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岁桉挑眉，“你没说是谁，就算遇到了我也不认识啊。”

“不认识最好。”苏芙娜没好气，“他就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比你还疯吗？”

苏芙娜：“……”

“你礼貌吗？”

“开玩笑的。”沈岁桉感受着腰间的力度，偏头弯了弯唇，“不过有句真的，我挺好奇你在基地的身份的，看起来权力不小，却令这么多人害怕……”

“害怕不好吗？”苏芙娜语气冷嘲地反问，“总比人人都能欺辱到你头上好。”

沈岁桉颇为赞同地点头：“那确实。”

接下来就是沉默。

沈岁桉脸上的笑容淡去，湿漉漉的杏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随着精神力扩散，实验室的场景逐渐在她脑海中展现……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挠了两下，她眨了下眼，偏头望去。

隐身系异能确实挺厉害的，别说苏芙娜，她都没发现半点异常。

掌心又被挠了两下，沈岁桉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腰间的力度骤轻那刻，前方的苏芙娜停下了脚步，推开了旁边的门，“进来。”

门又被关上。

入目的先是一件小隔间，苏芙娜从架子上拿了件白大褂和口罩扔给沈岁桉，边拿起自己的套上边道：“干净的。”

沈岁桉：“谢了。”

隔间的门后便是苏芙娜的实验室。

实验室不小，哪怕沈岁桉之前做实验那间教室都没这大，而且，这里的装备很齐全。

“可以随便看，但别随便碰。”

“还有，没事别打扰我。”

“有事就先忍着。”

实验室上还有未做完的实验，沈岁桉看了眼，转了方向：“行。”

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什么观看做实验的步骤。

**

谢聿白在一间实验室门口站定，思索两秒，他换了个方向，在附近察看起来。

无所谓。

反正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身穿白大褂的青年敲响了那间实验室的门。

谢聿白懒洋洋地斜靠在对面的墙壁上，长腿曲着，双手抱臂，浑身都是慵懒痞气的气息。

他看着青年哆哆嗦嗦地敲了三下门，哆哆嗦嗦地出声询问：“牧教授。”

没人应。

他先是喜了一瞬，后欲哭无泪地喊：“牧教授。”

“什么事？”

粗糙暗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青年浑身一抖：“牧教授，长官喊您。”

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

“咔嚓——”

门被打开。

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花白且长，甚至还留着很长的胡子，眼睛很黑，有几分呆滞的精明。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泡在实验室，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还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谢聿白眉头一皱，嫌弃地用手捏住鼻子。

等回去自己可得好好洗个澡，要不然他臭了，他家香香媳妇就不跟他一起睡了。

“现在吗？”

“是的。”青年压根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

“我知道了。”

他转回实验室，几分钟后又重新出现，“走吧。”

青年暗暗松一口气。

牧教授的性格虽说怪癖，但好在对于长官的话他还是听几分的。

还好，还好……

要不然自己铁定玩完。

他心里正想着，却见前方那抹佝偻的身影停顿下来，转过头，阴森森的目光射向他的身后。

青年顿感头皮发麻，紧张地朝后面看。

……什么都没有。

“牧教授？”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他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

牧教授没搭理他，收回目光，背着手朝前面走去。

青年忙不迭跟上。

原地。

谢聿白段红的薄唇轻挑，撩起的眼尾上带着几丝玩味的恶劣兴味，笑得玩世不恭，散漫到极致：“有趣。”

明明快被发现了，他却一点都不着急。

慢悠悠地直起身子，迈开修长的腿朝实验室走去。

那悠闲的样子，宛如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进去后的谢聿白一秒就后悔了，捏着鼻子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这人是多久洗澡了，臭死了。

面上的嫌弃之情要溢出来了，却还是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在这间实验室中找了起来。

往近了才发现，这些臭味并不仅仅是长时间不洗澡的味道，还有腐败的尸体，烂肉……和丧尸的肉……

还有鲜红的液体，黏稠的黑色液体……

场面极其混乱，各种味道混杂着飘入

谢聿白的鼻尖，他忍着胃里的翻涌，往里面走……

实验室的一侧，放着几个巨大的，充满不同液体的偌大容器。

容器完全能盛的下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因为里面就有几具……

他们浑身赤裸，像是死了，可尸体并未腐烂。

福尔马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