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您就别卖关子了,另一半聘礼我出了,您快说吧!”李景隆有些急了。
蓝玉没有隐瞒,说道:“吴王侧妃是张度之女张月!”
李景隆愣住了,寻思了半天都没想到京城还有这号人啊!
“张度是谁?”
“凤阳县令!”
“凤阳?”
李景隆惊愕道:“皇爷给吴王选妃都选到凤阳了?”
蓝玉解释道:“皇爷召见了张度,偶尔之间见到了张度之女,很是喜爱,便选了这姑娘为吴王侧妃!”
“这……这命也太好了吧!”
李景隆感叹道:“这他娘的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行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子都告诉你们了,一定不可泄露消息,曹震,王弼那些人都不要说!”蓝玉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着。
“凉国公放心,我李景隆的嘴巴严的很,就是用锦衣卫的刀子都撬不开!”李景隆拍着胸脯保证道。
“来,喝酒!”三人再次端起酒杯。
两杯酒下肚,李景隆不胜酒力,立马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最后被家里的仆人带走了。
到了府门口,老李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立马找来管家李义,吩咐道:“拿着我的帖子带着银子,去吏部,打听一下凤阳县令住在何处!”
……
次日清晨,张月早早起来做起了早饭,所谓的早饭,只是一锅粥,一碟青菜而已。
“敢问这是张度张县令的住处吗?”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张月从厨房探出小脑袋,透着青烟喊道:“爹,外面有人找!”
张度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一位身穿锦衣,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一群仆人的中年站在门口。
“您是?”张度看这人有些眼熟。
那人笑道:“在下曹国公李景隆,张县令,冒昧打扰,还请海涵!”
张度反应过来,立马拱手道:“下官张度,拜见曹国公!”
李景隆一眼便认出来这位凤阳县令就是前几日在吏部门口见到的外地官员,还骂了人家一句穷鬼。
“哎呦……老哥哥见外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客气啊!”
人家张度不提这事,李景隆自然也不会提出,立马回头招招手,喊道:“拿过来!”
管家立马拿来一个木盒子,李景隆笑呵呵道:“老哥哥,我在内城有一处宅子,平常也没什么人住,所以呢,想请老哥哥父女二人搬进去住,也能增添点人气不是……”
说罢,将木盒塞了过去,继续说道:“这是房契和钥匙,随时都能搬过去,哎……老哥哥,我知晓你是位好官,这宅子您先住着,实不相瞒,我家最近招老鼠,我怕放家里被老鼠啃坏了……”
“张县令为官清正,黜幽陟明,乃大明鱼鲠之臣,在下仰慕许久,这房契放在张县令这才能放心!”
“曹国公,这使不得,这东西下官是绝对不能收的!”
张度是绝对不会要他的东西,任凭曹国公说的天花乱坠。
“老哥哥哎……你给我姓李的一个面子……算是帮我的忙了!”
二人相持一阵,李景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官员。
“老哥哥,这房子你先住着,以后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见外,老哥哥以后若是有事,可来曹国公府寻我……”
说完,李景隆直接走了出去,并催促仆人道:“快走!”
“曹国……”李景隆虽然走了,但房契却留在这那。
“爹,刚才那人是谁啊?”张月将煮好的粥端了出来。
“曹国公,哎……”
“原来是他,你们刚才的对话女儿可是全都听到了,咱们不要他的东西!”张月对当初在吏部门口,李景隆无缘无故出言侮辱自己父亲之事耿耿于怀。
“回头爹就给他送去,要是不收,爹就送去吏部,交给凌老大人处理吧!”
……
又一日,张度吃着清粥,说道:“小月,爹要出去一趟,吏部的凌汉老大人让爹去帮忙处理公务,中午要是不回来就别等爹了!”
张月点点头,答应下来,说道:“爹,那身旧官服女儿帮您洗了吧!”
张度放下碗筷,神情凝重的说道:“小月,你快进宫了,就别忙活了,这几天歇歇吧!”
“没事的,爹!”
张月快速吃完碗里的粥,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一遍收拾一边说道:“正是因为快进宫了,女儿才想多为爹做些事情,以后就算想孝顺爹都没机会了!”
张度听后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为了不让女儿担心,伤感,便起身回屋换了官服。
“小月,若有有事可去吏部寻我!”
“爹,女儿记住了!”
张度走后,张月开始洗刷碗筷,收拾厨房,打扫桌椅上的灰尘,最后打来清水,倒在盆里桨洗衣物。
他们父女住的地方虽然是城外,但距离内
城并不远,周围住的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以及商人和富农,也就是这院子太过破烂,不然也不会三两银子每月租了出去。
张月在院子里架起竹竿,将洗好的官服搭在竹竿上晾了起来。
院子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妇人,冲着张月笑道:“闺女,忙着呢!”
张月微微一笑,点点头,继续洗着衣服。
那妇人问道:“闺女从哪来的?”
“凤阳!”
妇人惊讶道:“那可是龙兴之地啊,洪武爷的老家,好地方啊!”
“闺女,家里就你自己吗?”
“我爹出去办事情了!”
妇人一笑:“能进去坐坐吗?”
“可!”张月点点头,还顺手搬来了小凳子。
“闺女,今年多大了?”
“快十七了!”
“嫁人没?”
“没有呢!”
“可许配人家?”
张月洗着衣物点点头,说道:“是!”
妇人听后叹了口气,笑道:“不打紧!”
张月眉头轻皱,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看了一眼挂在院子里的官服,笑道:“你们家搬来也有几天了,你爹是位县令,对吧?”
“是!”
张月奇怪的问道:“大娘,你有什么事吗,要是需要帮忙,您直言就好!”
妇人顿时笑了,眼神带着一丝傲然,说道:“我儿子在工部做事,家里有丫鬟仆人伺候,哪里需要我操劳啊!”
“哦!”张月没什么兴趣,低头继续洗着衣物。
妇人继续说道:“闺女,从你家搬来这里,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看你人又勤快,模样也好……真讨人喜欢,我给你说个人家,如何?”
“大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过了,我已经许配人家了!”张月有些生气了,既然已许配人家,那就不得言而无信。
妇人笑了笑,继续劝道:“闺女啊,你别生气,听我说,我给你说的人家那可是侯爷家的公子啊,绝不是你爹一个县令可比的……”
“许配人家也好办,只要你答应下来,侯爷出面帮你去找那户人家退婚,想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你这岁数大了,只能做个妾,虽说是妾,那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比你每天干活强太多了,而且对你爹的仕途……”
“你别说了!”
张月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将妇人哄了出去,气愤道:“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张度这个中都县令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放在京城应天,那确实是芝麻绿豆的小官了。
“不识好歹的野丫头,活该你这辈子吃苦受罪,给侯爷家公子当暖床的丫鬟都不配!”
妇人终于暴怒出了真实嘴脸:“没教养的东西,我儿子可是工部的郎中,得罪我,我让你们在京城呆不下去!”