞鹰在正厅当中抱怨。

曹正淳坐在首位上,不急不躁的品味一杯香茗,听到这话,笑了笑:“若是连明哲保身都不懂,咱家这大门,还不欢迎他们呢。”

“督主,您的意思是......”

铁爪飞鹰上前几步,弯下腰恭声问道。

“嗯......”曹正淳想了想,放下茶杯,而后用手比划了起来:“你也是本督主手下的一员猛将,为我东厂执行了数不清的任务,那我问你,你最喜欢和什么样的人合作?”

“聪明人?还是蠢人?”

“这自然是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铁爪飞鹰想也不想答道。

“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曹正淳满意的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皇上将东厂查封,但是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来,这是因为皇上还在气头上,一个月后,无论锦衣卫查没查到证据,东厂都会重新启用。”

“不然朱铁胆那边,皇上也不会放心。”

“那我就不明白了,督主。”

铁爪飞鹰跟在曹正淳的身后,疑惑道:“东厂如今被查封,那些个大臣们不是应该上赶子过来雪中送炭,何以这么长时间,连朝堂上为咱们东厂说句话都没有?”

“你怎么就这么笨啊。”

曹正淳没好气的说道。

铁爪飞鹰则是陪着笑,“还请督公赐教。”

曹正淳看着他,而后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这六大部门之中,你以为皇上最为忌惮的是谁?”

“东厂?西厂?还是锦衣卫?”

“都不是,是他朱铁胆的护龙山庄!”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地位再高贵,也终归是个阉人,就算是有朝一日权倾朝野了,也就是把持个朝政,不会威胁到皇权统治。”

“但是他朱铁胆,虽为庶子,可他毕竟姓朱,是皇室中人。”

“即便是造反,远的不说,就是皇宫当中哪一位,也只会顺势而为,不会横加干预。”

“所以,皇帝这些年虽然对东厂一家独大多有不满,可一旦东厂出了什么事,他也都护着、帮衬着,以免东厂真的倒了。”

“原来如此。”铁爪飞鹰恍然的点了点头。

曹正淳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说道:

“但话又说回来了,皇上虽然不想让东厂倒台,却也不想让东厂真的就一家独大,权倾朝野。”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有哪个大臣为东厂说情,那就一定会被认作是东厂的党羽......运气好的被调离京城去外放到偏远地方当官,运气不好,这人头可就保不住喽。”

曹正淳说了一圈,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铁爪飞鹰则站在其身后,拍着马屁。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见过督主。”

小太监行了一礼,而后凑到曹正淳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曹正淳微微一愣,而后抬眼看了这小太监一眼:“这消息准吗?”

“三档头亲眼所见,尸体也都带回来了。”

“带我去看看。”

曹正淳在心中思量一番,还是站起身来,跟着这小太监出了房间,一旁的铁爪飞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

......

东厂内的一处杂院。

等到曹正淳到来。

地上已经躺着十几具用草席盖着的尸体,尸体旁站着东厂三档头皮啸天。

“见过督主!”

皮啸天见到曹正淳后,拱手行了一礼。

“免礼。”

曹正淳挥了挥手,而后来到一副草席前,将草席掀开一角,看着尸首脖颈处的刀痕,试探性的伸手抚向其颈部的伤口,可还没等接触到,便觉得指尖处微微一凉。

抬起手一看,原本圆润光滑的指肚,这时候竟是出现了一条刀痕。

不深,但却见了血。

“果真是青龙的刀意。”

曹正淳收回了手,内力在指尖稍一运转,刀痕渐渐淡去,只是一个呼吸便已经恢复如初。

而后转头看向皮啸天,问道:“这件事你干得不错......不过,这青龙要秘密前往蒙元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属下不敢隐瞒,是大档头在锦衣卫埋藏的暗子,得知潜伏在蒙元的朱雀镇抚使暴露,料想那青龙一定坐不住,便让属下在北门外守着。”

“哦,天底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曹正淳略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怎么多想。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情同手足,一人出事,另外三人一定心急如焚。

而白虎领着皇差,玄武又只是个先天。

最适合前往蒙元的,且有把握将人救回来的,也就指挥使青龙一人。

这么盘算下来,也算是讲得通。

“既然如此,那明日早朝之上,咱家倒是要好好的为锦衣卫‘请’一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