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身塔。
如高耸的云层般耸立在罪恶之都新宿的最中央,此时在那高耸到几乎要与天齐平的夸张建筑外,遍地都是全副武装的雀蜂杂兵,他们如利爪般呈扇形辐射开来,几乎将枪身塔围堵的水泄不通。
原本井然有序的戒备阵容在某一刻陡然间变得杂乱了起来。
火焰与枪声并起。
“怎么回事!”
雀蜂的中心,有人高声大喝一声,那人的穿着与身边近乎一模一样的雀蜂杂兵有着明显的差别,皮肤整体呈现焦化般的黑色,偶尔的几缕金色缝合般的细长条纹让他更显污浊。
新宿的archer,也是幻影魔人同盟的最后一名从者。在莫里亚蒂得知了assassin被击败的消息后他就被委派来护卫枪身塔的安全。
交战的混乱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得到回应,过了片刻才在人群中隐隐约约传来回答:“有敌袭。”
“敌袭?”
话音未落,他的面前突然窜出火光,archer立即抽身后退,下一刻爆炸的轰鸣声传出。
火光消逝,但空气中皆被一层炽烈而浑浊的热浪所裹挟在。archer用魔力护住自己的身体,只是他身边的雀蜂兵就没那么幸运,他的身边近乎在瞬间就被炸出了一道缺口。
“啧,跑的真快,跳蚤男。”
还未等遮挡住面前的烟雾散开,archer就听到了熟悉的的声音。
“啊?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黑圣女吗……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了自己的火焰下了……就和活着时的死法一模一样。”
烟尘的另一边并没有传出动静,archer的眉头跳了跳,突然他一抬手中的改装枪,连续向着身前的烟雾中射出两枪。
砰砰两声脆响传来,阻绝了自烟雾中冲出的圣女。
烟雾消散,贞德alter沉着一张脸与archer遥遥对峙,错失了那一次的机会她知道再想杀掉对方已经不可能了。
“只身冲入敌阵吗?”
archer露出冷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周边的雀蜂士兵将贞德alter围困在最中间。他一扫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是想为同伴创造熘进去的机会吗?”
贞德alter不屑冷笑:“上一次只是我被偷袭,这一次起来找你复仇了。”
“看表情,是被我说中了,啊,应该都已经熘进去了吧。”
贞德alter面色一变,只是她还未开口又是“嗖嗖”两发子弹射来。
贞德alter只能硬生生将话语堵住,她全力招架住子弹,同时升起一面火墙阻挡着其余雀蜂兵的靠近。
只是在她刚刚撑开邪龙旗帜,甚至目光都来不及转过来,她的视野余光勐地瞥见了一道身影。
archer不知何时已经突入到了她的身边,将枪身上的短忍对准了贞德alter了小腹狠狠扎下。
锵——
险之又险的,贞德alter及时调转旗帜挡下了这次的致命攻击。
只是她刚一转身的时间里,两发子弹就已经扎入了她的肩膀。
贞德alter闷哼一声,双目因为疼痛变得通红。
“去死!”
她一咬牙,腰腿用力一撑竟直接将archer拍飞出去。
archer任由自己的身体于空中翻转,他借着贞德alter的力道脱离了战场的中心。
“她就交给你们了。”
“站住!”贞德alter想起追,却被更多的雀蜂兵挡住了去路。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
‘希望master可以尽快结束战斗。’
如此想着,贞德alter又环视了一圈。
‘至少在她的魔力彻底被消耗一空之前。’
火焰升腾而起,作为了开战的信号。
贞德alter没精力关注,雀蜂兵也没有注意到,在远离交战的方向,贞德alter最先开始突入的地方,那些本已经被业火烧灼成焦湖的雀蜂兵的尸体突然膨胀。
……
枪身塔的回转阶梯上。
被阿尔托莉雅alter背在身上的藤丸立香突然抬起了头。
“贞德alter说,archer追过来了,只有archer一个人。”
“被突围了吗?”
藤丸立香轻轻嗯了一声,大约沉默了三五秒她又开口:“她说,杂兵有些多,她估计无法在我们战斗结束前赶回来帮忙了。”
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中的逞强,他们曾观察过雀蜂兵的数量,那绝非是单一从者可以歼灭的数量,即使是将己方所有战力都投入,他们也会精疲力尽。
可事实就是在这里偏偏有一个不懂得读气氛的家伙。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我明明还有很多问题想问miss.黑贞德。”
开口的是福尔摩斯。他能看出贞德alter隐藏了某些关键信息,若是他没有猜错,那是有关那位给了他御主所在方位提示的新宿caster的情报。
不过当时贞德alter只是吱唔着搪塞过去,加之新宿caster明显是站在了他们这边,福尔摩斯也没进一步询问。
他本猜测,caster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参战,但眼下都已经到了终局的决战,换位思考,如果caster是福尔摩斯自己的话,他会隐藏的理由只有——
——敌人的实力太强,结局尚未可知,现在并不是明牌的时候。
现在,身处于枪身塔顶层大平台的只有恶之莫里亚蒂一人,任凭他一人应该是翻不去任何风浪的。
更何况……
福尔摩斯又看了眼莫里亚蒂,现在敌我同源,无论怎么想都是优势在我。
——所以是幻灵吗?
恶之莫里亚蒂融合了某个幻灵并获得了某项强大到足以改变战局的能力。
结合善之莫里亚蒂的那面棺材,福尔摩斯能猜测应该是某个弓兵的能力,但范围太广。
信息太少了。
还未等福尔摩斯得出明确的结论,上升的旋转楼梯戛然而止,视野豁然开朗,宽广的平台配合上四周的落地窗,明明室外还是一副霓虹闪烁的不夜都市,可在此地却犹如隔绝在了黑暗之中,被擦的极为光亮的落地窗仿佛成了隔绝了光影的交界线。
而站在光与暗的交界之处,立于落地窗前的穿着晚礼服的老绅士不急不缓地转过身,他如耐心等待着飞蛾落入蛛网的蜘蛛般冲着几人露出来一丝难言的微笑。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到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