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李瑾瑜,工部尚书林咏德,吏部尚书冯秉忠,襄阳侯杨广煜便是皇上指定的人选,众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等众人一同来到寝殿时,发现还有人在旁边,正是宁妃和三皇子楚天昊。
夜北澈暗自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太子和二皇子相争多年,最后承袭皇位的居然是如今年仅十五的三皇子。
皇上躺在床榻上,看着众人,微微一笑,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几件事情要交代。”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凝重地低下头,等待皇上的吩咐。
皇上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说道:“第一件事,楚天逸大逆不道,行刺于朕,罪无可恕,一旦抓获,当即处死,楚天祁图谋不轨,念之束手就擒,免去死刑,削去一切
封号,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贵妃教子不善,降为嫔。
第二件事,册封宁妃为皇后,楚天昊为太子,一切礼仪从简即可。”
众人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惊讶。他们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册封宁妃为皇后,更是让年仅十五岁的楚天昊承袭皇位。但是,他们也知道,皇上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现如今,也没有其他人选了,他们只能低头领旨。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又看向夜北澈,说道:“北澈,你一直是我身边的得力助手,我希望你能继续辅佐楚天阔,共同守护这片江山。”
夜北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哀伤,他深知,这个皇位之争已经让皇室元气大伤,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政权,一个能够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的君主,三皇子向来赢弱,将来的局面仍未可知,只是当下,也没有第二种回答了,便跪下行礼,说道:“臣遵旨。”
皇上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夜北澈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相信他能够辅佐太子,让楚国更加强大。
“最后一件事,”皇上咳嗽了几声,“月华公主的婚事尽快完成,无需为了其他事情耽搁。”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回答,心中却是各有想法。月华公主的婚事一直是皇室中的一件大事,但是现在这种局势,谁都知道这婚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皇上看着众人,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北澈,你留下。”
夜北澈留在寝殿内,看着皇上疲惫而苍老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知道,这个曾经威严不可一世的帝王,现在已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了。
“北澈啊,你可知当年为何朕执意将南俪带入宫中抚养?”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夜北澈愣了一下,没想到皇上和他谈的会是这件事,随即回答道:“回皇上,臣不知。”
皇上说道:“
“当年,我与你父亲夜风行一同打下这万里江山,你母亲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被你父亲所救,二人渐生情愫,只是你父亲身份尊贵,位极人臣,怎么可以娶她为妻?但你父亲用情至深,非卿不娶。
当时的戍边大将齐盛和丞相袁伟都有意将女儿嫁给你爹,你爹坚辞不受。我——我也劝你爹同意,这有利于边境军权的收束和内政的权利集中,但是你爹宁死不从,我们之间也因此争过、吵过,有了嫌隙,北澈,我一生自问算不得圣主明君,但也称不上昏庸无道,但只有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
北澈啊,我照顾你,照顾南俪,也是因为对你父亲有所亏欠,看到你们都长大成才我也很欣慰,之前月华一直喜欢你,我确实存着撮合你们的念头,不过你没有这个心思也就算了,不想月华这孩子竟做下此等错事,我悔之晚矣,不过现在看到你和挽湘琴瑟和鸣,我很安慰。”
关于皇上对月华的态度,夜北撤仍是颇有微词,只是现在也不好再追究,
夜北澈垂下眼帘,掩去心中的情绪,低声道:“皇上,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也没有意义了。月华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皇上叹了口气,道:“是啊,追究也没有意义了。只是月华这孩子,她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养成了这种任性的性格。我原本以为她能够和你在一起,会让她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没想到……唉,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夜北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皇上对月华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有对女儿的疼爱,也有对过去的愧疚和遗憾。而现在,这些感情都要为了国家的安定让步。
皇上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欣慰。
之后皇上将新任的皇后和太子叫到床边,托付给夜北撤。
“天昊,以后,你便是这北靖国的国主,你要记住,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离不开人民的安居乐业和国家的稳定。你要时刻以国家为重,以人民为本,做一个明君,让北靖在你的治理下更加强大。”
楚天昊跪在床前,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不负父皇所托。”
皇后也跪在床前,含泪道:“臣妾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皇上。”
皇上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他一生只有这三个儿
子,长子天逸温文睿智,次子天祁霸道进取,本来他二人谁做储君都能震慑群臣,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确是他这个自幼娇生惯养的三子天昊登上大位,只能仰仗摄政王替他稳定局势。
天宸四十三年秋,寒露凝霜,百草凋零,楚光誉,这位生于乱世,从一个地处偏远的王爷之子做到九五至尊,在位期间,任用贤臣,勤政爱民,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多事之秋。
驾崩!上谥号“景明”,庙号光祖,葬于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