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几年有什么奇人异事?”秦牧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对。”秦挽湘也顾不上其他了,她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秦牧眉头微皱,看着女儿秦挽湘的神色,他明白这不是一个随意的闲聊。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父亲,不是女儿不肯将前因后果一一相告,只是一来时间紧迫,二来此事事关王爷必须慎之又慎啊。”
“湘儿你别着急,容我想想。”秦牧看得出来她的焦急,也不多问,只思索起来,“这几年朝廷动荡得紧,我是没怎么注意过别的事,不过——”
“父亲想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算不算,只是三年前皇上重病,据说已是垂危,二皇子率领亲兵入京,太子和三皇子亲自出宫迎接,后来不知怎么谈的,三位皇子一同入宫,后来就贴了告示,徧寻名医。没几天,一名四处云游的道士揭了皇榜,入宫为皇上医治,这道士也真是神,果然是药到病除,皇上龙颜大悦,封此道士为国师。那阵子传得很邪乎,说这位国师不仅医术高超,还精通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甚至能呼风唤雨,与神仙无异。但过了一段时间,风声小了,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
秦挽湘听着,眉头紧锁,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些她不知道的联系。
“父亲,这件事,女儿总觉得有些蹊跷。”秦挽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牧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你是觉得,这位国师和王爷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秦挽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这位国师据说已经被杀了。”
“啊!”秦牧震惊,“难怪这两年没听到什么动静,大家还以为国师是云游四海去了呢。”
“除此之外呢?”
“别的就没什么了,这几年实在太乱了,到处人心惶惶的,不过有件事为父倒是觉得比那国师还要神奇。”
“哦,是什么?”秦挽湘连忙追问。
“自然是你啊,我的宝贝女儿。”秦牧捋着胡须笑着说,“你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了,你能如此懂事,为父真是死而无怨啊。”
秦挽湘尴尬地笑了笑,“父亲不许胡说,母亲与她腹中的孩子还要父亲照顾,父亲定会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秦挽湘谢绝了秦牧和袁氏的挽留,坚持回王府,虽然夜北澈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只是他这些天在刑部当差,今日回来,她想在家等着他。
夜北澈,不管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这个名字如今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王府的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起几片落叶。秦挽湘独自坐在庭中,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香气袅袅,如同她心中的期待,温暖而又朦胧。她的眼眸中映着月色,明亮又深邃,仿佛能看见夜北澈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今日,她穿了件素色罗裙,淡雅而宁静,虽不张扬,却深沉如海。
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月光而来。秦挽湘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星光,他们四目相对,无需过多言语,那份牵挂与情感,在彼此的眼神中流转。
夜北澈走近,看着秦挽湘的眼眸里满是温柔,“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秦挽湘摇摇头,微笑着走到他面前,“只是想等你。”
夜北澈心中一暖,轻轻握住她的手,“听说你今日回秦府了,怎么不等我回来明日一同去?”
秦挽湘微微轻笑,低声说:“今日家中家丁前来报喜,说母亲有喜了,一时情急就自己回去了,刑部事忙,你休息一下,过两天我们在一同回去。”
夜北澈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并肩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的身影。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夜北澈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秦挽湘身上,秦挽湘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心中的不安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抬头看着夜北澈,眼中满是信任和依赖,“北澈,今日我听父亲说,那万俟骏入宫,是为皇上医治重病?似乎还与二皇子有所关联?”
夜北澈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也不能确定,当时我远在边关,京城之事也只是道听途说,回京后我也问过太子,谁知他对此讳莫如深,不肯如实相告。”
秦挽湘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与二皇子有关,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北澈,你说,这万俟骏的死,会不会与二皇子有关?”秦挽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猜测。
夜北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实在是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叫墨良谈打听一下。”
秦挽湘点点头,她知道夜北澈没有说谎,但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夜北澈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心中一阵疼痛,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挽湘,别担心,你救了我的命,我定会保你一世安宁。”
秦挽
湘抬起头,看着夜北澈的眼睛,他知道他许诺了什么吗?安宁,这个词她从小想都不敢想。
她微微勾唇,“北澈,谢谢你。”
夜北澈心中一阵悸动,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挽湘,我——”
“王爷,皇上有令让你即刻进宫。”
一个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暧昧氛围,二人不自然地转开眼神。
“起来吧,墨良,是谁传的令?”夜北澈今天突然看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随从有点不顺眼。
“是皇上身边的黄公公。”墨良不知为何觉得后脖子一凉。
秦挽湘看着夜北澈的背影,暗暗想着这么晚了突然进宫不知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